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单看外形是与人族近乎一模一样,但少年郎身上有一股很是淡的鸿源之力,那力量,确实不是人族能够驾驭,若是仔细追念,就连那些侍卫也不是。
想到这燕音昭直接抬手给了自己额头一巴掌,直骂自己给听门丢脸丢大了。一个收集情报的,第一时间连自身所处情况都没搞清楚。
“不是人族,哪一族又与人族外形如此相似,月族?差池啊,月族躯体比人族躯体高峻不少,有纪录最矮的是一个叫月孤的混血,可她的真身也有一丈,加上他们的身体结构与人族完全差异,况且月族那种好战自傲的种族不行能有分支会在这看能量品级这么低的世界。”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少年到底是哪一族的,加上伤势也不许她冒险赌少年不拦她,喘口气,倚着墙壁慢慢下滑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却撑着地面让自己不倒下。然后继续她的嘀咕,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
“唉,世界真多啊,这一界界的就是万族林立,早知道把门里的资料多拓印一些了,说不定运气好就有这一族的资料,运气再好点,此界的资料也是有可能的,那样,说不定就有措施去整死那有毛病的少年郎!
虽说他也没对我做什么,但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都憋屈很久了,从离开十二神界就憋屈到现在啊,要是此界有源石就好了,不用界心我也能更快回去。
音昭啊音昭,你无亲无友,也用不着这么努力回去的,何须着急呢。不行不行,休得乱吾道心,我还未报主上恩赐,怎可在此懈怠,要回去,一定要回去……”
嘟嚷嘟嚷着,燕音昭撑不住了往地上一偏。界之锁的可怕之处,没有一个神敢轻视,虽然不明白自己怎么受界之锁一击活下来的,但她的身体已到了极限,那少年郎不让她离开,那她就只能在这甜睡了,横竖只要她不主动伤界心,这个世界也没有工具能伤到她的躯体。
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过了多久,燕音昭只觉得有什么工具在往她身上戳,时不时能感受到有丝丝微弱的能量被她本能吸收,虽说那丢丢能量甚至都不能叫醒她的一点神智,基础不够她神躯的运行。
可细水长流,这些能量在日积月累下,对于现在的燕音昭来说,也称得上麻绳巨细的救命稻草了,有照旧比没有好。
在不知道被戳几多次了之后,燕音昭的神魂总算是苏醒了。
床边的少年郎低着头,手中几颗玉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一旁几箱各色石子璞玉混装着也弃捐在床边。
燕音昭无语地看着少年郎,她还以为是什么工具戳她呢。她神魂苏醒了才发现是这少年郎时不时拿石头扔她!
“你放这我也能吸收,你扔我!差池,你不知道我能吸收才对,你就是想扔我!我到底哪里冒犯你了,你这什么鬼癖好!”
没有多的能量将躯体一同叫醒,而燕音昭不想让少年知道自己醒了,神魂嘶吼之力并没有让少年起丝毫反映。
少年将扔在燕音昭身上的碧绿宝石随手拍向床下,又探手从箱子中拿出一颗绯红玉珠在手上时不时转一下。
看架势是计划一直这样循环往复下去,要不燕音昭“醒”,要不燕音昭被砸到少年觉得无聊了放手。
不管哪一个对燕音昭都没太大影响,问题是这样被砸的很憋屈,真心憋屈,她真的很想说,这些石头能被她吸收的力量没了!她全吸了!少年郎你不用砸了,没用的!去换几箱好吗!
可一想到这少年郎不老实的算计她,她又一点想让这少年郎知道的心都没了。不行,得忍,她才不要和这少年郎玩呢,只要熬死他就好了,横竖她是神躯,这些家伙伤不了她。
“哼!看谁熬过谁!”
说不理就不理,燕音昭直接神魂离体去这个她都没搞清楚状况的世界晃悠,让少年郎慢慢和她的躯体玩。在这看着她怕身躯没修复,还多了一项脑溢血。
刚出房间,燕音昭就见一老翁站在房间外,佝偻着身躯,毕恭毕敬的,正好奇老翁在做什么,那老翁就对房间开口。“摄政王,小天子欲令您南下平叛,国舅恐怕会借此时机生事,我家王爷的意思是您大可放心,国舅那边我家王爷会处置惩罚。”
哼,处置惩罚?照旧别处置惩罚的好,这少年郎坏得很,小心你家王爷随着一块栽了!
燕音昭骂两句扭头就走,她和王府犯冲,现在不想和这少年郎待太近,怕忍不住又打他!
现在首要的是找到这个世界力量漫衍点,等熬死这一任界心她就扶持下一任界心来这些漫衍点吞掉这世界溢出来的能量,只是延长的长些而已,总体来说照旧可以缩短很长的时间的。啊,这么一想这个世界真美好!
呸!美好个屁!
才在这世界逛了没两天,燕音昭直接收回那句话。
外貌上太平盛世,暗地里堪比腐蚀花之口,恶臭无比!全是些和那少年郎一样的家伙,面上看着人畜无害,背地里不知道什么样!
躺在草地上,燕音昭呆呆地看着天空,脑子里回忆起这几天看到的事只觉得无语。漫衍点一个没找到,离谱的事倒是看到一大堆。主导这个世界的种族她找不到一点纪录资料,他们的文字她也看不懂,要不是她是神,他们说的话她都听不懂。
“主上,得亏您英明神武,没有这神言之术,听门绝对是事情量最大的一门,光翻译都需要听门泯灭无数岁月。音昭近来在这无名之界好生无言,虽不识是何族,可人族养蛊都比不上这一族之间来得离奇。”
“同族相残,手足相杀,朋友相互利用,怙恃子嗣都可随意弃之。那少年郎在这陪衬下也算是良善的了,就这浑水缸,真手不沾血怕是活不到这年纪,哎,怪可怜的。哎!这是个什么种族啊!”
燕音昭絮絮叨叨的还在无语,着迷于他人错处无法自拔丝绝不反省自身问题才导致无法与他族共情时。
一个羽士妆扮的老者拖着一个十几岁昏厥不醒的少女踉跄从她魂体上穿过。燕音昭没计划管,她这几天受的震撼太多了,她想静静,十二神界真好,她要回神界,她要回主上身边。
但目前,回主上身边不现实,回十二神界还遥远,在这静静倒也,也是空想了。
“服了呀,你都拖到这荒郊野外了,就不能再拖远点吗?什么事非要在我边上做!”
老道似也拖累了,才拖到燕音昭旁边就把少女重重扔在了地上。这样的大行动少女也没有丝毫反映,她身上另有生机,不是瘫了就是被下了工具。
燕音昭坐了起来,继续无语看着老道,老道看不见燕音昭,接下来的行动没有丝毫停滞。
只见他抓起少女的手,粗鲁的将她的衣袖往手臂上推。一双玉臂没能引起燕音昭的注意,但那双手引起了。
“啧,这手不错啊,纤细修长,青葱白嫩,虽说有些磨红了,还沾了些泥,可看着照旧悦目啊,这手就是在我见过的神里,都能排上前五,啧啧啧,不错不错。”
燕音昭还在啧啧称奇,直呼少女的手对她的审美,老道却从他身后的布包里摸出一把奇特的刀,瞄准少女那只让燕音昭都赞美的手,丝毫没有怜惜之心,狠狠一刀。
刀不大,却剔肉刮骨,几刀下去,少女全身哆嗦,口中止不住的呜咽之声,可都这样了少女照旧没有反抗。老道口中念叨着:“老虔婆这次这药可以,另有意识,这个应该能多用几天。”
一旁的燕音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对这个种族的恶心水平再上一个度。
可以个屁,要不是适才她神魂不稳又走神这少女被拖着从她神魂穿过,染了她些许气息,怎么可能有意识,还多用几天,什么癖好。
“得把躯体带着,落在这个种族里,我以后没脸见主上。”
燕音昭受不了了,有熙昭这个她都还没管的闲事都惹得一身麻烦的前车之鉴,她再也不想和十二神界之外的世界有任何任务之外的交集。
不再理会老道和少女,燕音昭感应一下神躯在哪,直接化作了飞烟离去。
“怪了,躯体怎么这么近,不应该啊,难道那少年郎把我躯体卖了?咦,也不应,卖了也不应卖这距离,这几天怎么卖也不应卖了几千里啊,都不审核货物吗?”
燕音昭只是或许感应一下躯体位置所在,没想到躯体离神魂竟没多远,怎么算都不应只有这点距离。以她的速度,现在神躯就是距离千里之远也是正常,怎么会不到二十里。
神念一动,二十里不外一瞬,入眼是满头华发的医者坐在床边,隔着块布料给燕音昭……诊脉?不是你是看不到我神躯都开始兽化了吗?你诊脉?你抓着我那羽毛都快出来的手诊脉?另有她身上原本的衣物去哪了,不是,那些工具不能留在这个世界啊!
短暂的缄默沉静换来的燕音昭的抓狂,她不明白这些家伙到底想做什么,简直是一群智障,全是智障!
她和他们都不是一个种族,他们就算毁不掉躯体就不能自我感受良好的找个地方把她埋了吗!
看看这个行为!合适吗!
燕音昭的抓狂并没有引起少年的注意,反倒是华发医者,从手按在燕音昭手腕上之后调整了好频频位置。
原本就凝重的气氛越发凝重了,燕音昭冷冷看着少年不语,或许率失踪的衣物是因为这无良少年。
“陈医老?”少年小声询问鹤发医者,医者额头冷汗直流竟一时间没听见少年的叫他。
“陈医老?”少年又叫了一声,陈医老才在惊恐中跌跪在地,颤巍巍向少年求饶。
“摄政王饶命,郡主脉象稀有,犹如五脏无了四脏,全身精血脉络尽失,本不应有脉,却又有一丝生机于丹田,末民不才,一时难以对症献药。”
少年温和一笑垂眸却又满是失落,上前将燕音昭在被褥外诊脉那只手放回被褥后才转身抬手轻拍老者肩头。
“陈医老不必紧张,小妹的病症已有多年,原本将小妹养在寺庙之中就已是最后求仙灵庇佑。只是我父王走的蹊跷,朝堂上皆不满我继位,可天子年幼,若无人辅佐哎。”
欲言又止状若失言,少年神色懊恼。说到这了却又立刻转移话题。“小妹是我母君生前所托,此次南下,听闻华神医医术高明举世无双,将小妹接来也是一试,神医尽力就好,此次,麻烦陈医老了。”
陈医老惊骇低下头,连呼不敢。
燕音昭忍不了了,神魂归体从床上撑起来坐着,看都没看少年一眼。“你这造谣呢?若真无人辅助你何不自行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