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一桶金
“同志，麻烦你给帮资助行么，我买这麦乳精是给孩子吃的，不是给手术病人吃的。”所以并没有什么手术证明！
售货员倒是坚持原则，“不行的，给孩子吃的也得有票证，没有票证买不来的。”家里有婴儿的，可以到村上开证明。
顾青柠以前了解到这个年代买什么都要凭票证，但是没有想象，竟严格到这种田地。
看着年轻小伙子略带失望的转身离开，顾青柠心思一动，抬步跟了上去。
正在买菜种的夏老幺急遽提醒：“顾家幺妹儿，你去哪儿啊，你要买啥赶忙买，我一会儿就走啦。”
“老夏叔，你先回去吧，我还在公社走走，一会儿自己回去就是了。”顾青柠说完，急遽追着年轻小伙子的法式去了。
顾青柠追着年轻小伙子的法式，看着他走了一副食品商店，又失望的出来。
不用说，肯定是没有买到了。
她小心的随着对方走了十几分钟，也没敢贸然上前搭话。
因为她知道，这个年代是不允许私自买卖，影象里针对这个另有一个罪名，叫“投、机、倒、把”。
挺重的一个罪。
被抓住了不止要没收全部工具，人还得抓起来，挂上牌子开批判大会。
不外，她相信：有供就有需。
凡事都有两面性，有正规存在的市场，那势必也有背地里的交易，只是她还没有了解到，又或者说，她还没有找到那个黑市而已。
顾青柠思绪间，突然，视线里的年轻小伙子突然不见了。
“呀，怎么不见了？”
她心头一急，快步追了上去。
但，在墙脚拐弯的地方，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摁住了胳膊，对方问道，“你随着俺干啥？”
“没，没有！”
顾青柠忍着痛，急遽求饶：“年老，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的，我随着你就是想要问问，你真的想要买麦乳精嘛？我有！”
“你有？”
小伙子松了手。
“对啊，我哥从省城那边给我带回来的，这要不是我家里出了急事需要用钱，我也不能拿来换钱，我在供销社看到你想买麦乳精没买到，我正好有，所以想问问你要不要。”
“那，你偷偷摸摸随着俺干啥？”
小伙子照旧不太相信顾青柠。
“这不是管的严嘛年老。”
顾青柠压低了声音，故作紧张的四处看了看，“咱们这要是被打非办的抓住，可是要被罚的，咱得小心不是。”
打非办，也就是专门攻击“投机倒把”行为的队伍，因地而异，各个地方的叫法也纷歧样。
看着顾青柠小心谨慎的样子，小伙子似乎相信了，“那工具在哪儿呢？”
“年老，现在的形势太严峻了，谁敢随便带着工具上街叫卖啊，你如果恳切要，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回去给你取来。”
小伙子思考了一下，颔首：“行，你快去快回。”
顾青柠揉着胳膊离开了小伙子的视线，又找了个没人的角落。
意念一动，进了堆栈里。
这堆栈是她之前任职的医院备货堆栈，昨儿她在产科物品区看到有医院推荐给产妇的某知名品牌奶粉，这工具，可比麦乳精要许多几何了。
她直接拿了两罐奶粉，铁质的罐体，上头印着种种华美的商品名字。
为了不引起怀疑，她放弃了铁罐包装，只保留了最里头的一层塑料袋，虽然看起来另有些奇怪，但是总好过铁罐引人注目。
工具被交到小伙子手头的时候，小伙子一脸的怀疑：“你这是麦乳精嘛？我瞧着怎么跟供销社的纷歧样？”
“我这是多数会来的，专门给孩子吃的高等货，跟乡下供销社的普通货虽然纷歧样，你要是不信，你尝尝味道。”顾青柠出来的时候，就拆了一独立包装的小袋儿。
细腻的粉末，充斥着浓浓的奶香。
小伙子认真的分辨了一下，认可的颔首道，“那你这个要几多钱？”
“年老，我这也是急用钱，咱也不问你要票，你给我三块钱一袋就成。”
顾青柠给他拿了两袋，拢共六块钱。
“那两包得六块钱，也太贵了。”小伙子呢喃了一句。
眼下一个普通职工，也才十几块钱一个月，虽然没要票，但两包麦乳精就花去半个月人为；
可不自制！
“噢哟，年老，哪里贵了？”
顾青柠自认口才照旧可以的，“一分钱一分货，年老，我这可是申市来的高等货，再说了，否则我把这开过的半袋儿麦乳精也给你，白送！”
这下，小伙子有点心动了。
最后也没还价，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票子，再抽出了一张五块的，一张一块的纸币，递给顾青柠。
啧啧，想想早上郑玉秀给她的那由一把毛票组成的两块钱，再看看手里的六块钱。
没想到这小伙子不显山不露水的，这么英气！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讫后，两人也就离开了。
她出门的时候怕嫂子不兴奋，所以也没敢多拿郑玉秀给的钱，但是现在兜里揣着巨款，顾青柠觉得走路似乎都有底气了。
果真，不管在什么年代，有钱就是硬气！
公社不大，她之前来的时候就简朴的看了下，现在又仔细的逛了一圈，发现这个公社里基础没有什么她可以供职的单元。
看来，想要改善生活，还得从长计议。
正想着，她突然听到“咚——”的一声，身后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糟了，有人昏厥了。”
她转头，在五六个男人的困绕中，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倒在地上，翻着白眼满身抽搐，牙关紧闭，嘴角还溢出些许唾沫。
这样子，像是癫痫发作！
周围的男人们面露惊恐，也不敢上前资助；
一则男女有别，二来，他们也没有见过这种病症，谁也不敢擅自动手，只能围观着。
作为医生的顾青柠本能的上前，想要资助。
但是，有人却更快了。
眼前军绿色的人影一闪，接着便只看到霍景鸿已经跑到了那个妇人跟前，“快，快让开，她癫痫发作了。”
“咕咕——”
难听逆耳的磨牙声传来，妇女的嘴角溢出了鲜红的血沫。
这是咬着自己的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