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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间转生所

第四章 雨夜

我有一间转生所 鹤脱樊篱 4381 2022-03-20 08:41:19

  说完,大伯就向里屋走去。

  ‘他说的藕粉,该不会是.....’

  应证了鹤峰的料想,当大伯从里屋出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个瓷碗,碗的周围粘染了不少灰白的粉末。

  将碗放在茶几,大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见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碗中的粉尘,开口道:

  “站着干嘛,过来坐啊,你要不要也吃一点?”

  听到这话,鹤峰马上悚然,

  “不必了大伯,早上吃饱了。”

  坐到离大伯稍远的独坐沙发上,鹤峰冒充看电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瞟向大伯那里。

  开水倒进瓷碗溅起略微的粉尘,一股淡淡的霉味开始弥漫在空气中,随着搅拌,这股味道不停变浓。

  大伯的眼神变得呆滞,手上拿着铁勺机械地重复着搅拌行动。

  他的神色状态,不禁让鹤峰想起小时候大人们所说的丢魂。

  时间已往了一会,大伯将和开水浸泡变的黏稠的‘藕粉’一勺一勺地送进了口中。

  鹤峰收回了目光,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呕吐出来。

  一直到中午,大伯母才从外面回来,没有丝毫责怪,脸上仍是那副笑眯眯地心情,

  “你跑哪去了,害我一顿好找。”

  “出去玩了会。”

  随口扯个理由,鹤峰的身子紧实了些。

  没有太过深究,大伯母看了眼吃完‘藕粉’已经恢复正常的大伯,

  “菜都买齐了吗?”

  “买齐了,都在厨房里。”

  大伯的精神状态不大好,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锅要用,中午就随便吃点。”

  丢下一句话,大伯母的身形消失在厨房门口,没一会大伯也向厨房走去,说是去二楼补觉。

  电视机中传来动画片的欢声笑语,独自坐在客厅的鹤峰丝毫感受不到欢喜的气氛,每一分都觉得是煎熬。

  天色徐徐阴沉下来,乌云遮蔽太阳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雨。

  厨房突然传来争吵声,一直紧绷神经的鹤峰蹑手蹑脚的走了已往。

  “你今天早上把鞋带出去了?”

  “没有。”

  “那鞋面上怎么有一道划痕?”

  “我哪知道,回来上供的时候还好好的。”

  “活该,那是谁来了,会不会是那死孩子?”

  “你给我闭嘴,什么死孩子,她一个小孩哪敢进那屋子。”

  “哼,护上了?有本事你把她带走啊,否则以后肯定和你一样。”

  “别乱说,我二弟对小慧是真情实意的。”

  “呦,还二弟,你那两个弟弟要是把你当过自家人,会让你做那种事情?”

  “我自愿的。”

  “自愿绝后?”

  “赶忙闭嘴!我不想动手!”

  .....

  争吵结束,听到脚步走来的鹤峰赶忙回到沙发坐好。

  一进客厅,大伯便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鹤峰,问道:

  “小慧,你去过楼上?”

  “没有啊。”

  见鹤峰脸色无常的回覆,大伯没有再问,坐到一旁的沙发,体贴了下他的日常生活。

  楼外下起了暴雨,粗暴的雨珠溅射进客厅滑落在大理石的地面,受潮气影响,墙壁上似乎扭曲出一张张人脸。

  见大伯没有关门的意思,鹤峰也没有开口,平静的期待夜晚到来。

  漫长的几个小时已往,门外已经漆黑,本该泛起的月亮被酝酿着更大风暴的乌云所笼蔽。

  拎着大巨细小礼品盒的吴父吴母从门外走了进来。

  险些同一时间,鹤峰的脑海中响起系统声音,

  “主线任务一完成,获得潜能点数1

  主线任务二,见证吴父的死亡场景,宁静逃离。”

  将潜能点数分配到体质上,略微感受身上的变化,鹤峰开始思考系统任务。

  “小慧,今天在大伯家乖不乖?”

  吴母作声,打断了鹤峰的思虑。

  “嗯,今天一天都在看电视。”

  大伯母挂着招牌式的假笑从吴母手上接过礼盒,吴父拉着大伯吞云吐雾说天海地,几人看上去其乐融融,但鹤峰却丝毫感受不抵家庭的气氛,特别是知道了吴父接下来的下场。

  晚饭就在客厅,茶几摆上一个大型圆木酿成了餐桌。

  “小慧,这菜都齐了,怎么还不吃呀,是不是在多数会吃惯了山珍海味,吃不下农村的粗粮?”

  见鹤峰不动筷子,大伯母脸上挂着不悦。

  ‘伯母,我不敢吃,有人说你这菜是拿人骨烧的’

  鹤峰心里想着,嘴上却说,

  “下午零食吃多了,现在还不饿。”

  这句话也是胡扯,之前的糖果他动都没动。

  吴母也帮着解围,陪笑道:

  “小孩子就这样,喜欢吃零嘴,一到用饭就吃不下。”

  “她中午也没吃。”

  大伯母接着埋怨,却也没再强求。

  看着几人大块朵颐桌上的食物,鹤峰心里恶寒,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酒足饭饱,大伯母拉着吴母上楼说是买了新衣服让她资助搭配一下,大伯与吴父两人抽起了香烟,

  “阿弟,那几个山头挖的差不多了。”

  “嗯,今天我去看了,就剩山洼那块地了。”

  在两人看来,十一二岁的鹤峰啥也不懂,说起话来也没太多记挂。

  “你嫂子和我年龄都不小了,我计划把那块地挖完,就和你嫂子搬到镇上,顺便要一个,以后好歹有人养老。”

  “嫂子都这么大岁数还能生吗,今天我去东山又找了块地,年老,只要你把那块地也挖完,到时候老弟给你找个年轻漂亮的,保证能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做下去了,这种事....”

  大伯话说一半突然看了眼鹤峰,用眼神示意吴父,二人一起进了厨房。

  等到他们走后,鹤峰偷偷摸摸地走到客厅门口,将手伸出楼外,之前的束缚感荡然无存。

  松了口气,他走出楼房贴着外面墙壁摸到厨房的窗户底下。

  厨房里面的二人开始争吵,似乎怕在客厅的鹤峰听见,声音极其压抑,

  “我这辈子都奉献给了吴家,对于你们我问心无愧!”

  “一句问心无愧就行了?不是我爸妈你早就饿死了!”

  “要知道会酿成今天这样,我宁愿饿死,骨灰!我吃了几十年的骨灰!”

  “那又怎样,你看看这个村里,有哪家的日子过得像你们这么好?”

  “好?你指的好是连后也没有吗?”

  “我现在不也没有,这都是小事,只要攒够了钱.....”

  后面的话鹤峰没有听进去,现在他的脑子很乱。

  听二人对话间意思,大伯并非吴父爸妈亲生,而是领养,先前在二楼房间里看到的一幕,似乎是某种献祭,能让吴父和另一位素未谋面的小伯发达,但是有副作用,主持献祭的人不能生育下一代还得一直吃献祭者的骨灰。

  按他们所说,逝者也不是吴父亲生,大伯所做的一切未来很可能会在逝者身上重演。

  屋内猛然传来一道降低的惨叫,鹤峰悄悄地抬起头从窗外往里看,眼前一幕令人骨寒毛竖。

  吴父的头贴着灶台对着窗户,脸上眼镜的镜片稀碎,额头鲜血流淌徐徐盖住他已经没有生气的双目,一把明晃晃地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正在进行切割。

  鹤峰目光上抬,一张充满血浆的狰狞面孔正瞪着充血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焯!”

  嗓眼发毛的鹤峰飙出一句脏话,疯狂地跑向村民居住的巷子。

  夜黑的死寂,视力只能清晰看清两米内的路况。

  泥石铺成的大路经过雨水冲唰,泥泞不堪,跑起来十分艰辛。

  鹤峰放心不少,正常成年人体质是3,自己是5,这费心艰辛的路况对自己优势很大。

  这样想着,鹤峰扭头去看后面的情况,差点把魂吓飞了。

  已经状若癫狂的大伯骑着自行车提着沾血的菜刀,不停缩近与他的距离。

  ‘不公正!’

  怕开口紊乱自己的气息,鹤峰只能在心中发出无声的怒吼,立即身形一转朝路边的稻田跳去。

  ‘你特么总不能在田里骑车吧?’

  鹤峰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在田里迈着深陷泥沼地脚步。

  没想到大伯车技之精湛,居然在田梗上如履平地,瞬间到达他的身侧。

  尖锐的菜刀在黑夜中闪着寒芒,就在劈下的那一刻,鹤峰险之又险地避了已往。

  体型的差距可不是体质就能弥补的,短手打长手就是找死,更况且照旧小刀对菜刀。

  鹤峰没有做出还击,向麦田中央逃去,没走两步就叫苦不迭。

  麦田里积累了不少雨水,使田地里的泥土越发松软,每一步都被田泥没之膝盖。

  反观大伯,田泥只能掩他半截小腿,而且腿长,迈一次步子就能顶鹤峰两三次。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鹤峰甚至能感受后方粗重的呼吸,心中一狠从脚下挖了一大捧泥,朝后丢去。

  体质5的威力在这一刻体现,虽然只是软泥,但急遽阻挡的大伯照旧被砸了个趔趄。

  看见这一幕鹤峰心头一振,一边疯狂地挖泥后丢,一边朝田梗爬去。

  双方距离再次拉开,当鹤峰爬上田埂的时候,大伯另有着不短的距离。

  看着还在劈面田埂上的自行车,鹤峰隔离了把车骑走的想法,跳到大路。

  因为腿上裹了大量的泥巴,又在田里泯灭大量体力,他感受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迈的愈来愈困难。

  如雨的汗水顺着额头滴入眼帘,鹤峰却来不及擦,任何一个多余的行动都市让脚步变慢。

  模糊的视线里,远方慢慢显现出村屋轮廓。

  喉咙里像是起了煤灶,干燥辣痛,心跳地速度已经比他脚步还快,似乎一张嘴就能跳出来,晕乎的脑袋里只有一个意识,跑!

  后方的自行车再次追了上来,鹤峰已经跑到了巷口,他那歇斯底里的沙哑声音,撕破了甜睡的夜空,

  “救命!!!杀人啦!!”

  此时已是夜里九十点,缺乏娱乐生活的村民们也已经早早休息,巷内一片漆黑。

  在这道呐喊之后,家家户户的灯光陆续亮了起来。

  鹤峰又跑进巷里一段距离,才扶着墙与站在巷口的大伯坚持。

  不少村民从家中走出,有些人手上还拿着镰刀铁锹,

  “怎么回事?谁喊救命!”

  “哪呢,哪杀人了?”

  .....

  廋小的鹤峰在阴暗巷子里并不起眼,看到大伯朝自己走过来,连忙擦了擦流着苦水的嘴角,奋力地抬起小臂,

  “我!我!我大伯杀了我爸,现在还想杀我!!”

  村民们这才注意到他瞬间围拢过来,看见他的样子,纷纷被吓了一大跳。

  凌乱的长发半盖着脸,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湖里捞出来一样,大大的眼睛已经失去了色泽,小脸白的像纸一样。

  “这不是吴琴家的小孩吗?”

  “怎么成这样了?”

  “你大伯杀人?怎么可能?”

  “就是,你大伯那人连杀只鸡都不敢,还杀人?”

  .....

  在村民的眼中,逝者大伯一直都是老实巴交平和天职的人,曾有人路过大路听见他们家发生争吵,凑近一听,原来是逝者伯母让大伯杀鸡,大伯不敢,这事传到村里成了不少人的笑话,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杀人?照旧自己的亲弟弟!

  ‘焯!我都这样了你们还不信,要我就地死给你们看是吧。’

  鹤峰没时间将心里的吐槽说给村民们听,因为脸上身上已经洁净的大伯走到了人群外围,

  “欠美意思给各人添麻烦了,她和我弟媳吵了点架闹离家出走,我这是追她来了,打扰各人休息了。”

  大伯挤进人群朝周围的村民们陪着笑脸,只是看向鹤峰时,眼底的恶毒已经隐藏不住。

  相比鹤峰,大伯的话更容易令村民们相信,

  “没关系,没关系。”

  “小孩子吗,淘气点正常。”

  “回去可得好好管管,这大晚上的....”

  ......

  听到这些话,大伯脸上露出一丝胜券在握的笑,这个小不点的能耐有些出乎他的预料,骑车都追不上,力量也大得惊人,回去弄死之前得好好拷问一下,绣花鞋的事指不定就是她做的,可惜,要不是看见那一幕,领养过来倒也不错。

  可是很快,他的笑容便凝固在脸上,因为劈面躲在人群最后的鹤峰,露出和他一样的心情,

  “真的!你们相信我!不信你们看!”

  鹤峰的小脸满是痛苦之色,瘦弱的两个小臂掀起自己粘满泥巴的衣服,白嫩的腹部处一道不浅的刀痕,正在流着耀眼鲜红的血液。

  大伯脸上的笑容转化成震惊,再由震惊酿成铁锹。

  看到鹤峰伤口的瞬间,就有人拿起铁锹往大伯脸上拍去,血淋淋的伤口面前,险些所有人都相信了鹤峰之前的话语。

  民风淳朴但也彪悍,面对一个丧心病狂杀害自己弟弟而且还要侵犯自己侄女的畜生,村民们不会让他在世走出这条巷子。

  看见大伯被众多村民围欧的有出气没进气,多方负面影响下的鹤峰终于倒在身旁的村民怀中,

  ‘这破小刀太勾八难用了,划了十几刀,痛死我了……’

  鹤峰地眼皮极重,意识彻底失去之前,模糊的视线捕捉到一小我私家站在巷口。

  那人身形虽然朦胧,但是脚下深红色绣花鞋却是那样耀眼....

  “完成逝者人生中所有主线任务,获得潜能点1、自由点1、特别潜能点1、主动技术:像他一样。”

  “最终任务: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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