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未知
呼哧——
无边无际的血雾从北方卷来。
一些树叶上都结起了冰霜，朦胧的血雾中夹杂着一丝砭骨的寒意。
从略显污浊的池水中上岸后，蒋茂满身上下的腐烂坏肉已然被清洗洁净，光秃秃的皮肤仍然不停渗出血液。
“啧…”
他声音都变得虚弱许多，显然才遭受过强烈的痛苦。
上岸后，他到科莫多龙尸体前继续吞噬着没有被毒液侵蚀的血肉，吸收其中的营养和能量，
在修复的同时，异变能量依旧在不中断地刺激着基因的进化。在他体内，血色匹练流转，一处不知名的部门正在徐徐发育着。
不知何时，
蒋茂突然感受獠牙似乎有些湿润，牙龈处也传来微微的灼烧感，他似乎本能地可以控制牙齿排泄出一种奇特的液体。
他能很明显感受到，这种奇特液体并不是什么唾液，而是一种源自于基因深处的攻击手段，同拳头、獠牙一般，
只要遭遇到攻击就会自然而然地使用出来。
他若有所思的控制着獠牙，喷射出一口液体。
噗嗤！
滋滋——
液体沾到地面的同时，具有微弱腐蚀性的液体马上在土地上腐蚀处一块浅坑，冒出丝丝黑烟。
薄薄一层苔藓像是被强酸淋过似的，瞬间枯萎焦黑。
“毒液？我进化出了毒牙？”
蒋茂显得十分惊讶。
在他的认知当中，獾这种动物，乃至于整个哺乳动物，都很少有用毒液这种手段攻击猎物的种类。
除开一些特殊的现存动物，另有一种远古就灭绝的动物——鸭嘴兽。它们能用身体上某处的毒刺排泄毒液，使敌人感应剧痛，从而脱离险境。
而就算仅有的这几种，在哺乳动物的五千多个种类中，也基本称得上是少得可怜。
先前那只鬣狗进化出毒牙，他已经觉得震撼不已了。
如今一看，或许这种进化路径并不是什么偶然。
照这个思路深究下去，他这些天的猎物，除了丧尸以外，即是鬣狗和眼前这只科莫多龙，进化的偏向，也主要着重于獠牙和咬协力，这些都是鬣狗的主要特征。
而毒液，也同样是科莫多龙的主要特征之一。
“难道进化的偏向还和吃下的生物特征有关系？这么说的话，完全可以做到自己来抉择进化路径了。”
蒋茂捏着下巴，不禁深思起来。
先前那只进化出毒牙的鬣狗，说不得也是捕食了什么蛇虫蜥蜴之类的毒物，才生出的那种显得有些超纲的能力。
如果自己多捕食一些强大的毒物，自己的毒素将会继续朝着越发强大的偏向进化。
他如今才进化出的毒牙，便能拥有开端的腐蚀能力，其中缘由，怕是受到了科莫多龙的七八成影响。
当初鬣狗的毒素，也不外是单一的一种血循毒素，顶多让猎物发生满身无力、僵硬、发烧的反映。
这点腐蚀能力，显然就是科莫多巨蜥那边吞噬得来的能力。
“既然毒素能够叠加效果，那多捕杀一些毒物，或许对现在的我而言，是最轻便有效的进化偏向。”
蒋茂思索片刻，
突然想起就在这片巨蜥区域不远处，仅仅隔着两个地标修建的地方，正有着一片蛇类的笼舍区域。
按常理来讲，很少会有真正养殖毒蛇的动物园，大多都是养殖一些如同森蚺这样的，具有一定鉴赏性的巨大蟒蛇。
“只能希望这片动物园能给我带来惊喜，究竟，连蜜獾和科莫多巨蜥都敢养殖的动物园，可不多见……”
想着，他继续大口大口地撕咬着眼前的巨蜥尸体。
影象中，似乎自从他开始异变以后，他便很少体会过饱腹的滋味，从来都是饥肠辘辘的状态，十分渴求营养的摄入。
入腹的食物，也消化得极快，尤其是在高强度的厮杀后进食。
迅速的将眼前这头巨蜥尸体上可食用部门尽数吞入腹中，他这才有些满足地一屁股瘫了下去。
在大量异变能量入体后，无数的血色匹练险些形成一道血网，萦绕在他四肢百骸的每一处角落中。
蒋茂能够明显感受到许多部位正在迅速地异变发育，
毒牙深处的毒腺也在徐徐成型，那种能够喷射毒液的感受越发强烈，从原先的微不行闻，到现在险些和爪子牙齿一样存在感强烈。
显然，他的毒素系统正在在迅速成型。
其余的属性，例如肌肉强度，皮肤坚韧，虽然同样也有所提升，但相比起毒牙的变化来，实在稍显微弱。
“看来其余方面的异化也不能落下，目前照旧太偏重于攻击手段了，险些酿成了脆皮刺客。”
蒋茂皱了皱眉，像是正在犹豫着什么。
他准备这次事后，一定要确定一个准确的异化偏向，否则像现在这样随处乱吃，什么都进化一点，到最后免不了异化成一个奇形怪状的诡异生物……
到时一边长着六对外翻出的獠牙，一边几十个幽黑深邃的复眼，头顶另有黏糊糊的触须和尖角，身上都是倒钩状的锯齿，
那就真的到了不行控的田地。
唰…
啪嗒。
突然，
思绪被猛地拉回。
他瞳孔微微一缩，似乎听见周围似乎有着一阵难以察觉的窸窣声。
就像是猫狗之类的小动物钻过树丛的声音。
虽然，也不排除某些大型动物脚步极轻。
他并未动身，而是在原地警惕地盯着四处，拥有义眼的他能够轻易看见凌驾一百八十度以外的视景，周遭的一切事物险些都尽收眼中。
“难道是另外的巨蜥？
如果是共处一地的孟加拉巨蜥，恐怕早就被适才这头科莫多巨蜥给吃了，不应该存活到现在才是。”
蒋茂心底不由得推测起来。
究竟这个巨蜥笼舍并不是全关闭的，所有的野兽都可能闯进来，
目前他连那只生物的影子都没看清楚，一切都照旧未知状态。
然而，
在细微的声响徐徐移动至一处倒下的树木后，便戛然而止。
再无任何声响传出。
就似乎从未有工具泛起过。
“不，不行能消失的，除非这玩意还能打地洞。”
蒋茂眼神眯起，心下一横，口中迅速排泄大量毒液，蓄在毒牙的输管中。他行动放轻，匍匐着身子，朝着声响消失的位置走去。
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