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扶苏为帝，大秦万年
“令郎，第一件事情已经办妥了，而且毫无破绽！”
周泰兴冲冲前来汇报，手里攥着那一块布团，他快憋不住笑了。
楚夏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息，睁开眼睛道：“淡定，让子弹飞一会儿。”
“什么子弹？”周泰一头雾水。
“本令郎的意思，就是让此事再继续发酵一会儿。”
周泰道：“小的料想，现在军营里应该传开了。军营生活枯燥，发生如此离奇之事，士兵们肯定放肆渲染议论。”
“呵，令郎战略神鬼莫测，定能收获匪浅！”
楚夏注视着周泰道：“收获匪浅，你倒是来说一说，本令郎会有什么收获？”
周泰欲言，突然看见令郎眼神凌厉，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他急遽跪下去道：“小的愚笨，小的哪敢妄加臆测令郎心思……”
“作为臣子，时刻要记着守天职，不应想的不要想，不应说的不要说。”楚夏语重心长道。
继而变了口吻：“起来吧，你为人处世，本令郎照旧放心的，否则不会如此器重你。你是本令郎的人，只要用心服务，本令郎自然保你荣华富贵，明白吗？”
“明白，明白！”
周泰起身，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暗想令郎果真变了，越发有威严。
楚夏问道：“第二件事情办妥了吗？”
“凭据令郎的付托，小的抓到一条蛇，约莫有一丈长，成年人手臂那么粗，却是一条黄链蛇，花纹黄黑相间，不太切合令郎的要求。”
“小的又找到一匹黄色战马，全身没有杂色。不知令郎是用蛇照旧用马？”
楚夏想了想，道：“蛇大为蛟，蛟大为龙，照旧用蛇吧。对了，黄链蛇有毒吗？”
周泰道：“令郎请放心，小的祖上乃是猎户身世，最熟悉蛇虫野兽的特性，黄链蛇虽然看上去十分骇人，却绝对无毒！”
“好，等太阳彻底落山，你再来见我，到时候凭据计划行事。”楚夏挥手，示意周泰退下。
……
太阳落山，夜幕尚未完全铺开，天地间一片昏沉朦胧。
往常这个时候，军营里已经平静下来，士兵们准备睡觉了。
今天却有所差异，士兵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还在兴致勃勃谈论着黄昏发生的怪事。
“黄帝降世，大乱将至，你们说这句话可信吗？”
“谁知道呢，天意难测。”
“去年东郡天降陨石，刻着始天子死而地分的字迹，会不会跟黄帝降世有关？”
“闭嘴，你还敢谈论陨石事件，不要命了吗？”
营门外，响起一声高喊：“扶苏令郎驾到！”
士兵们慌忙列队站好，看向营门。
在营门四周的士卒，看见扶苏令郎腰挎长剑而来，龙行虎步颇有风范。
楚夏在营门口止步，高声道：“本令郎听说今日发生了一件怪事，特意来看望各人，希望诸位将士们不要恐慌。”
“什么黄帝降世，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更况且我大秦有精锐之师，有百万英勇善战的好儿郎，就算黄帝降世，要乱我大秦天下，又有何惧哉？大秦军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一席讲话，令士兵们热血沸腾，振臂高呼。
楚夏正要走进军营，周泰突然叫道：“有蛇，令郎小心！”
一条粗大的长蛇扭动着身体，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周泰作声提醒时，长蛇已经游走到楚夏身前了。
营门口的士兵们看得真切，那一条长蛇背部黄黑黑点相间，粗壮如臂，且游走如飞，认真好生骇人。
长蛇到了楚夏脚边，去路被阻，便昂起硕大的三角脑袋，嘶嘶吞吐蛇信子，似乎正在怒吼咆哮。
“令郎小心，令郎小心……”
“快拿弓箭射击！”
士兵们慌了，乱纷纷叫嚷不休。
“孽畜，安敢入我大秦军营？”楚夏仓朗朗拔出长剑，奋力斩落。
长蛇意识到危险，飞快闪避，继而上半身人立而起，眼睛里发着幽光，嘶嘶声越发响亮。
楚夏冷笑一声，不退反进。
要不是为了演戏，刚刚那一剑早已斩了长蛇。此时戏已作足，下手准而狠，一剑将长蛇斩成两段。
长蛇躯体分成两段，各自乱爬。
楚夏又一剑斩下蛇头，哼道：“孽畜，在本令郎面前逞凶，定让你尸骨不全！”
此时周泰冒充如梦初醒，跳过来拿剑乱砍，霎时间长蛇成了肉泥。
“属下护卫不周，让令郎受惊了，万死难辞其罪！”周泰单膝跪地请罪，抬起头大叫大叫，“令郎真乃神人也，令郎威武！”
士兵们见令郎亲自斩杀一条大蛇，先是大受震撼，继而回过神，山呼海啸道：“令郎真乃神人也，令郎威武！”
“区区一条长虫，何足道哉？”楚夏收剑入鞘，打道回府。
军营里未曾目睹此事的士兵们，纷纷跑出来寓目。等他们看到长蛇尸体，又是惊骇，又是赞美令郎扶苏的勇武。
直到蒙恬下了严令，士兵们才意犹未尽回到营中，睡下去，还在兴致勃勃窃窃私语。
夜色徐徐深沉，万籁俱静。
一支巡逻小队走到军营四周的林子前，一个小卒道：“伍长，稍等一下，我去撒泡尿。”
“懒牛懒马屎尿多，别走得太远，快些回来！”伍长道。
小卒举着火炬走向林子，正要解开裤腰带，突然听到林子里传来声响。
“我乃黄帝，化身黄链蛇，原来等到身上花纹全部变黄时，即是我降世之日。”
“不想今日偶遇黑帝之子，死于剑下，气数已尽。”
“祖龙升天，扶苏当立！”
“扶苏为帝，大秦万年！”
小卒吓得尿意全无，连滚带爬往回跑：“伍……伍长，有鬼，有鬼啊……”
“乱说八道，你是不是那一泡尿憋到脑子里去了，哪里来的鬼？”伍长呵叱道。
“在树林里，树林里有鬼，我听到鬼说话了！”小卒哆哆嗦嗦。
一个老兵竖起耳朵，惊讶道：“咦，似乎林子里真有声音，要不我们已往看一看？”
“真有声音？”
伍长问了一句，老兵颔首。
职责所在，巡逻队有须要搞清楚情况，他们握紧武器，一步步走向树林。
走到树林边，果真听见了一声声诡异之音：
“祖龙升天，扶苏当立！”
“扶苏为帝，大秦万年！”
巡逻队全员僵立，心中波涛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