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通道很长,有三个关卡。
关卡的士兵都成了瞎子。
白鹤在离子天道控制台不停发出红色警告,称有外敌入侵。
控制台乱成一团的指挥官们目不能视,最高指挥官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授权将控制权交给超级盘算机,启动自动防御。
就这样,白鹤获得了整个离子天道的控制权。
“你怎么没换仿生眼?”
前往梭子机停机坪的白鹤问徐秉坚,徐秉困难笑不语。
算是幸运吗?
他之所以不换眼,仅仅是因为“身体发肤,受之怙恃”这句话。
真是讥笑啊,一个致力于生命缔造的人内心深处却执着于血脉承继。
而恰恰是这种心灵与行为的自相矛盾让他亲自见证了机械人引发的灾难。
梭子机停机坪十分大,一眼看不到头,里面事情人员有数千人,无一例处失去了灼烁。
这些恒久在地下事情的事情人员全部换了比人眼要强上数十倍的仿生眼,经过最初的忙乱,少许人镇定下来,在黑黑暗摸索,更多意志单薄的人仍然在惊惶大叫。
徐秉坚少有的生起一股悲凉的心绪。
“见到初至有什么计划?”站在一台梭子机前,徐秉坚问。
云忆一片茫然,他没有计划,只想着找到初至,之后该何去何从没有任何盘算。
徐秉坚挖苦道:“这就是你爱初至的体现吗?”
云忆道:“我只想和她在一起。”
徐秉坚道:“和她一起去死?”
云忆道:“不,我想她在世。”
徐秉坚道:“那你只能和她一起穿过空间隙缝,离开这个即将灭亡的世界。”
云忆问道:“那边有什么?”
徐秉坚摇头:“没去过不知道,那是一个单向通道,去了就不能回来。”
云忆又问:“你去不去?”
徐秉坚眼神马上有些离奇:“你不杀我?”
白鹤也同时问道:“你不杀他?”
云忆直接回道:“不杀。”
徐秉坚和白鹤又异口同声问:“为什么?”
云忆道:“没有为什么。”
白鹤张着机械嘴大叫:“得出一个结论要有条件,什么叫没有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你凭什么得出不杀的结论。”
云忆回覆不上来。
徐秉坚则道:“这就是你和云忆的差异。”
很显然,在人类生活中经历过诸多事情的云忆正在挣脱酷寒无生气的代码形态,不,也许已经挣脱了,所以他有了人类该有的情感,同时逻辑理性下降,新生的感性在不停影响理性,这才有了云忆那句不是答案的答案。
要知道世事本就没有明确的黑与白,所谓的对错都基于利益上。
有利于你倒霉于别人,在你看来就是对的,而在别人看来则是错的。
有利于人类的对人类来说是对的,可对那些不属于人类的生命呢?
有理性,有感性,这才是真实的生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真的将云忆当一个生命来看待,至于白鹤,看着似生命,实际上还脱离不了法式逻辑那一套,也许随着时间,白鹤能走到云忆这一步,也许也永远走不到云忆这一步。
很难讲徐秉坚这时的心态,看着云忆即像在看同类又像在看另一个智慧种族。
“走吧,我们上去。”
梭子机说是梭子机,实际上可以算是另类的电梯。
差异的是电梯需要电缆牵引,梭子机需要的是离子流带来的引升力量。
所以它不需要偏向的改变,也不需要人工驾驶,里面没有任何操控的结构,只有一块物理屏来显示梭子机状态。
而梭子机只需要启动设定好的法式,喷出的离子流和离子天道的离子流相互作用发生出向上的力量就行了。
三人上了待射的梭子机。
梭子机顺轨道进入离子天道内部,托架翻转,让梭子机直立。
梭子机是全关闭的,看不到外面景象,也阻遏了外面的一切联系。
和徐秉坚、云忆的从容自如差异,白鹤坐立不安,因为它失去了和两全的联系,习惯了掌控全局的它失去了宁静感。
在梭子机启动前就不停地问:“需要多长时间抵达太空城?”
徐秉坚解释:“八分十二秒。”
白鹤又问:“到了太空城可以重新和地面进行信息相同吗?”
徐秉坚微微摇头:“太空城明面上在太空里,实际上和太空并没有实质上的接触,它的周围被扭曲的空间给阻遏了,往下是离子天道的离子流,波线传输以目前科技做不到。”
白鹤忙问:“那太空城的人怎么和地面进行信息传输?”
徐秉坚扫了白鹤一眼,“纯物理的方式,利用梭子机通报文书。”
白鹤无言以对。
徐秉坚又道:“进入到另一个空间你要有永远以现在这副身体生活下去的思想准备。”
这时梭子机发生轻微的哆嗦,屏幕上显示发射倒计时。
白鹤问道:“我可以不上去吗?”
徐秉坚:“晚了,不外上去后你可以再下来,我不介意。”
云忆:“没人管你。”
白鹤:“……”
梭子机轻轻一颤向上徐徐升起,随后越来越快,但是除了最开始的轻微推背感,后面的加速反而没有感受。
屏幕显示着高度变化。
徐秉坚叹息道:“说起来不知道第频频乘坐了,这是最后一次了,终是有些不舍啊!”
这句话确实是肺腑之言,和那些憧憬新世界的人差异,徐秉坚有着浓厚的怀旧情节,这也是他一直拖着不离开的主要原因。
云忆可不管这老头的情绪感怀,问道:“初至是在太空城照旧被送过了空间隙缝?”
徐秉坚道:“你放心,没有我的指令,他们不会将初至送已往。”
云忆:“也就是说她还在太空城?”
徐秉坚:“对,还在太空城。照旧那个问题,见到她后,你准备和她一起已往呢照旧回到地面?”
云忆:“世界末日真会有吗?没算错?”
徐秉坚:“百分百的肯定,其实回到地面并不是没有活的可能,我们算过,地下千米就能不受地面气候影响,只是绝对零度的寒冻连续多长时间不能确定,几十年应该是要的,你想和她一起生活在地下吗?”
白鹤:“寒冻只是气候,没什么可怕的,人类怕我们不怕,云忆,和我一起留下来,没了人类,这个世界就是我们的。”
两人都没理白鹤,在某方面白鹤很无知。
云忆思考了一会,“我听初至的。”
徐秉坚笑起来,继而大笑:“没想到,真没想到你是一个怕老婆的机械人。”
云忆很认真的纠正:“我是人。”
白鹤:“你不是人,你是和我一边的。”
没人理它。
“你们都没听到我说话吗?”
“我……这是被伶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