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万寿节阴谋重重
不被人察觉的阴谋才是好阴谋。
节选《元太子传》
大统十六年夏四月中旬。
挣钱可以看出一小我私家的能力，但花钱才气看出一小我私家的花样。
赢了一万金的宇文泰，“捐出”了五千金给皇室准备万寿节。究竟地方都在看着，不能失了朝廷颜面。而其余的五千金，他全部花给了灾情严重的州县。
宇文导和蔡祐拿出了三分之二的赢利，给宇文团体留做财用。
而宇文邕差不多赢了七千金，首先押送了五千金到原州，以缓解贤伯父的债务压力；一千金分给长安贫苦黎民，剩下的作为新一轮财富的启动资金。
此番宇文邕又成名又捞钱，算是大胜一场，但他没有连续作战，而是选择停一停，看一看。究竟连续作战，既非他意愿，更非他实力。
增强对“新员工”的培训，牢固基本盘，才是当务之急。
从和芙蓉回来后，静观院前就人潮如涌，差不多都是来“求职”的。
对于人员的录用，宇文邕是严苛的，对府里主动来的人，他基本不收，除非真的不错，他会跟原主人协商转让，力求不造成府内矛盾。对于马叔推荐的外来者，也是严苛考察，求精不求量。一番下来，不外选用了三名新侍女，五名男仆人。
然后，静观院开启了一轮很是内卷的培训。包罗老嬷嬷，老侍女另有老护卫，谷子兄弟，提香，马叔商务一系，全部加入为期一月的培训。至于老师，宇文邕不惜重金邀请。
培训纲要：文化低级，算术基础，财政知识，通用礼仪，保密意识，忠诚教育，家规背默。
至于男仆人，宇文邕更是托付蔡祐，把他们当军人训练，获得宇文泰允许后，蔡祐允许了。
从早到晚，静观院全关闭式培训。强度虽然很大，但宇文邕给出了高额的津贴，另有一日三餐、顿顿有肉的伙食尺度，以及不及格就赶出静观院的严厉处罚。众人没敢诉苦，究竟光学习就能拿高薪，别人想求还求不来呢！全员投入了超级充实的培训当中，等他们出师后，自然会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气质。
静观院的内卷，有点吓到府里的主子们，他们的手下人也期盼这种待遇啊。
姚氏被推为代表，跟宇文泰反映了这个情况。宇文邕被叫来谈谈，宇文邕什么也不说，就说“看来我惊扰了各人，父亲，我们分居吧。”
分居？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宇文泰被雷到了，“分居那是不行能的！”然后拉着宇文邕好说歹说，一番抚慰。姚氏看着都有些酸了，那刚说啥，自然不了了之了。
趁着时机难得，宇文泰觉得有须要跟儿子好好聊聊。问起了先生教授学习的情况。
宇文邕先是“呵呵”，旋即想到这似乎不够尊师重道，就道“这些先生，都不足以让我恭服雅驯。照旧换个厉害点的吧。”
了解儿子的宇文泰，倒不觉得他夸大其词。对子女教育很是重视的宇文泰，脑海里已经快速在物色新的先生人选了。
见一时半会儿没个结果，宇文邕告辞了老爹和姚姨娘，先回了静观院。
姚氏见相爷犹豫不决，忍不住提议道“请卢辩先生吧。”宇文泰闻言，眼色一亮。
刚回院，宇文邕就接到了琵琶女来造访的消息。
进到客厅，期待多时的琵琶女，连忙起身见礼。
“云泥小姐，不必这么客气，你我以朋友论交。”
琵琶女脸色一喜，这是对她的认可，改口称“邕少”。
宾主落座后，宇文邕问起了近况。琵琶女叙道“高先生已经收了我做门生。”
这倒是一件喜事。有了第一乐师门生的身份，琵琶女就不再是当初那个受人欺负的小女人了。
“另有权贵之家请我去歌舞演出，每次都没低过两百金。”说话间，琵琶女推出了一箱黄金，看样子不少于千金，“我之所以有今日，全拜邕少所赐！我知道邕少乃仗义疏财之人，所以只敬上了一半收入。这是我的一片心意，邕少万万不要推辞！邕少也放心，我没泄露那些歌曲是你教给我的。”
话说到这份上，宇文邕也就笑纳了。
或许遇到朋友，琵琶女忍不住倾诉“从猥贱蓦地见到朱紫，几多有些不适应。我照旧喜畛刳静观院的那些日子，也许，这将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尔后，琵琶女大有深意道“不知道邕少还给我留了那一席之地吗？”
宇文邕想了想，也同样大有深意回道“你应该像鸟一样飞往你的山。”
没有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琵琶女掩饰内心的失望，又谈道“前几日，我受邀去独孤府演出。说起来侧帽风骚独孤郎，真是魅力惊人呢。”
“独孤信回京了？”宇文邕闻言一震，又有大事将要发生了！
夏四月十八，是魏帝万寿的日子。万寿节不停临近的皇宫，一片喜庆。而寿星魏帝，在御床上不停咳嗽。多年伏低做小的傀儡生涯，早把他的康健折磨坏了。
侍药的太子元钦，挥手屏退了宫侍。
“你照旧要说那件事吗？”倒是魏帝先开口。
时年十八的元太子坚定颔首。眉宇中，有那么一股英锐之气。
魏帝叹了口气，“那人不是好相与的！”
“父皇！”元太子忍不住提高音量，“儿臣何尝不知！但大魏山河已经到了危急时刻，随时有覆灭之虞！列祖列宗不知用了几多艰辛，才让大魏从蒙昧到文明，从部落到帝国，从草原到中原！今虽王业败落，父皇怎可不思中兴大魏！即便父皇不为大魏着想，也恳请父皇为儿臣着想，父皇难道还愿意让儿臣继续做傀儡吗？”
傀儡之词，触动魏帝之心。眼看魏帝神色松动，太子连忙道“父皇放心，儿臣与皇叔早有定计，定可一举铲除权臣。”
“那说说你们的计划吧。”魏帝算是默许了太子的作为。
“八柱国之间并非铁板一块。独孤信更是忠心皇室，我们可以...”
魏帝打断，“不，你们这样不会乐成！那人忌惮独孤信，否则也不会把他压在秦州刺史任上十余年！此番独孤信回京，必被监视。”
元太子道“父皇所言极是。这不外是我们来掩饰另外计划的幌子。”
然后，元太子把计划跟魏帝略讲一遍，魏帝才舒展眉头，有了一丝靠谱的感受。
父子俩再敲定了重要细节。
尔后，寝宫内响起了砸药碗的声音，只听魏帝吼道“你这逆子，滚出去！”
元太子飞快闪出宫门外，转头告安道“父皇息怒！儿臣再找时间来探望您。”
看着投射进殿的阳光，魏帝预感自己时日无多，呢喃着“雄心老病死床榻，世间兴亡不由人！”
元太子以询问万寿节筹备进展的名义，同时请来了卖力此事的宇文导和元烈。趁着时机，以不着痕迹的方式，把重要信息传给了元烈。
而另一边，宇文导也借巡视的理由，接收了羁系宫闱的最新消息。
元烈回府，把任务又剖析交待下去。得“谢谢”无头新娘案，宇文家乘隙长安戒严，让偷运武器的难度大大增加。又得“谢谢”宇文邕的大赌局，元家的资金更显捉襟见肘。
娥眉山单独领任务的时候，提到“我向师门求助，会有个师弟来助我。”然后提议如此如此。
元烈因为之前的事，对他的信任度大大提升，又想到这与大计划并不冲突，也就同意了。
偷得半刻闲暇，元烈在闭目养神之际，楚阳跳脱着跑进了书房。都说女儿是小情人，看着楚阳青春靓丽的身姿，元烈忍不住放松了几日来紧绷的弦。
“楚阳，爹爹为你找到了向野兽出气的法子。”
“是吗？”楚阳很是惊喜，“爹爹快告诉我。”
“你只需要这般这般。”元烈接着给了细节指示。
或许是为了分享厦悦，楚阳找了好闺蜜独孤雁。独孤雁虽然为郡主兴奋，然后还给了更好的建议。于是楚阳邀请独孤雁跟她进宫，资助操盘。
独孤雁求之不得！作为庶出的她，母亲又死的早，以前进宫，还得求嫡大姐很久。不想这次轻易就可以进宫了。不枉结交郡主多时！
远望皇宫，独孤雁悄悄道“太子哥哥，你早晚是我的！”
有的人为万寿节准备匕首和毒药，也有的人为万寿节准备贺礼与演出，另有的人为万寿节准备着刀枪和戎马。万寿宴会，照例需要大臣和命妇们进宫贺寿。这也是露脸或者出丑的重要时刻，各家大臣和贵妇也都在仔细挑选进宫的子女，以期博个好前程，求段好姻缘。
不外，这些似乎跟宇文邕并不相关，又庶出又年小，他凑什么热闹？放心同宇文宪和孝伯念书他不香吗？话说，这俩也嫌弃先生不给力，时不时跑来跟他一起学习。少不了，他被迫做起了学业领导，令无数家长头疼的学业领导！
可在万寿节前夕，他却收到了进宫赴宴的请帖，名义是太子妃请他进宫姐弟相见。
太子妃云英自小聪慧，在居室遍置历朝贞洁烈女。宇文泰深叹“此女良慰人意。”对她很是钟爱。元太子恼恨宇文家，可对云英却是挚爱，而云英也与他誓同生死。最后，两人还殉情而死，很像罗密欧与朱丽叶。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