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竺贺礼
九州朝。
紫禁城。
乾清宫。
柳如烟一袭凤袍，凤目含威，携裹着至高无上的气势，自寝宫踏出。
在护卫侍女的蜂拥下，前往皇极殿。
随着她的离去，乾清宫四周，除了在角落守卫的护卫之外，已再没有更多的人。
朱辰躲在门后，召唤银河打开了热成像探索。
在确保四周并无其他人能见到自己后，悄然打开门缝，走了出来。
望着身前巍峨华美，峰峦起伏的重重宫殿，他忍不住暗自咋舌。
虽说这个地方同为紫禁城。
但与他曾去游玩过的紫禁城，在修建气势派头，以及奢华水平上，照旧有着许多差异的。
不外现在并非是体贴这个的时候。
朱辰知道时间的名贵，当下立刻凭据与柳如烟约定的路线，来到乾清宫东南角的一株古树下。
险些是刚到地方，他就见到一名面容姣好，穿着桃色长裙的可爱少女，依靠在古树上，指尖缠弄着一头秀发，在那里左顾右盼，四处张望着什么。
见到朱辰以后，少女脸上绽出甜甜的笑容，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扬起手冲他打起招呼。
“喂！你就是朱辰吧？”
朱辰点了颔首，快步来到少女身边。
他本就帅气十足，今日又穿上了一袭劲装，更是平添了几分冷峻意味，看的小虎牙少女俏脸也有些红润。
“陛下让我在这里等你，然后带你去登位大典。”
少女领着朱辰，便往皇极殿赶去。
一路上，她自以为隐蔽的悄悄瞥了朱辰好几眼。
但朱辰保持着多说错多的原则，并没有去询问，而是直接冒充没看见，将嘴巴闭紧。
终于，那虎牙少女也是忍不住了，疑惑道：“朱辰，陛下说你是她的侍读，可是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啊？”
朱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柳如烟竟然给了他一个侍读的身份。
说白了，就是一个小小书童而已。
不外什么身份倒也不重要，只要能靠近现场就够了。
他露出笑容道：“我不爱走动，少少出门，没见过也是正常的。”
在少女似懂非懂中，他们很快就追上了柳如烟。
在柳如烟的示意之下，随行人并没有阻拦朱辰，而是任由他来到了陛下的身侧。
站在柳如烟身旁，朱辰悄声询问道：“陛下，你身体感受如何？”
柳如烟微微颔首：“无碍。”
朱辰也点了颔首，没有继续多言。
在不远处，一群司设监的官员，正在皇极殿陈放御座，以及打理现场的结构与部署。
而在皇极殿两侧，身穿道袍的钦天监，也在设定着时鼓。
尚宝司摆弄着玉案，教司坊的人员虽说已经设了中和韶乐，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演奏，而是在那里做着调整。
随着柳如烟踏入皇极殿，示意登位大典开始。
殿下，一名留着羊角胡子的官员，也正式开始了祭祀天地的仪式。
望着琳琅满目，用来祭祀的贡品，朱辰心中理想着，那玉肮亓牛头会不会突然睁开眼，然后套在那羊角胡子的脑袋上。
随着羊角胡子冗长的祭祀仪式结束，紫禁城外，礼部的官员们，也开始先后到天坛、农坛、以及太庙三 处，见告先帝新皇登位。
到了这时，钦天监的时鼓，也终于开始奏响。
鼓声阵阵，犹如天雷，就似乎是一块巨石坠入寂静无波的深潭，顷刻间打破了所有的寂静。
紫禁城中，旗帜迎风招展，百乐齐鸣。
陪同着气势恢宏的钟声，柳如烟穿着特制的凤袍，驾临奉天门前进行祈祷。
而此时，早已期待在宫门前许久的朝廷百官，才在礼部的引领下，逐渐进入午门。
他们在鸿胪寺导引执事官的引领下，有序地跪在御道两侧，期待新天子祈祷完毕。
柳如烟祈祷结束之后，朝中文武百官，这才经御道进入皇极殿依次登上御座。
在众人神色各异，有殷切，有阴沉，有无奈中，柳如烟终于自中门踱步而来。
随着礼鞭挥响，朝堂也瞬间一片清明肃静。
司礼太监走上前来向百官宣读御诏，文武群臣共呼吾皇万岁后。
至此，登位大典的历程，也已经走完。
接下来，就是大宴文武百官，普天同庆的时刻了。
在柳如烟的部署下，朱辰也得以站在了她身后。
只是望着那奢华的满汉全席，看得见吃不着，朱辰心底不禁有些酸楚。
只是他清楚，并非女帝不想让自己吃工具，而是因为以自己的身份，基础就不够资格。
若是强行部署自己入座，那显然无异于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柳如烟的身上。
而眼下朱辰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静观其变，视察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如果一切都相安无事自然是最好。
发生了意外的话，他也能第一时间去想对策。
朱辰站在柳如烟身侧，用目光扫视着殿下群臣，以及在一侧单独列座的外族。
令他有些讶然的是，这一次的登位大典，竟然有着少说七八个异族前来恭贺。
蒙古，扶桑，天竺，安南，三韩……
单他能从衣饰以及食物上辨认出来的，就有五个之多！
从这一点来看，九州朝在周围国家的职位，置β也与天朝上国相差无几。
做这么大一个王朝的天子，柳如烟身上的压力，只怕是大到离谱了吧。
朱辰如此想着，心里也不由一阵唏嘘。
很快。
在教坊司的歌舞演出下，酒也已过三巡。
随着歌姬们退去，在天竺使臣中，一名穿着长袍包着头巾的大汉，突然端起酒站起身来。
与此同时，其他文武以及异族的目光，也纷纷投了已往。
那大汉虬脸如枣，浓眉如墨，他端起酒杯，向柳如烟庆贺道：“陛下，今日是陛下登位之日。
我鸠那罗谨代天竺，向陛下献上来自我族贺礼，敢问可否呈上殿来？”
他的话绵里藏针，让朝中文武恨不能用笔杆子将其戳死。
既然他是以天竺使臣的形式送贺礼，那么于情于理，九州都只得允许呈上大殿。
否则定然会遭到天下讥笑，堂堂九州皇朝，竟然连一份贺礼都不敢接纳。
一时之间，众臣的目光，又都聚集在了柳如烟的身上。
台下，武将一排的首座上，一名神情玩味的男人，也饶有兴致的看向天竺使臣。
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之下，柳如烟面无心情，淡淡道：“呈上来吧！”
在她身后，朱辰的眉峰蹙起，一种欠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朱辰眯缝着眼，看向这位天竺使臣。
看来这登位大典，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已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