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外星人的足球时代
发出邀请之后，江涛才感受内心在扑通扑通直跳。
楼梯转角处，两道人影就这么站着。
江涛看着亭亭玉立差不多顶到自己鼻梁骨的柳曦曦，紧张之余，不乏期待。
这次邀请虽然激动。
但并不忏悔。
即便最终会被拒绝，也是如此。
况且，万一对方允许了，就是稳赚不赔。
“嗯~啊？”
柳曦曦明显被问个措手不及，俏脸闪过一丝忙乱。
一向思维严丝合缝的她，怎么突然把自己给装进去了。
大意了，我没有闪。
这下是该允许，照旧拒绝呢？
允许吧，似乎有点……太快了。
可拒绝，不管江涛怎么想，柳曦曦自己个就觉着有点太过。
这其中的度，真的是很难拿捏了。
见到对方缄默沉静，江涛激动褪去，重归理智。
他也担忧，这么一欺压，反倒把对方吓跑了，那样才是得不偿失。
于是主动让步道：“算啦，这个项目计划还不清晰，目标也不明确。说不定两三个月就黄了，不值当让你随着蹚浑水受累。”
既然只有两三个月时间，柳曦曦立即坚决道：“我可以加入，但你不要期待过高。我不是职业经理人，只能随着项目边干边学。”
江涛马上喜出望外：“我们一起，边干边学。”
谁能想到，柳曦曦竟然允许了。
要不是最后乐成了，江涛都意识不到，自己一不小心使了个三十六计——以退为进。
瞅着身边的江涛开心的像个大男孩，柳曦曦也不禁直犯嘀咕。
自己该不会被这家伙绵羊般的老实所欺骗了吧？
究竟进入大学两年来，故意搭讪的男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可从来没有一个男生能像他这样，如此快速地突破防线，到达并肩作战的水平……
不外嘀咕归嘀咕，柳曦曦很快就进入角色，边走边了解些基本情况。
“项目目标和计划暂且不说，我想先问你个问题。”
“你说。”
“据我所知，如今美利坚和西方的互联网工业泡沫刚刚破灭，连网易都遭遇滑铁卢。如此配景下，国内做网站的又多如牛毛，数不胜数。那么你的网站如何突出重围呢？”
这个问题异常刻薄。
但江涛今儿心情不错，连带着思维也格外活络。
“我觉着，外洋的互联网工业泡沫破灭，说不定正是国内的时机。随着国内互联网生长，网民势必会越来越多。我做的导航网站，恰是为了降低上网门槛。”
柳曦曦仰着白皙的脖颈思忖了片刻，算你通过吧。
接着又问：“那现在你有什么目标和计划？”
“目标是估价千万以上，成为同类网站的前三甲。至于具体计划，我想建设个软件公司，做些有用的软件，发生现金流，和网站推广组成闭环。如果这还不够的话，我想再投资一些来钱快的项目，好比网吧，来打造三位一体的闭环生态……”
听着江涛侃侃而谈，柳曦曦突然有种上了船的感受。
这叫目标不明确，计划不清晰？
明白就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其实柳曦曦这是冤枉江涛了。
因为三位一体的闭环生态，其实是老鸟给出的框架方案。
它完全是围绕着wan666的运营而展开的。
听起来独具匠心，却又不乏可行性和可操作性。
加之老鸟在20年后看待这个问题，即是完全站在上帝视角上，再结合些经典案例，随便拼集一下，那都差不到哪里去。
所以柳曦曦从专业的角度一琢磨，一剖析，不仅觉得这计划深思熟虑，甚至心思机巧。
连带着对能琢磨出这个计划的人，都另眼相看。
此人天赋绝对非同一般。
起码不像他在经济学和治理学问题上体现的那么菜。
“如果通过做软件来发生现金流，进而反哺运营网站，那需要的最大成本就是时间。”
“……如果再引入实体网吧，那么最大成本就是投入，而且是一笔不小的投入。有了这笔投入，时间成本就会大大减小。网站成熟越快，变现能力就越好。”
“……所以你计划投入几多？”
最要害的问题来了。
江涛并没有回避，而是直截了当隧道：“两百万！”
听到这个数字，柳曦曦下意识地檀口微张，形成一个小小的O字。
这个貌不惊人的家伙，竟然能拿出两百万？
这么有钱，还这么努力！
还让不让人活了？
江涛一看这笔钱很可能带来适得其反的效果，连忙往回找补道：“其实我是说，我能借来200万的额度。最终照旧要还的……”
究竟这年头还不是土豪盛行的年代。
适当低调点，没坏处。
果真柳曦曦长出一口气道：“既然是借的，那我会帮你核算个数字出来。尽量少借点，减轻你的压力。”
隔天周六，6月8日。
有华夏队世界杯的第二场角逐，对阵巴西。
但许多人不忍去看。
即便鸡血如赵文亮，也是默默地缩在宿舍里，没有挤到食堂去看现场直播。
因为大部门人都心知肚明，这场角逐必输，没有悬念。
唯一有悬念的是，华夏队会输几个球。
有人说至少6个球，有人说可能要被灌进8个球。
BBS上甚至开出了竞猜，清一色4个球以上。
这倒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而是同时期以外星人罗纳尔多为首的巴西队，实力属实强横。
这是一个外星人的足球时代。
许多华夏球迷，同时又是外星人的球迷。
所以他们觉得，华夏队输，并不丢人。
唯一的念想，就是希望他们的偶像罗纳尔多，能够脚下留情，少灌华夏队几个球。
收音机陆续传来现场直播的解说。
众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最终巴西队4：0战胜华夏队的时候，赵文亮和周斌反倒兴奋地挥一挥手。
华夏队输了。
但又没有完全输。
至少没输的太丢人。
赵文亮兴奋之余，突然就被周斌兜头浇了一瓢冷水：“华夏队小组出线无望了。”
连输两场。
等到6月13日踢完和土耳其的最后一场角逐，不管输赢，都得卷铺盖回家了。
赵文亮彻底偃旗息鼓了。
周斌却另有希望地握紧拳头：“希望下周四，华夏队能酣畅淋漓地赢一场，为这场世界杯之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话。”
“厂公啊，你不去当主持人解说，可惜了。”赵文亮如是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