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翰文跟张子韬聊了一会后,就叫张子韬准备准备,他在情难山里的老友预计今晚上要来了,张子韬得赔礼致歉。
张子韬在听了山灵兔的故事后,也就不那么恨咬了自己一口的白兔了,怀善心者不行使其心寒。
进到自己里屋,看见窝在自己躺椅上的兔子,张子韬顺势抱起,一边顺着兔毛一边致歉。
“兔儿,这事确实是我差池!我老张给你陪罪了。”
听到张子韬致歉,白兔耸了耸鼻子,口吐人言道:
“哼,我那一口就咬轻了,就应该把你鼻子咬下来!看你这个野人还揪不揪我耳朵!”
张子韬尴尬的笑笑,一根手指不停的挠脸。
“那兔儿,我给你揪回来?”
兔子一仰头,用红眼珠白了张子韬一眼,说道
“免了,真咬了的话你这野人还指不定咋炮制我呢。”
“张爷爷怎么有这样傻的孙子,什么也不知道就上山狩猎,也不怕被老虎叼了去!”
张子韬只好陪笑,连连陪罪。
“是我差池是我差池,我还当你就是个普通的兔子呢。”
兔子抬脚就朝张子韬肚子上一蹬,结果发现自己似乎蹬不动,张子韬从小锻炼的腹肌如铁铸的一般,见自己伤不到张子韬,兔儿所幸就多踢两脚出出气,一边踹还一边碎碎念。
“叫你拽我耳朵!”
“叫你拿我擦血!”
“叫你提刀追我!知不知道我们山灵兔最怕的就是你们这些人!”
“张爷爷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孙子!”
“叫你……”
张子韬发现怀里有个兔子扑腾还挺好玩,所幸也没说什么,就让她踢了。
白兔扑腾了一会也累了,就趴着让张子韬给他顺毛,虽然野人毛毛躁躁的但是顺毛的手法还不错,对就是这里!
张子韬听着兔子呼呼噜噜的就知道自家爷爷教自家的“致歉手法”很有用。
【爷,你这招真好用,不愧是当年交朋友的手法。】
约莫摸了半天,太阳落落西垂,在天边留下半卷红霞,热气从黄土地上蒸出,对这黑夜提倡最后的冲锋。院子外的老柳树上蝉声不止,杂乱但不烦人心。
张子韬抱着白兔出门,就看见自家老爷子提着一只杀好的鸡从情河那边走来,比老爷子走的还快的是下学了的张小雅,小女人正是生动的时候,从来不等爷爷接她放学就自己跑回来了。
也亏得芳芳村都是自己人,外人一来就知道是不是拐子,所以这里的孩子倒也自由自在。
正所谓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村居》
张小雅蹦蹦跳跳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啥女博士样(博士,古代官名不是现代学位)。
“年老年老,好白的兔儿!我要抱抱!”
张小雅见自家年老抱着个雪白的兔子,小孩子的秉性就瞬间发作了,其实不说是小孩子,这兔子的颜值连大人都扛不住。
雪白的毛无一杂色,而且柔顺至极,一双红宝石的眸子借着晚霞熠熠生辉,似乎跟会说话一样。
“你们兄妹俩什么情况,怎么都叫我兔儿。”
白兔从张子韬怀里探出来头看着才到张子韬腰际的张小雅说道。
“喂小丫头,我叫白芷你可记好了。”
张小雅就没有张子韬那般没见识,天真无邪的小丫头才不会被一只会说话的兔子吓到呢,反而更兴奋了。
“哇!你会说话诶,哥哥哥,快给我!”
张子韬看着抱着自己膝盖不放的张小雅,无奈的说:“小雅,这兔儿是有灵的你抱她要问问她可不行以才行。”
白芷朝着张子韬又是一蹬,“白芷白芷,我才不是什么兔儿呢,我叫白芷!”
“小丫头,你轻点啊,别薅我毛。”
张小雅一把接过白芷,事实证明张家撸兔子确实有一手,不管是七旬老汉照旧垂髫儿童各个能把怀里的工具给伺候好。
张小雅抱了一会,白芷就让她把自己放下了。
“好了好了,我要走了,快放我下来。”
白芷看待小孩就是跟张子韬纷歧样,生怕有个大行动踢着张小雅,拿头拱了供张小雅叫她把兔子放下。
张小雅也是挺懂事不像同龄人一样抱着个喜欢的工具就不撒手了,乖乖的把蹲下身把白芷放下。
“喂,张子韬,下次再来可别看见本小姐就砍!”
张翰文推门而入,就看见一直雪白的兔子要推门。
“诶小芷这是要走啊。”
白芷点颔首,“对啊张爷爷,再不回去我爷爷要担忧了。”
张翰文又说,“我跟你爷爷说了,你爷爷今晚上来接你,你自己一小我私家回去也不宁静,吃了饭再走吧。”
“诶!爷要来?”
白兔吃了一惊,自己这次是偷着跑出来玩的,被爷爷逮到预计就免不了一堆唠叨了,立即想跑,但是又考虑到不太合适,犯了难,竟然在原地彳亍不定。
张小雅可就没管那么多了,高呼一声又抱起白芷。白芷见自己又被抱起来了,所幸也就不管了,挨骂就挨骂吧。
……………………
夜漏三更,做了一桌佳肴的张家在院里摆开一张老木墩做成的大木桌,桌子上整整有四荤四素八道大菜,虽然张子韬很纳闷兔子这玩意吃肉来着?
张子韬动了动自己杏仁大的脑仁,嗯,想不出来。爽性直接问吧。
“喂白……”
一个芷字还没有出口,自情河滨上传来了透天的药香,张子韬就眼看着一阵肉眼可见的雾气从河滨上涌来,隐隐约约间似乎有个鹤发老者撑着手杖走来,老者着玄色道袍,带一黄冠满身仙风道骨,飘飘然不似凡间人。
“哈哈哈,哈哈哈,瀚文兄小芷儿多亏你照顾了。”
正所谓
黄冠玄衣面不见,通天药香携笑来。
张翰文推门迎出,双手抱拳前推,笑道:“白老兄,久违了。”
那鹤发老者也笑着抱拳还礼,但是一眼撇到了白芷就变脸严肃的说道:“小芷,爷爷怎么教你的,在你张爷爷家里要用人形才不失礼!”
张子韬就见一阵云雾聚集在白兔身边,那雾气初是浅薄连白兔毛色都无法遮蔽,又霎时间浓郁到什么也看不见,接着雾气猛的一散一种差异于老者的药香从身边传来。
张子韬看傻了,但是张翰文张林山却是见责不怪。
张翰文对着鹤发老者说道:“白老兄我还以为小芷还没学会化形呢。”
老者笑道:“我这孙女最是顽皮,总说人形欠悦目不方便,也就常年以兔形生活了,瀚文兄见谅见谅。”
其实这就是白芷久隔人世带来的缺憾了。
只见就比张子韬矮了一个头的白芷雪白的长发直达腰际,白嫩的脸上媚人的桃花眼里一双红宝石的眸子不时闪过山野间的灵动。
小巧玲珑鼻,柳叶美人黛,更有一双嘴角微翘红唇似乎一直在微笑。
再往下看修长的脖颈上一颗美人痣,白衣上一株翠绿的白芷正开着雪白的花。
正所谓
美人久居山林间,不被凡尘惹双眼。
白衣鹤发自灵动,美丑自在人心间。
张子韬哪里见过这阵仗,一时间竟然看呆了,张林山笑着拍了拍张子韬,说道:“嘿,回神了。”
张翰文,白玄对视一眼,两个老人咧嘴一笑,哎呀呀不容易不容易,两家虽一个为人一个为兔,但也是七十年的世交了,当年张翰文和白玄就动过结亲的想法,可惜张翰文就张林山这么一个独苗正巧山灵兔不似一般兔子能生,山灵兔一生子嗣多不外三,上一辈两家都是男丁也就算了。
这辈子呦吼,赶巧了两家正好一男一女,也是奇缘还未等成年俩家介绍就碰上这么个巧遇,结了缘。
生殖隔离?不存在的,凭据白老爷子多年对自己的研究,化形之后除了红眼鹤发通体药香之外,就没有一处特殊的,活脱脱的了白化病红眼症的人。
不外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都不用介绍就认识了那就放任生长?
都说人老成精人老成精,张翰文白玄那就是妖精里的老妖精了,在饭桌上两个老爷子眼神交流打的飞快,都快写一篇作文了。
张子韬却全然不知,嗯,张大侠正对着早上还血拼的白芷发愣呢,白芷这么一看,妈耶这人审美怎么这样我这野人似的样子也能看这么久?
虽然白芷挺大方的,脸皮也挺厚的,但是你也架不住身边有人一直盯着看啊,你好歹冒充吃菜偷偷撇啊!这么一直盯着我啥意思?
“咳嗯,张子韬这菜挺好吃的,别看我了,你快吃啊。”
“啊,哦”
张子韬胡乱架一筷子,才发现。
嗯?这么大一桌菜呢?我靠咋没了?
在张翰文白玄写作文,张子韬看美人的时候,张小雅张林山和林梅兰可没管那么多。
年老结亲有爹妈呢我不用替年老费心,吃菜吃菜。
儿子结亲有他妈的我不用替儿子费心,吃菜吃菜。
儿子结亲老爷子这不正商量吗,我管不了,吃菜。
结果这一顿饭就成了俩老人打作文一点没吃,张大侠白兔子一个深情一个羞耻基本没吃,三个吃货就没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