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兴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摇头嗤笑,“无知到去硬撼沈家的权威,希望你下辈子能懂事一点。”
沈少天一言不发,将绳子的一端打了一个绞刑结。
这一幕,把胡文兴与严延年都看乐了。
不外是说了一句要吊死他而已,至于这么有仪式感吗?
“这件事就此作罢,咱们各回各家如何?”沈少天抬起头,认真的说道。
“现在求饶,晚了!”
胡文兴翘起二郎腿,摆手道:“自己打好了结,就赶忙套上去,等屠伯大人动手,局面可就欠悦目了。”
“没得商量了是吗?”沈少天道。
严延年笑,浓烈的煞气蓦地喷薄,随之一步踏出,双手持铡刀斜切而下,就要将沈少天开膛破肚。
他一向不喜欢听空话。
“放心,这一刀暂时要不了你的命,因为啊,我要吊死你!”严延年邪魅一笑。
话音落下,体型巨大到让人瞠目结舌的铡刀,距离沈少天已经不足两米。
铮亮的刀锋上寒芒流转,摄人心魄。
也就在这个时候,沈少天一手横推了出去,悄无声息落在了铡刀的刀面上。
嗯?!
严延年愣神,他正要做出反映,沈少天屈指一弹。
“叮!”
随着一阵难听逆耳的炸响,铡刀应声而断。
沈少天顺势轻轻挥舞了一下衣袖,跳跃上半空的那些铡刀碎片,立即被一股劲力裹挟,相继贯入了严延年的胸膛。
“嗤嗤嗤!”
一捧捧血雾炸开,严延年横飞数米远才重重砸在了地上。
“这……”
严延年傻眼了,随后一缕彻骨的寒意直冲四肢百骸。
没有任何多想,这位公认的楚城第一妙手爬起来就跑,很快便拉开那扇先前被他自己关上的大门。
“哧!!”
正当他准备夺命而逃之际,绳索被甩出,绞刑套精准的套在了脖子上。
沈少天用力一扯,巨大的惯性险些将严延年的脖子就地拉断,整小我私家凌空而起,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看不出来我沈某人的商量,是在给你活命的时机?”沈少天俯瞰严延年。
严延年:“……”
胡文兴目光呆滞,屁股差点从椅子上滑落,一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酿成苍白色。
三年前就能屠杀八位十五阶强者的第一杀手屠伯,竟然连沈少天的衣袖都挨不到?!
哪怕亲眼所见,胡文兴也难以置信!
沈少天一手拉着绳索,一手拿出烟点上,深吸了一口,这才看向了胡文兴,“敢问兴叔,你胡家在我沈某人眼里算什么,需要我想方设法来接近?”
胡文兴:“……”
“许多时候的许多事情,不外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而且你在高看自己的同时,不要把别人看低了,以免闹出笑话。”
烟雾缭绕中,沈少天的一双眸子逐渐眯了起来。
嗡!!
胡文兴再也支持不住,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惊恐的喊道:“少,少天,我们相识多年啊!”
“胡超!!”
见沈少天完全不理会自己,胡文兴慌不迭转向一旁的胡超,“快劝劝少天,我他已经知道错了,不能杀我啊!”
“你死去!”胡超怒吼。
他是真的被惹怒了,兴致冲冲把沈少天带过来,结果却是自己的父亲要杀人。
这种欺骗以及无理,让胡超怒火中烧。
幸亏沈少天技高一筹,否则的话,他该如何面对这个好兄弟!
胡文兴手脚并用的爬向沈少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对不起,是我昏了头,我给你磕头了好欠好?”
说着,就要一头磕在沈少天脚边。
沈少天大袖一抽,胡文兴凌空翻转几圈,狠狠撞击在墙壁上,又反弹到餐桌,最终与碎裂的餐桌一并坠地。
“你今天能在世,是因为胡超是我兄弟。”
撂下这句话,沈少天将烟咬在嘴里,一脚将严延年踢出了包间,跃过走廊之后,朝着酒楼下方速降。
“咔嚓!”
坠落到中途,严延年的脖子就地被拉断,就这么吊死在了酒楼外。
“我靠!”
“这也太快了吧,是沈少天吗?”
这突来的一幕,把外面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严延年才上去没一会,这就结束了?!
不外,这残忍的死法倒也切合严延年的狠辣作风。
正当他们凑上前细细审察严延年的时候,楼上泛起了一簇火光。
一个吸烟的男人,低头俯瞰而下。
哔!!
顷刻间,数千人汇聚的现场变得悄无声息,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充在空气中迅速辐射。
“呼呼。”
清风徐来,吹亮了那一簇火光,也鼓舞了沈少天身上的玄色长袍。
长袍鼓舞,发丝扬起,尽显轩盖如云。
当这一缕清风远去,沈少天也随之消失在了酒楼之上。
随之一起消失的,另有空气中的那股压迫。
“是,是沈少天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这股气场,简直无敌了!”
不少人惊恐开口,牙齿打颤。
不外是往那里一站而已,没有什么凌厉的眼神,更没有言语,却让他们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再次看向被吊死的那人,哪怕看不清五官,也知道他是谁了。
屠伯严延年,就这么被吊死在了这里。
……
一个多小时后,楚城西大门,沈少天与萧玉如约汇合。
“沈令郎,你来了!”
苗苗笑意盎然,就刚刚在来的路上,她还在跟萧玉推测沈少天会不会中途变卦。
究竟,沈少天完全可以一人独自前往。
沈少天笑,“赶路吧。”
很快,一行人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临近午夜时分。
一队从碎叶城而来的人马抵达楚城。
“少爷我探询过了,萧玉小姐确实在这里停留过,而且……”
“直说!”
一个身穿鎏金蟒袍的青年,瞥了一眼跪在面前的手下,不怒自威。
手下立即满头大汗,颤颤巍巍道:“有人说,萧玉小姐跟一个叫沈少天的人关系甚密。”
“不出意外的话,萧玉小姐跟沈少天已经出发去了野人谷。”
这话一出,整支队伍的人都露出了一抹愤慨,并齐刷刷的看向了青年。
“呵呵……”
本名叫拓跋泽的青年冷笑了起来,“萧玉这个女人,真不把我这个未婚夫当一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