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陈医生，还记得我吗？”
有些熟悉的声音在陈阳耳边响起。
陈阳认真地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是朱老板？咱们在刘先生家里见过面，还加了微信来着，你子女想通了？”
“放心吧，他俩很老实，很配合。我也和李院长聊过了。简直不适合抵家里心理质询。所以下午先是我的儿子朱金木去。”
听得出来，朱春景像是被判了死刑的监犯遇到天子大赦天下那般兴奋。
陈阳微笑着颔首。或许家长都是这样，看到子女不成器，要么是想把教育的失败找个替罪羊，要么是把教育权转移给他人，换得清闲。
但若是直接说，对方一定不会认可。究竟没有谁会坦然认可自己的无能。
虽然，这只是推测。
“朱先生，我必须事先说清楚。医生不是神，不行能治好所有的病患。尤其是心理疾病的。究竟是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人生积累下来的，不是十天半月能解决的。况且治愈后会回到之前的情况中。所以，不必抱太大的希望。”
“陈医生，你不必谦虚了。我对你很有信心。据说你之前只是个来实习的护士，照旧个男护士。结果没几天就被张医生主动聘为助理。你是天才医生啊，你是神医啊，没有你治欠好的。”
陈阳双眉微蹙，不安地用圆珠笔敲击桌面，知道很难和这种自以为是的人解释清楚，于是略一沉吟，“喜欢打架和追星应该是很正常的现象，如果没有严重影响生活的话，应该不算是病患。”
那端是短暂的缄默沉静。
正当陈阳以为对方挂断电话时，突然传来命令语气的话：“小陈啊，要相信自己。好，就这样了。今天下午一点左右。我儿子朱金木正式成为你的病人。我相信你半月内就能治好他。”
还等陈阳再解释，手机那端挂断了。
看来对朱春景的想法猜得八九不离十。
微信视频声音响了。
陈阳看了一眼，见是张医生打来的。从配景来看，应该是在张医生家里的书房里。
配景是高峻的书柜，里面要么是档案，要么是医学书籍。
张新民放下钢笔，扶了下眼镜，看向手机的摄像头，“小陈啊，院长和我聊过了，觉得你很有能力啊。只要你好好干，一定想措施让你在今年内升为医生。”
呵呵，预计是鱼饵。无非是想我给朱春景的子女治病。
陈阳笑着说了几句谢谢的话，接着说：“我觉得朱先生的子女没有心理疾病。应该不在治疗的领域。”
张新民脸色立即阴沉下来，“小陈啊，据我所知，你还没见过他子女，怎么能妄下定论呢？这是身为医生的态度？我保证，只要你治好了他子女，证明了你的能力，我保证向院长建议给你加薪。”
“不是钱的问题，是……”
可没等陈阳说完，张医生就挂断了视频通话。
陈阳并非是不想给人治病。但从朱春景的描绘来看，他的子女是正常的现象。这无疑是让孩子酿成了自己的工具，或者说是机械人。
有的机械人是用来扫地，有的机械人是用来和孩子玩耍的，有的机械人是辅助事情的……
基础要让子女凭据自己的想象生活。
陈阳自信有能力帮他，但这样无异于是助纣为虐。
但事已至此，无可奈何了。
咚咚。
踢门声。
“谁啊？”陈阳没好气地问。
“是我。朱金木。约好来治病的。”从语气听来，是个很狂的人。
咚。
这一脚远比之前的重。门有被踢破的危险。
从门外传来骂声：“快点儿开门啊。你是个死人啊。”
接着又是咚咚几脚。
陈阳起身走已往，还不忘回骂：“说话这么恶毒，你一定缺少爱啊；说话这么臭，吃屎长大的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拳头在陈阳眼中瞬间变大。如果不是他躲得实时，眼睛准被打得青肿。
朱金木又连踹几脚，都被陈阳本能地退却躲了已往。
朱金木两次攻击都失败了，反而笑了，关上门，如上级指着下级，“你小子不错哟。居然能躲过我的攻击，很有练武的天赋啊。”
陈阳看着这个穿着名牌运动服的男孩儿，露出无奈的笑。
这一笑激起了朱金木的战斗欲望。
他双手握拳，做出散打的警戒式，“看不起我是吧？来啊，和我打一架，看我怎么秒你的。”
他不管陈阳是否允许，快速地靠近，拳头接连出击，打向陈阳的面门。
陈阳原本没有打架的意思，就伸手制止，可没想得手掌挨了一拳，鼻子紧随着也挨了一拳，最后被一脚踹倒。
陈阳爬起来，觉得鼻子酸酸的，摸了一下，见手上的是血，目露冷光，瞪着朱金木，“你你想干什么？殴打医生，信不信给你算成医闹？”
朱金木自豪地拳头空击几下，“什么医闹不医闹的。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你以后会为败在我手下而荣耀的。”
“我现在确信了，你真的有病。放心吧，我会治好你的。”陈阳露出讥笑的笑。
这不是他的真心话。他这么说，是反唇相讥，讥笑朱金木很幼稚。
“病？只有你这种没见识的人才会这么说。我师父说我是百年一遇的修仙天才。我现在炼气期一层，再过一年就能筑基了。”朱金木自得地昂着脑袋。
陈阳略感烦恼地挠挠脑袋，“哎呀，你是开玩笑呢，照旧还认真了？”
“哼，谁给你开玩笑？要知道我是全灵根的天才。”朱金木攥紧拳头，“我已经和几十个同龄人交过手了，把他们都打进了医院。可见我远比同龄人更优秀。”
陈阳想起朱春景说儿子喜欢打架惹事，笑着捏了捏鼻头，“你再怎么中二，无所谓，都不算是病，但严重伤害了他人，就是病。我必须给你治好。”
“给我治病？信不信我把你也打得卧病在床？”朱金木握着拳头，嚣张地在陈阳眼前晃。
陈阳不屑地一笑，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拿来纸笔，“来，给我说一下你想怎么修仙。我帮你做一个修仙的……梦。”
“啊？什么意思？”朱金木露堕落愕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