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个小废物
萝娘回来把刚刚江晚离折断的筷子擦洁净收了起来，一边收拾嘴里还一边骂：“江晚离这个臭丫头，真是当了家也不知油米贵，吃工具又浪费又爱糟蹋碗筷，另有张余深那个臭小子，自从他来了以后就没有一顿饭是安安生生吃的！”
顾楚箬看了看自己手里握着的筷子，是一对昆冈玉打造，下端由银边镶嵌，再仔细端详眼前的小碗，竟一ㄇ玉的，刚刚一直在跟老李喝酒，没怎么注意这些餐具，原来他手里的酒杯也是昆冈玉。顾楚箬把碗里仅剩不多的菜吃完，然后默默地将碗拿起，翻过来一看，碗底用金边刻着“至尊天和”四个字。
他似乎在哪见过这四个字，在哪见过呢？
在平京城？不！在顾府？也不是！
到底在哪见过？
顾楚箬盯着这四个字看了许久，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这时一旁的织言嘴里啃着鸡腿问他道：“这碗有什么悦目的吗？”
“我在想萝娘如此名贵这些用具，我可得小心些。”
“那你是得小心些，这一副碗筷要五贯钱呢。”
“？？？五贯？？？”顾楚箬一脸难以置信地看了看织言，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碗，立马轻轻将其放下，他知道昆冈玉稀有难得又贵，但没想到这一套竟这么贵。
怎么说他也是在宫里长大的，什么工具没见过，可是这些工具泛起在寂空山就让他觉得不行思议，他觉得江晚离看着不像是个普通女魔头，她虽然很有钱，但看她给自己装潢的屋子以及这一桌的菜式，另有他们所用的餐具，这花样品味，怎么看都不像普通黎民该有的。
他又去想那四个字到底是在哪见过，似乎是在他师父那见过，具体是······他刚想出颔首绪就被外面的打架声打断了，那“砰”的一声可真是不小，听到声音后盛南星和织言险些是同时起身，予情和萝娘跟在其后。
老李怕是喝多了，已经趴在桌子上昏迷不醒，江禾对外面的情况可真是无动于衷丝绝不体贴。顾楚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要跟出去看看，刚站起来就听见江禾淡淡地叹了一口气，顾楚箬回过头来看向她，“你不去看看吗？”
“习惯了，你以后也会习惯的。”只见江禾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起身对顾楚箬说，“麻烦你告诉她一声，我要回房了。”
江禾口中的“她”应该是江晚离吧，顾楚箬心想。
待他出去看时，只见到那坍塌的院墙和一身灰尘的张余深，不用想，瞧这个站位，一定是江晚离把张余深打到了墙上，才把墙给撞塌了。
这俩人还真是够可以了，打个架打得这么惊天动地。
顾楚箬站在织言身旁，轻声问道：“他们二人一直都这样吗？”
“对啊，”织言居然手里还握了只鸡腿出来看热闹，“他们上个月把萝娘的伙房给烧了，上上个月把顺风堂的房顶砸了个洞，他刚来那年，他们打进了霁风湖里，张余深出来后还病了一场，山主内功高强，可以驱寒，才不像张余深那个笨蛋一样。”
没想到江晚离是个这么能折腾的，她如果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其实还挺有趣的。
顾楚箬正想问些此外，只听一旁的萝娘喊道：“江晚离！你们给我住手！”
说着她就走了下去，挡在了那俩人中间，江晚离一见萝娘下来了就立刻收了手，隔着萝娘对张余深喊话：“你个小废物，回回都打不外我回回都要作死，我看你照旧何时把功夫练到十层再来杀我吧！”
顾楚箬很好奇，这张余深为何要杀江晚离？
张余深：“你才是废物！再给我三年时间，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什么？三年？”江晚离“呵呵”笑道，“我给你三十年你都不是我的对手！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手下败将！”
顾楚箬真的很好奇，为何江晚离的大徒弟整天想着怎么杀她，她的二徒弟整天对她爱搭不理，目前看来貌似只有自己是个正常门生。
不，差池，我也差池，我也是来杀她的呀！
江晚离和张余深隔着萝娘在那吵了起来，顾楚箬又问织言：“他们俩是有仇吗？”
“他们没仇呀。”织言说着又啃起了鸡腿，顾楚箬有些迷糊，刚刚她手里不是才一只快吃完的鸡腿吗？怎么现在她手里两只完整的鸡腿？
她是何时去拿的？
顾楚箬一时愣住，织言扭头看着他，把嘴里的鸡腿咽下去，说：“怎么啦？”
“他······他们既然没仇，大师兄为何要杀师父？”
“奥你说这个呀！因为他想要山主的武功秘籍，山主又拿了他的工具，然后他就一边跟山主学武一边整日想法子刺杀山主。”
织言这话说得十分轻松，顾楚箬难以分辨她这话是真是假，若是张余深真的故意要杀江晚离，那江晚离为何还要把他留着？这不是在身边放了个刺客吗？每天都要提防着他。
太离谱了，实在太离谱了，现在看来寂空山庄没什么问题，只是这山庄里的人一个个的都有些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江晚离和张余深才停下斗嘴，江晚离先离开了，织言跟了已往，很快盛南星和予情也走了，岭风院那边来了人带走了老李，这时萝娘还在那教育张余深，张余深听了几句不耐烦了，转身就要走，结果被萝娘揪着耳朵拽了回来。
萝娘把张余深拽进了顺风堂，让他把这里的碗洗了，张余深是个不太会说话的，其实他只要放下脸面向萝娘致歉求饶，萝娘自然就会放他走，可他偏偏死要面子活受罪。
顾楚箬本想着在霁风院里，张余深怕是不太好接近，要想跟他打好关系可能有点困难，可眼下这不就是个好时机吗？
于是，他趁萝娘走了之后，来到饭桌前帮着张余深收拾。
“师兄，我来帮你吧。”
张余深抬眸看了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多管闲事。”
顾楚箬虽然不会因为张余深这不近人情的态度就打退堂鼓，他轻声笑了笑，张余深看着他问：“你笑什么？”
“我不是在笑师兄你，我只是觉得你们的关系真好，虽然时常打闹，倒也很有趣，织言姐姐生动善良可爱感人，江禾师姐不爱说话但是心肠很好，老李待人热情，萝娘做菜好吃，像我娘亲······”
“那江晚离呢？”
“师父虽然脾气差了些，但她对我也很好，我是个没人要的家伙，师父肯收我为徒，我真的很谢谢她。”
张余深一脸疑惑地看着顾楚箬，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他居然听见有人说江晚离对他好？？？
“你喜欢她？”张余深冷不丁地说。
“啊？不不不！我怎么敢对师父犯上作乱？”
“不是最好，”张余深继续埋头收拾碗筷，将碗筷餐碟都装进了木盆里，然后端了出去。
顾楚箬赶忙也端了一盆跟已往，二人走过了弯弯绕绕的小道才来到伙房，把盆子放下又去了一趟才把桌子收拾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