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夜清冷嘲热讽道:“在他们那些位高权重的高官面前,像我们这种无名无姓的平头老黎民,稍微微地抒发一下不满,或者谈论一些事实,都成了瞎置喙了吗?”
“行了行了,争论这些也没有用了,你继续讲,厥后发生了什么,令你如此恐惧?”我敦促道。
“魔族的参微大长老手里捏着我父亲。”
“什么?”我惊呼道:“你父亲不是死了吗?”
照夜清的眼眶又湿润了起来,呜咽着说道:“他们把我父亲炼成了死士!”
我与南溟面面相觑,因为我俩刚刚见过一只魔族死士,就在昨夜,没错就是可怜的候月,我猜候月心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死都死不安生。
“我父亲只挨了流徽的一招就没了消息,我也没想到他另有一口气存留着。据我所知,把没有死透的人炼成不老不死的行尸走肉,目前只有魔王之子可以做到。”
“但我被囚禁在魔族的那些日子,从来没有看到或着听到过亦岚,只有那几位长老一个劲儿地欺压我再造出一只与水云鼎平分秋色的神器,我若造不出来,他们就……”
“他们就拿我父亲当人肉靶子,用来练兵、当盾牌、做实验,我至今还能想起我父亲那双充满痛苦的眼睛看着我时的神情。”
我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真不是个工具啊。”
我从包里翻出纸巾递给他,隔着千年的距离都能感受到他的心依旧很痛。
“歉仄……”我轻抚他的肩膀,不知该说些什么,是我们强行提起了他的伤心事,等同于强行让他再次回忆一遍、再次经历一遍。
他擦了擦眼泪,继续道:“我是不行能再造出一只高仿水云鼎的,因为伯桃当初造鼎用的是天池水,就像万年前幽冥上将军的净冥刃一样,是汇聚了天地之灵气的,可如今,天池早已没落,我从哪儿再找哪怕一滴天池水去?”
“过了几天,我就被南溟救了出来,但我父亲,一直在他们手里。”
南溟的情商是真的低,她居然直言不讳道:
“当初救你纯属巧合,而且亦岚并没有出头阻拦。现在的魔族差异往日,想要救出你的父亲难上加难,更况且他现在是魔族死士,早已经不是你的父亲了。”
我对她拼命地使眼色,让她不要再说这些伤害他的话了,还好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又做回了那个灵巧恬静的小女孩。
我以为照夜清听了此番话会止不住地大哭起来,谁知他却异常平静,只是说道:
“我知道,你当初只为替天界送妖丹,虽说你也只是顺路带上了我而已,但起码他们不会再因为我造不出鼎而折磨我父亲来威胁我了。你这份膏泽,我无以为报,如果我的故事可以给你带来任何一点利益,我都市很开心的。”
南溟带着一丝悲悯看了照夜清一眼,随后便漠然地对我说道:“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那他怎么办?”
“距离妖塔解封已经已往五天了,天界可能马上要派兵了。”
“至于他,已经已往了一千多年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