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要说患者不信,甚至是薛梅,也不信。
“切,吹牛谁不会?我倒要看看,你的方子有多厉害,六剂就能药到病除!”
她不屑的冷笑着,小声嘟囔。
在场的,唯有薛仁民坚信不疑,心中越发佩服任晨的医术,似乎就没什么病,能难倒他。
任晨早就习惯了薛梅那态度,苦笑着,继续写方子。
同时,嘴上还不停的说着。
“姜阿姨,我猜的没错的话,或许一个月前,你有一次操劳太过,出了不少汗。”
“几天后,腰就开始隐隐作痛,沿着脊柱两侧的部位也痛,运动后疼痛会加剧。而且不能太过伸展平身,蹲下弯腰,则疼痛会减轻一点,夜晚得蜷缩着才气睡着,我说得对差池?”
姜阿姨闻言,眼睛瞪得跟灯笼似的。
具体症状她自己也表达不清,但任晨的话,却句句说到了她心窝里,简直把她心里想说,却说不出来的全都说出来了,似乎得病的不是她,而是任晨一样。
薛梅见姜阿姨心情惊讶,不用问都知道,这回任晨又全都说中了。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看得出来病症,你也得有法子治啊!
姜阿姨震惊事后,敬佩的竖起大拇指。
“任医生,你真是神了,我的症状跟你说的一模一样,另有你说一个月前,倒是提醒我了,一个月前,我确实干过重活,其时天气热,出了不少汗,但是我没觉得有扭到腰啊。”
闻言,薛梅眼珠转了转,皱眉问道:“任医生,难道姜阿姨的病症不是因为扭到腰引起的?”
“扭到肯定是扭到了,但很轻微,所以她其时才没有什么感受,不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年纪大了,身子骨弱,劳累后大出汗,外寒易侵,太阳受泄,腰背就容易疼痛。”
任晨说着,看了眼薛仁民,继续说道:“薛老,你适才给姜阿姨切脉,她的脉象是不是脉浮细,重按无力。”
“另有,她的舌头也是舌淡白滑。”
听到这里,薛仁民真是心服口服,敬佩万分。
因为任晨所言,跟患者的脉象情况,正好吻合,但他记得,任晨没有给患者切脉啊。
难不成,他凭肉眼就能判断出患者的脉象?
那也太可怕了吧。
医术高明如他薛仁民,也得细细切脉才气诊断出脉象,可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们两人,医术孰高孰低,不言而喻嘛。
至于患者的舌头,他适才都没顾上看,现在看看,又跟任晨所言一致。
果真是舌淡白滑!
薛仁民咽了口唾沫,虚心请教道:“任医生,姜女士的病症是不是外感风寒经脉凝滞,闭阻不通引起的?”
闻言,任晨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这下薛仁民内心可谓是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息。
中医考究,望闻问切。
而任晨,仅凭一双眼睛就能判断病因,这简直都快成神仙了!
任晨已经如此厉害。
但薛梅照旧哼了一声,嘟囔着。
“装神弄鬼,只会诊断,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六剂药治好她,给我看看啊!”
其实,适才她也被任晨的医术给震住了。
只是任晨给她的印象太差,受先入为主的看法影响,哪怕他再厉害,她也忍不住要讥笑几句。
任晨闻言,看了眼薛梅,苦笑着。
“薛小姐,如果你觉得我没什么本事的话,你按这个诊断开个方子出来,给我看看。”
“我…我…我是没这个本事,你行,你来啊!”
薛梅马上慌了神,脸蛋如同火烧般通红,一直红到脖子和锁骨。
看到薛梅吃瘪。
薛仁民也忍不住笑着指了指她:“你就嘴硬吧。”
这时,任晨终于写好了药方,谦虚的递到薛仁民面前。
“薛老,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妥的。”
薛仁民哪敢指教他,连连摆手,不敢接。
“不不不,任医生,你真是太谦逊了,这种药方,以你的本事,那是信手拈来,怎么会有不妥的地方,我看,我照旧不献丑了,你直接给患者吧。”
姜阿姨闻言大惊:“薛神医,他,他不是你的学生么?”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姜女士。”
薛仁民吓了一跳,赶忙解释道:“任医生是英雄少年,医术高明,是我专门请来指导我的,做他的师傅,我可没那个资格啊。”
或许是怕过于贬低自己,他深吸一口气,又增补道。
“普天之下,有资格做任医生师傅的,只怕还没生出来。”
姜阿姨和她孙女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他,他比薛神医还厉害?
这怎么可能?他连三十都没有吧!
在他们眼中,中医厉害的,一般年龄也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年轻的神医。
可薛神医也不像是会撒谎的人,难不成,自己运气好,真的遇到绝世高人了?
任晨闻言连连摆手:“薛老谬赞了,这我可继续不起啊。”
“你虽然继续不起,我爷爷只是说说,你还认真了。”
薛梅白了他一眼,迅速抢过他写的药方,定睛一看,不禁又笑了起来。
“切,我当你能写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方子,敢情只是比普通方子,多了两味药而已。”
她说着,把方子交到薛仁民手中。
“爷爷,你看嘛,这方子跟你教我的也没多大区别!”
“哼,我还以为他多厉害,敢情也就跟我水平平分秋色而已,适才还夸夸其谈,说什么六剂就能药到病除,真是吹牛大王…”
可接下来,薛仁民一番话,倒是让她彻底傻眼了。
“你懂什么?”
薛仁民看着方子,瞪了眼她,指着药方道:“你别看任医生只添了两位药,但却比我高明多了,你去看看我以前开的这类药方,看似也是对症下药,没有丝毫差错。”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姜女士为什么会受风寒入侵,究其原因,是年老体衰。”
他说着,越发的敬佩任晨的医术,看着药方,口中啧啧连声。
“按我的药方,顶多治本,让姜女士不再腰疼,但不治根,你再看看任医生的,加的两味药,都有补肝肾收敛正气之效,与我的药方一合,能起温肾固本,强身健体之效。”
“如此一来,只要姜女士坚持服用,痊愈后,生活上注意点,基本不会再犯病了。”
薛梅闻言脸色通红,徐徐低下了头。
看着羞愧难当的孙女。
薛仁民苦笑着,敲了下她的脑袋,摇着头道。
“这下你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