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汤碗的时候,沈少天就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其实味道很淡,一般人基础闻不出来。
可对于身世天医门的沈少天而言,轻松就能断定是一味毒药。
既然对方要玩,那沈少天就作陪到底!
雨一直在下。
寒风冷雨的席卷之下,让这座北漠的国都显得越发森冷。
沈少天望着车窗外,心底颇为庞大。
本以为此次北上漠城,最大的敌人只有那位北漠皇主。
可事实上,身边同样存在着巨大的威胁。
看似都是黄色的皮肤,可有些人的心却比炭还要黑。
说到底,终究是有些人只着眼于面前的利益,而且把小我私家利益看的比任何工具都重。
红尘万丈,众生相。
不外乎如此。
与此同时,一条关于围剿华商的消息大面积流传开。
或许意思是说,北漠皇宫的决策层已经下了命令,将展开对所有华商的围剿,工业充公,人员杀光。
杀光抢光,就是这么简朴直白。
不多时,一支数千人的雄师开始在城外集结。
风雨欲来风满楼。
偌大的漠城内,所有华商都陷入了一种彷徨不行终日。
尤其是那些还没有找到靠山的人,奔走在被风雨灌满的街道上,如同丧家之犬。
城内的北漠民众,均是笑看这一幕。
“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某条街道上,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身上套着一块油布,可寒风凛冽,油布不停被甩动,小小的身体早已被雨水浸湿。
此时她扬起一个头,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望着旁边的女人。
女人没有任何遮雨的工具,任由风雨吹打。
“我们得找个住所。”
女人强颜欢笑,将小女孩抱了起来,拉紧油布,尽量制止将风雨的侵蚀。
她只是一位普通工人,基础没有积贮去找人掩护。
更要命的是,北漠的房东把她赶了出来。
“我女儿再忍耐一下,妈妈很快就能找到住处,并让你喝上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女人笑道。
女人虽然在笑,可眼泪忍不住淌下。
漠城虽大,可哪里另有她的容身之地?
现如今,一碗小米粥已经成为了奢望。
“妈妈不哭!”
小女孩很是懂事的点了颔首,并抬手帮妈妈擦眼泪,“看到妈妈哭,欣宝也想哭。”
说着,小女人也忍不住眼泪直流。
“好,妈妈不哭,欣宝也不哭!”
女人强忍住眼泪,心底万般不是滋味,女儿这么听话懂事,自己却没有能力掩护她。
途中,女人听闻许多人去了金龙大酒店,随之也赶了已往。
等她到达的时候,金龙大酒店门口已经汇聚了不下上千人。
“求求你们了,就让我们进去避一避好欠好?”
“等雄师进城,我们只能等着被杀,都说郑板龙是大善士,行行好吧!”
无数人跪在地上,跪在这凛冽的寒风冷雨之中祈求。
“都他妈给老子滚远一点!”
郑严在上百武者的拥护站在门口,举着一根雪茄,冷冷的目光扫视全场,“你们被杀,关我什么事?”
“你们全部死光死绝,跟我郑严也没有一毛钱关系。”
“再说了,你们不是有那个大英雄沈少天吗?你们去找他呀,跑来我这里干什么?”
已经知道沈少天中毒的郑严,也不装了,一脸嗤之以鼻。
“郑少,我跪下给你磕头了!我们只想避一下风头,待在大厅里就可以,不会弄脏你郑家的酒店!”
“看在同胞的份上,可怜可怜我们吧!
无数人跪地磕头,声泪俱下。
“什么狗屁同胞,老子认识你们吗?”
郑严趾高气昂,一脸嘲弄,“聒噪的很,将他们赶出去!”
“哗啦啦!”
上百武者马上一拥而上,好比虎入羊群。
一个照面,几十人重伤倒地,大面积的血水在阶梯上浸染。
越来越多的人倒下,其余人惊恐逃窜。
“一群垃圾!”
郑严咬着雪茄,双手插兜,神情轻蔑,“真以为跑到这里磕几个头,就会有谁同情你们,都他娘想屁吃呢!”
“我郑家的土地,又岂是你们这些垃圾能踏足的!”
看着狼狈逃窜,以及在血水泥泞里挣扎的人群,郑严嘴角浅笑,心里痛快极了。
这一幕,让无数人仅有的希望彻底幻灭。
作为最有能耐的华商都不资助,那么另有谁能帮?
“各人都别慌,沈大人很快会派车来接!”
恰逢其时,徐开国一行人抵达了现场,看着乱糟糟的现场,徐青衣大叫道。
沈大人三个字,瞬间触动了无数人的神经。
只不外,这些人的目光里都透着一抹怀疑。
先不说沈少天是否自身难保,就算处境还好,那等存在,怎么可能关注他们这些人的死活。
“各人要相信,我适才已经给沈大人打过电话了!”
徐青衣爬上一辆车,站在车顶大叫道:“都别乱走,都在这里等着,也可以大电话把自己的亲友喊过来。”
有人迟疑,有人连忙打电话。
“沈少天都快要死了,你在这里吹什么牛!”郑严冷笑道。
徐青衣看了一眼郑严,眸底满是恼怒。
她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自私到这种水平,而且还坏。
差池同胞施以援手就算了,还动手伤人。
“怎么,对我有意见?”
郑严夹着雪茄,吹了一大口烟雾,咧嘴笑道:“小女人挺水灵的,今晚与我共进晚餐如何?”
话音刚落,身边几个手下就冲了已往。
凶光烈烈,直逼徐青衣。
徐青衣被吓懵了,就要从车顶跳下来。
“砰!”
恰逢其时,一辆本徐徐驶来的轿车蓦地加速,将郑严那几个手下撞飞出去十几米远。
重重落地之后,没有了一点消息。
只有耀眼的血水,在地上疯狂浸染。
而偌大的现场,也陷入了一种死寂沉沉。
一双双目光的注视下,陈山走下了车,低头点上一支烟,朝着酒店门口的郑严龇牙一笑。
他笑的邪魅,笑的诡异。
随后,十几辆大巴停在了路边。
陈山徐徐从背后抽出一把短刀,付托众人,“各人都上车。”
“原来是你,沈少天呢?我们的那位大英雄,怎么没有来?”
郑严歪着一个脑袋,饶有兴趣的挖苦,“是他不方便呢,照旧已经快要死了?”
“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