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你吃过软饭吗？
“咦惹，没想到方师弟竟然吃软饭！”众人笑了起来，善意揶揄方宁，“看来方师弟的垭口不是那么好啊！”
方宁挑眉：“能吃得上软饭一ㄇ一种本事好么？不信你问问玉年老，他这么悦目，能不能吃上软饭？”
甲字班的学子对司玉衡是打心底的敬畏。
平日无事，他们会跟方宁开开玩笑，但是绝对不敢主动跟司玉衡说话，更别说开司玉衡的玩笑了。
他们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总觉得司玉衡跟他们有种难以逾越的距离。
就似乎站在他们面前的司玉衡不是同窗，而是个严厉的夫子。
“玉年老，师兄们都很好奇，你吃过软饭吗？”方宁唯恐天下不乱，“他们不信，我未婚妻给我银子。”
司玉衡：“……”
这是值得炫耀的事？
“嗯，你要是不嫌磕牙，也可以在我这里吃硬饭。”
方宁：“……”
神特么硬饭！
“虽然，以后翻倍还我就行。”
“玉年老，你好无情哦。”
方宁撇撇嘴。
要还钱的不叫硬饭，叫欠饭！
“过来。”司玉衡招招手。
方宁挑眉：“干嘛？我牙口欠好，不想吃硬饭。”
司玉衡定定地看着她。
方宁立刻头皮发麻，乖乖走已往。
“回去好好临摹。”司玉衡拿出放在书本下面的字帖，递给方宁。
方宁：“……”
嘴贱的下场啊。
她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方宁突然想起之前说要给司玉衡看看她的硬笔书法来着。
因为早起锻炼这事，她抛到脑后彻底忘记了。
念及此，方宁决定明天旬假下山去。
“你们明天要下山吗？”方宁文曹成康他们。
众人摇摇头：“不去了，方师弟你要下山？”
“对。”
“能不能资助带些工具？转头给你银子？”
“我也要我也要。”
“也帮我买些工具回来好吗？”
……
方宁：“……”
唉，能者多劳。
最后，方宁写了一张长长的清单，为明天下山做准备。
入夜。
方宁洗完澡回来，司玉衡正在书案前笔走如龙，似乎在写信。
方宁没已往，回到自己床坐下，问司玉衡：“我明天下山，你要不要一起去？”
“嗯。”
“尤平一小我私家孤孑立单，肯定会很想我们。”
司玉衡蘸墨的时候看了方宁一眼：“你很想尤平？”
方宁否认：“怎么可能呢？想他给我喂翔吗？”
做的菜再好吃，但那卖相知道呢叫人不敢恭维！
“翔？是什么？”
“咳咳咳，就是方便的时候……”
司玉衡额角跳了跳。
“你还习惯这里吗？”
“还好。”
两人又相对无言。
良久，司玉衡终于将信写好，然后从书籍下面抽出一封还未开启的信递出去：“你家人的来信。”
方宁眼前一亮，蹭地起身走过来抢过信，边拆边问：“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不是你爹娘，是方宏方宇写给你的。”司玉衡淡淡隧道，“无非是些琐屑零星的事。”
“那也是我们兄弟之前的情谊，你不能因为自己没兄弟就嫉妒我。”
“兄弟？”
皇家没有兄弟，只有权力。
他无法体会这种血脉相连的兄友弟恭是什么滋味。
“方宇说方宏最近逃课，被季嘉言抓到了，被季嘉言揍哭。方宏说方宇习武懈怠，也被季嘉言胖揍……为什么季嘉言跟你越来越像啊？我以为你离开长平县，他们两兄弟就不用再哭了。”
方宁絮絮叨叨将信中内容说给司玉衡听。
简直琐屑零星，但司玉衡却听出了温馨的意味。
这样的家长里短，不值一提，却满满都是人情味，字里行间都是对兄弟的体贴和担忧。
司玉衡从来没有收过这样的信。
他有些怔忪。
方宁已经说完，嫌弃隧道：“他们两个真是天生欠揍的，总是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方宇现在还想自己做生意呢，你知道他要做什么生意吗？”
“什么？”司玉衡顺着方宁的话问，莫名觉得这些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他脑瓜子很灵活，竟然想到空手套白狼。长平县不是有不少外地的行商来往吗？他计划当中间商，留行商货物的样板，有人要他就去找行商拿。这样的话，不用囤货，只要足够谨慎，就不会有风险。”
方宇只要不走歪道，想什么赌钱这些，前途定会一片灼烁。
“那方家同意了吗？”
“他也没从方家拿钱，不知道是怎么说服了那些行商的。”
“方家现在长平县虽然不是什么各人族，但也算是有些名气，他明白利用这点，难能可贵。”
究竟才十三岁，以前又一直在村里长大，有这样的觉悟，证明他脑子灵活。
“也不知道能折腾成什么样。”
“看看便知，既然无心向学，那就不要逼着他念书。如今的他，能写会算，倒是不用担忧被人卖了还资助数钱。”
“那方宏呢？”
“方宏喜欢练武，要是你们方家同意，倒是可以送去都指挥司。”
“让他从军？”
方宁想想，似乎也可以。
方宏不喜欢念书，厥后不知道怎么对季嘉言送的兵书特别感兴趣。
“等他再长大一些问问吧。”
去不去，那照旧得看方宏自己，究竟人生是他自己的，要走什么路，也应该是他自己来选。
方宁回到床边，坐下来开始给他们回信。
她写信的速度很快，也不像他们那么烦琐，就薄薄两张纸就写满了。
无非是说了下万松书院如何，同窗如何，多余的就不说，免得他们担忧。
第二天虽然是旬假，但甲字班的学子照旧定时起来锻炼。
方宁下了山之后，跟罗启仁说了一声：“罗夫子，今天旬假，我跟玉年老要下山采买些工具，就不随你们一道上山了。”
“好，你们自己小心。”罗启仁点颔首，并没有多说什么。
“方师弟，早些回来啊。”
“不要忘记我的工具哦。”
“辛苦方师弟和玉师弟啦。”
……
方宁笑着跟司玉衡朝定和城的偏向走去。
这会天还没亮，两人举着火炬，慢悠悠在路上走着。
早上的寒风像刀割一样，吹得脸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