一听丁乙回覆,箕子三人便知情况有假。
其时为免军情泄露,鄂顺几人来朝歌的时候,三人都是秘而不宣。
整个金銮殿上,除了他们三个,没人知道其时来的是鄂顺,而殷郊,是第四个知道的人。
他们此行的目的,正是收服邺城六十万叛军。
丁乙为了表功,连情况都没搞清楚就胡乱上报,三人难免为这位老臣捏一把汗。
“待退朝之后,你可再详查一遍,看以现在规模,还能支撑多久?”殷郊若无其事的付托道。
见丁乙退下,工部上书司徒寅急遽出班,一下子跪在殿前,苦声报奏:
“微臣知用兵事大,但年后春汛即将到来,黄河堤坝此时都未动工,一旦洪流前来,沿河庄户都要遭殃!臣乞请陛下调拨三十万甲贝,专修堤坝之用。”
说完,就直接拜在地上不起,逼殷郊回复。
“大王,国库军需尚且不足,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财啊!”
这时,丁乙急遽出班苦着脸解释,连年征战,粮饷都是问题,哪有余钱来修河流!
“起来说!”殷郊挥示意丁乙退下,打了这么多年,不用也知道没钱,但这河水也不能放任不管。
他想了想道:“先拨五万,把破损严重的河沿补齐。至于春夏两汛……我会找异士资助,解决此事!”
待司徒寅退下,又有人报:“大王,岁前祭祖……”
……
……
一件件、一桩桩,直至晌午,殷郊才将众臣事务处置惩罚完毕。
朝会问题很严重,能人不少,但庸人更多。
能站到龙德殿的,皆是名门大族,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不是没有想过从黎民中招收能人,但现在社会,黎民连肚子都吃不饱,谁有闲时光去修学问?
大族传承久远,衣食无忧,自然有更多资本,更多时间去修习治国安邦之道。
他想换人,但现在的情况是,官位有多,官员不够!
“著令!”
殷郊突然高喝一声,众臣纷纷端举牙笏,静候圣讯。
唯独书记官宇文胤,生疏的握着木质毛笔,摊开一张木浆粗纸,准备纪录新的制度。
殷郊看了一眼,貌似上次给箕子的样品,他已经实验出来了。
“第一、向全国招收官员,凡大商黎民皆可加入,六部九卿拿出自己所需人员条件。”
“第二、凡大商所属,小城建小学宫,教导识文断字。大城建大学宫,教导专业技术。不满十二岁,由国家肩负用度。”
箕子边听边想,凭此两点,应该可以将大商眼下和未来人才问题解决。
“可由谁去教,又教些什么呢?”见殷郊说完就停了下来,箕子急遽将心中疑惑问出。
“可扩大招考规模,为各学宫增加人员!”
人员并不是殷郊主要担忧问题,他担忧的主要是教学内容。
后世的工具肯定不合适,而且教学这种事,没个十年二十年,基础出不了效果。
他想了想,最终确认道:
“工兵刑、礼吏户,六部各下设四司,九卿各含三衙,再加上御史台,五十二个分管机构,各自罗列部门所需能力,并举出解决方案。交由三省统一汇编,最少准备出五十二套教案。”
说完,又担忧把黎民晋升之路堵死,又增补道:“岂论官员、黎民,凡有一技之长或珍藏传承者,皆可供学宫所用。视学员多寡,赏土地!”
“第三、任逍所供土豆,尽快切块培育,争取开年之后在朝歌四周先种植出第一批!同时,加派人手寻找粮种,逐个培育实验。”
“第四,九州气运归属,皆为大商领土,从今日起,岂论巨细城池,只要黎民聚集之地,修建三皇庙宇,加立成汤雕像。同时,朝歌兴建凌云阁,立成汤金身。”
“大王,这是为何?”
微子启不解的问,如今国库本就空虚,为何还要劳民伤财去建这么多庙?
“祭拜三皇,理所应当,加立成汤雕像,供气运真龙驻留。我会留一道法力,让散于九州的气运真龙入驻成汤雕像。自此之后,黎民可对成汤祈祷,黎民心声直达凌云阁。”
说完,殷郊又着重强调一点:“由御史台独自卖力凌云阁,三省六部无权干预干与!”
“吸……”
“这……”
闻此一幕,龙德殿上惊声一片,就连箕子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殷郊。
“难道,他那时候就已经开始结构了吗?”
联想之前祭天大典,殷郊执意将存于崆峒印的龙气散布九州,任谁都能看出,他这么做基础没什么实际意义。
原来,他真正要做的是这个。
趁雄师胜利之际,将此消息公之于众,之前还心存侥幸的官员该如何做?
另有之前的七杀令,他连自己都列到了七杀里面,官员仅存的一丝侥幸,都被九州阁给抹杀了。
这以后还让他们怎么当官?
黎民随便祈祷一下,御史台的人就来了。
而且,御史台是谁卖力?
苍梵、司命!
这两个狠人,当初可是专门卖力掩护纣王宁静的,杀伐坚决,从不留手。
不,上次殷郊夺位的时候,听纣王喊了两遍才出来。
他们跟殷郊有旧!
现在,连三省都限制不住他们了。
至于其他官员,赶忙自求多福吧!
殷郊能想到众臣心惊,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么些官员,他不行能都杀了,那整个国家瞬间就瘫痪了。
很是时期,他只能以极端的方式,逼这个国家迅速、高效的运转起来。
谁若敢露头,就先斩谁!
不理会众臣震惊,他看了看还在埋头疾书的宇文胤,待他停笔,殷郊继续道:
“第五,克日起,摘星楼闲杂物质全部拆除,朕会亲设星辰门户,每年一次,进行能人异士选拔,优异者可登摘星楼,领摘星机缘!”
“什么……?”
没有领过星辰铠甲的大臣瞬间傻眼,他们先后相顾,不知如何是好。
以前,殷郊给张奎分发铠甲的时候,他们也在场。
殷郊把铠甲的优势与毛病,都讲的清清楚楚。
虽然铠甲说的神乎其神,可有什么比自由更重要?
他们还为此暗自庆幸,幸亏其时殷郊没欺压他们选择。
哪怕厥后看到箕子几人穿上,见到箕子容光焕发,他们仍觉得自由更重要,他们自己并不想选。
可现在呢?
殷郊不再主动找人穿铠甲了,他们也不用担忧选择困难了。
因为……已经没的选了!
想要获得,就得去争。
凭他们的本事,哪争得过那些能人异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