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青草与红叶

　　当姜涵再次醒来之时，已是天亮。

　　经历了昨晚的事情。

　　姜涵此时心情反倒沉静无比。

　　她张了张嘴，感受口中有些干涩。

　　姜心柔赶忙给她倒了一杯茶水，亲自喂她喝。

　　喝完以后姜涵便抱住了姜心柔。

　　半晌不说话。

　　她们拥抱着相互，直到姜涵想起了昨晚那个妖物说的时间和所在。

　　“走吧，去看看我们追查了四天的凶手吧。”

　　姜涵先送开了姜心柔，起身平静的说道。

　　姜心柔欣然允许，为姜涵梳好发型，然后二人便一同向着城东的青山寺走去。

　　到了青山寺，一个青衣男子和红衣女子早已站在门口。

　　在看到二人之后，姜涵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追查不到他们了。

　　因为他们早已放弃了继续活下去的想法。

　　放弃了妖气，用存下的人气维持最后的生命。

　　晤面之时姜涵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激动，倒像是见到老朋友一般微微一笑。

　　劈面二人也弯腰行礼。

　　“令郎，里面请吧，我们已时日无多，会将一切的答案都告诉你的。”

　　姜涵与姜心柔迈步走入其中。

　　一颗已经衰亡的树以及树下病恹恹的草便映入眼帘。

　　青衣男子和红衣女子笑靥如花的在一个石桌前停了下来。

　　“请做吧，姜宗主。”

　　青衣男子与红衣女子紧挨着坐在了一起。

　　两者的手紧紧相扣。

　　满脸幸福，丝毫没有将要死去的恐惧，对于姜涵也是绝不畏惧。

　　青衣男子指了指已经衰亡的老树。

　　“姜宗主不妨看看，这棵树有何神异之处。”

　　姜涵侧目审察。

　　老树已经衰亡，树上弥漫着死气，不停的消磨着仅有的生气。

　　令姜涵惊疑的是，这棵树竟和红衣女子的气息相一无二。

　　“依我所看，你身边的这位女士，似乎不是树妖吧。”

　　姜涵提出了自己的发现。

　　青衣男子惨然一笑。

　　“不错，她简直不是树妖，而是叶妖。”

　　“之所以与老树同根同源，因为她是从老树之上衍生而出。”

　　“是老树的附生者。”

　　“这就是一切悲剧的源头。”

　　“但我并不想像你解释了，你不是有灵魂大道吗？待我死后提取我的影象吧。”

　　“你会获得想要的答案的。”

　　他坦然的说出了女子的身份，然后又说了另一件事。

　　“之所以约你来这里，是想要托付你另一件事。”

　　姜涵并未因为男子的隐瞒感应不满，而是对他所说的托付有几分好奇。

　　青衣男子指向了身边的红衣女子。

　　“这段时间吸食人之生气蹂躏糟踏黎民的一直是我，而她早已因老树的原因失去行动能力。”

　　“我的行动她是分绝不知道，所以我希望。”

　　“在稍后我将死之时，我会将自己的生气转移给她。”

　　“我恳求你能够脱手帮我，用无根的灵气在其体内凝聚生命之源。”

　　青衣男子平静的说着，丝毫没有贪恋生命的意味。

　　“我的手里已经沾满了鲜血，这并非我的本意，我会自我了结，向那些惨死的赎罪。”

　　他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见告了姜涵。

　　姜涵好奇的看向他身边的红衣女子，其并没有因为他所说的有一丝伤心，仍只是满脸幸福。

　　“她听不见的，只能以神识与她交流。”

　　对于这对相互爱恋之人，姜涵自然十分乐意满足他们的请求。

　　况且花妖并未蹂躏糟踏黎民，对一切并不知情。

　　自然可活，但姜涵想要逗弄一下这位草精。

　　“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允许你的请求的？我就不会出尔反尔，不为她凝聚生命之源？”

　　“姜宗主，当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心安了。”

　　“况且，现如今人人都知天道宗宗主姜涵。”

　　“心胸宽广仁慈善良。”

　　“如若您仅因我的罪孽就不去资助她。”

　　“甚至这照旧人族叛徒利用我所做的。”

　　“漠视一位无辜的生灵就此惨死。”

　　“那您也配不上这盛誉了。”

　　青衣男子浅笑开口，并不担忧自己的话会惹恼姜涵。

　　正如他所想的，姜涵并非冷漠无情之人。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说。

　　卖力人是整个妖物事件的元凶。

　　而草精只是他获取劳绩的工具吧。

　　从始至终他只是被利用的工具，今天他为自己的罪孽赎罪。

　　那么往前一切因果自己自会帮他抵消。

　　草精抬头看了看天空，满脸留恋。

　　“差不多到时间了，我们开始吧。”

　　“真的不跟她道一下别吗？”

　　姜涵挑眉。

　　“不必了，她肯定会阻止的，就这样吧。”

　　草精倒是十分洒脱。

　　姜涵颔首，来到了红衣女子的身旁。

　　期待草精有所行动。

　　草精最后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所眷恋的人。

　　现在，你能够拥有一次完美的生命了，开心吗？

　　草精心中低语，将手徐徐伸向花妖的肩膀。

　　浓郁的生气从他体内流出。

　　然而当他看到女子的神情，却是有些惊骇。

　　女子在他伸脱手时就已经泪流满面。

　　草精有些哆嗦的开口。

　　“你知道了？”

　　花妖止不住泪水，只是哭着看着草妖。

　　草精有些苦恼的摇头。

　　“我并不想让你知道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取代我好好的活下去。”

　　“看看这缤纷的世界，不在受制于老树，亲自走遍这山河大川。”

　　草精的生气凝聚乐成。

　　他将生气一股脑的塞进了红叶的体内。

　　“姜宗主，脱手吧。”

　　姜涵立即神识探入红叶的体内。

　　找到了她枯竭的生命之源。

　　引导着庞大的生气在生命之源中流转，形成闭环。

　　枯竭已久的生命之源缓慢的恢复着。

　　做完这一切姜涵收回神识。

　　平淡的看向了草精。

　　先前失去大量的木属性妖力，现在又将生气整个抛出。

　　其体内的气息已经失衡，狂暴的木属性灵力疯狂乱窜。

　　他的体表已经有木质化的趋向。

　　草精没有惊慌，而是又坐回了石桌前。

　　好想回到16年前的那一其中午啊。

　　那时……哎。

　　草精在心中叹了口气。

　　“这是我的赎罪，姜大人。”

　　草精笑着开口。

　　“希望你能够一直如此纯粹，不要最终也成为那些自私自利的家伙。”

　　说着他从自己的灵魂中取出了完整的影象。

　　那影象如同玻璃球一般落入了姜涵的手中。

　　草精终于要完全木质化了，虽然木质化的历程十分痛苦。

　　他的脸上始终都是温和的笑。

　　红叶这时终于看向了姜涵。

　　“脱手吧，姜大人。”

　　姜涵从草精的体内将灵魂拉出。

　　塞入了红叶的体内。

　　红叶闷哼一声，被草精的灵魂挤入身体是十分痛苦的。

　　精神犹如被撕裂了一半，红叶头上直冒冷汗。

　　她颤颤巍巍的开口。

　　“你以为给予完整生命是能给我最好的礼物，可，最好的礼物明明是你啊。”

　　“如果没有你，那我的生命也是不完整的。”

　　她将手放在了心口，又开口道。

　　“从今往后，我们同生共死。”

　　纵然历程万般痛苦，红叶也没有惨叫一声，只是强忍着痛苦闭目直坐。

　　姜涵看并没有出差错，便坐在旁边准备探查草精的影象。

　　……

　　就在刚刚，草精与姜涵对话之时。

　　她的脑海里传来了怯生生的声音。

　　“前辈。”

　　姜涵其时十分意外的看了眼红叶。

　　草精则并未注意到异常。

　　那声音在姜涵的脑海里继续说道。

　　“我是红叶，我知道，阿青他要献祭生命给我了。”

　　“我无法阻止，他不会同意的。”

　　“前辈能否帮红叶一个忙，帮我将阿青的灵魂移入我的体内。

　　我知道他杀了许多无辜的人。

　　但他的本意只是救我。

　　他也是被那人利用了。

　　我希望您能给他一条生路。

　　从今往后他的灵魂进入我的体内。

　　我会约束他的，只要他往后能陪着我，就足够了。”

　　姜涵十分意外的看着红叶。

　　事实上他本次来并没有取两个妖精性命的意思。

　　对于姜涵来说，身为幕后黑手的人已经支付价钱。

　　而这个脱手杀人的妖物仅仅是可怜的工具。

　　自己只需要将他们押回天道宗看守便足够了。

　　但草精一心要为所作所为赎罪。

　　姜涵自然没有拒绝的原理。

　　但二人的请求姜涵都不会拒绝。

　　资助花妖活下去，资助草精活下去。

　　二人从始至终都希望对方能够在世。

　　这么纯粹的恋爱姜涵也要为之侧目。

　　姜涵始终觉得自己是不纯粹的。

　　无论是对任何人，自己都是有私心的。

　　如果能够资助这么一对纯粹的人，姜涵十分乐意。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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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涵将意识沉入了草精的影象碎片。

　　她的眼前猛然一黑，便泛起了另一副画面。

　　那时的青山寺十分壮盛，整日人来人往。

　　在青山寺的角落中，盘踞的一颗老树和青草。

　　青草整日埋头苦修，希望有一天能够化成人形。

　　看看行人们口中美丽的世界。

　　他不知疲倦的埋头苦修。

　　身为青草他无法说话，只能倾听世界的声音。

　　生命中最为深刻的一天，就是老树开始衰亡的一天。

　　他已经活了千年之久，本源亏空无力回天。

　　青草心中满是兔死狐悲的悲凉。

　　有朝一日，他也会如老树一般消逝。

　　他越发努力的修行。

　　听着天地间未曾变化的声音。

　　青草继续努力修行。

　　厥后的青山寺衰落了，已经很少有行人经过。

　　青草的心中终于升起了一丝寥寂。

　　直到有一天，生命中泛起了一个全新的声音。

　　她的声音清脆而充满生气。

　　她每日都在放声赞美，赞美太阳，赞美天地。

　　她的身上充满了无尽的生机，让青草又充满了动力。

　　修行吧，化成人形吧，去看她一眼，吓她一跳，然后，结伴去旅行。

　　这是青草生命中第一次拥有明确的目标。

　　他越发拼命的修炼。

　　那往日的声音却徐徐变了。

　　她开始失去活力，失去生机，声音也虚弱了起来。

　　青草也担忧了起来，他必以往都希望能够睁开眼睛，他畏惧再晚一点他会看不见她。

　　这一次他乐成了，那画面令他终生难忘。

　　明媚的阳光，清新的空气，另有鲜艳的红叶。

　　红叶生在老树身上，老树的生命走到了尽头，红叶无法挣脱老树，只能随着老树一同衰亡。

　　青草慌了，他希望红叶能够活下来。

　　于是他将自己的木属性妖力输给老树。

　　第二日，红叶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她再一次放声赞美，这一次，她赞美青草，赞美自然。

　　青草十离开心，因为他拯救了心爱的红叶。

　　日子还在一天天的推移。

　　潜心修炼的青草终于如愿以偿化作了人形。

　　但他却不能走开了，他有了牵挂的人，他所恋慕的红叶。

　　这一次他有了灵力，也拥有了神识。

　　他探查起老树的身体。

　　老树的身体衰亡已经无可阻止，而红叶生在老树身上，老树死亡红叶便也会随着死去。

　　青草想要将更多木属性妖力传给老树，却发现老树在强大，然而红花却在这历程中不停虚弱。

　　“没用的，孩子。”

　　一个平静的声音传来，是寺里的主持。

　　“红叶因老树衰亡而生，但她终究不是老树。”

　　“当老树恢复了生机，他只会去泯灭自己身上的寄生虫。”

　　说着他指了指红叶。

　　“天地万灵都有自己的命数，她命不应绝，有一天她会迎来自己的生机。”

　　那主持的身影有些虚幻了。

　　“留在这里，成为主持，然后为她续命。”

　　这是主持最后的声音。

　　就这样，青草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主持。

　　他日复一日的颂着佛经，虽然他心中无佛，但却始终平静。

　　因为他自己恰似即是佛。

　　寺里时常有人来寻求资助，青草也得以偶尔看看这世界。

　　他的神通获得了黎民的崇敬。

　　青山寺又有了壮盛之势。

　　不外这并不是青草在意的事。

　　红叶一天天的衰落着，青草悲痛的看着这一切。

　　这一次，自己无从阻止。

　　他始终坚信着主持说过的话。

　　就这样，时间已往了15年，青草在这些年间成为了民众的活神仙。

　　每日都有人踏破门槛来向他寻求解惑。

　　青草看着现如今虚弱的不成样子的红叶。

　　他轻抚着她的叶片。

　　红叶有了感应，她轻轻的在青草的手上蹭了蹭。青草第一次对主持所说的话有了质疑。

　　“我一定会让你活下去的，无论如何。”

　　这是青草第一次对红叶说话。

　　红叶虚弱的开口。

　　“谢……谢。”

　　这一天，寺里来了个特殊的人。

　　一晤面他便道出了青草的身份。

　　“我有一个时性能够让她活下去。”

　　“只要你愿意为我服务。”

　　那人平静的开口。

　　青草心神激动，他以为主持所说的时机来了。

　　他随着那人离开了，临走前他来到老树之前。

　　看着自己恋慕的红叶。

　　“相信我。”

　　说罢转身离去。

　　红叶在树上随着微风摇摆着身子。

　　她感受自己无比的疲惫。

　　好想看看这世界啊，我不想离开你啊，傻子。

　　青草随着那人来到了一处密室，只见其中关押着一小我私家。

　　“我要你将他木质化，然后你可以提取他体中的生机。”

　　“你可以用他的生机去拯救你心爱的红叶。”

　　迎着红叶质疑的眼神，他笑着开口。

　　“放心，他们都是罪大恶极的人，你将他们木质化可以让他们蒙受无尽的痛苦。”

　　“这样才气为他们的罪孽赎罪，我肯定不会蹂躏糟踏自己的同胞的，对吧？”

　　青草相信了他的话，顺从的将那人木质化，带着他的生机离开了。

　　他不会注意到，身后那人正眼神酷寒的看着自己。

　　回到青山寺的青草将生机全都交给了红叶。

　　这一次他惊喜的看着红叶恢复生机，然后哆嗦着叶片。

　　化为了任性。

　　他看着这娇俏的红衣少女，他笑了，他抱着她说了许多的话。

　　却见她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

　　原来，化形后的红叶失去了听觉。

　　青草坦然的接受了，每日认真的照顾着他。

　　他不会知道，红叶拥有了看透人心的能力。

　　青草每日陪伴着红叶，每隔一段时间又会去拿密室中夺取生机。

　　徐徐的他起了疑心。

　　因为那些罪人中，不仅有凶恶的男人，有刁蛮的女人，甚至另有处世未深的孩子。

　　这些人真的有罪吗？

　　他动摇了，因为他自己的体内也有着这些人的生机。

　　长时间的透支妖力致使他体内木属性灵力暴乱。

　　以至于他不的不永部门生机压制自己的灵力。

　　他有些失身的走回了青山寺。

　　红叶正看着天空发呆。

　　红叶听到了他的心声。

　　她笑着看向青草。

　　“我不希望无辜的人为我们支付生命。”

　　青草怔住了，第二天他来到了那密室。

　　这是第二次他提出质疑。

　　那人却不再解释，轻笑着说。

　　“你不会以为到了现在你的手里照旧洁净的吧。”

　　“你除了听令服务没另有第二个选择吗？”

　　“我赐予你们新生可不是让你质疑我的，没有事就滚吧。”

　　他不再掩饰，然而青草却不再说话。

　　为了红叶，这罪孽即便自己肩负了又怎样。

　　从这以后生活平静了下来。

　　杀人，救红叶，修炼，陪红叶。

　　他的生命只剩了四件事。

　　直到，姜涵的到来。

　　青草看到了那无匹的威势，看到了她整日寻找妖物。

　　青草终于明白了那人的恶毒心思。

　　他可以接受自己的死亡，但红叶必须在世，我还没准备好，所以照旧你死吧。

　　为了制止那人供出自己扰乱了计划，他终于趁着夜色杀死了那人。

　　而在途中他听到了民众对于那位姜宗主的评价。

　　他在心中燃起了新的希望。

　　在杀死那人前，他平静的约见了姜涵。

　　他留下了那人的所有影象，因为红叶想要活下去的话，今仅靠自己无法乐成。

　　往后的事情已无需再述。

　　青草在意识陷入黑暗前，也只是有些遗憾。

　　这世界真的许多几何彩，真的不想死啊。

　　不想，离开你，但我更怕失去你。

　　歉仄，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你会代我好悦目这个世界的吧？

　　他欣慰的笑了。

　　不为此外，因为他拯救了自己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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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睡眼朦胧中苏醒。

　　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在世，亦不知道自己未来的模样。

　　我的世界漆黑一片，我的周围酷寒无比。

　　我的生活无比迷茫，当我想要逃离这片孤寂。

　　我却连动一下都无比艰难。

　　万幸，终于有一天。

　　遮蔽在我上方的黑暗徐徐消失。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太阳，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

　　那是如此的美好。

　　蝴蝶，阳光，主持，行人，另有，呆呆地青草。

　　那青草好傻啊，整日只知道埋头苦修。

　　这世界如此的美好，难道不值得你为之驻足吗？

　　哼哼，我要成为你眷恋的样子，让你的世界今后只有我，再无心修炼。

　　我看着寺庙徐徐的冷清下来，看到主持时常望着天边发呆。

　　也看到那呆呆地青草不再埋头苦修。

　　奇怪，我应该开心啊，至少他终于开始重视这个世界，为什么？

　　我看着他孤寂落寞的眼神。

　　你很痛苦吧？

　　可我又能如何慰藉你呢？你我基础不认识相互。

　　便让我为你的生活增添一道全新的风物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那时的我自得的笑着，因为只有我能让他从消沉中走出来了。

　　那一天起，我开始展示自己的歌喉。

　　清晨我沐浴在阳光中，尽情赞美阳光，赞美太阳，赞美这美丽的世界。

　　我看见他终于打起精神。

　　哈哈，本女人的歌喉感动你了吧？

　　我就说，你一定会喜欢的。

　　呆呆地青草又开始埋头苦修了。

　　但他会在我赞美之时，放下修炼。

　　做我的听众。

　　这天地间，只有你愿意聆听我的声音了吧？

　　可恶，这呆呆地青草，你何时能理解我的心意呢？

　　厥后某一天，我的身体开始徐徐虚弱起来。

　　那一段日子里，我的歌喉不再清脆。

　　声音不再嘹亮。

　　我那么想为他高歌。

　　可惜我做不到了。

　　如若我将要死去，便让我在黑黑暗默默的赞颂你吧。

　　天无绝人之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

　　往日蚕食我生机的老树竟放弃了。

　　我看着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

　　看着那地上潜心修行的青草。

　　本女人从现在起宣布，你不再是呆呆地青草啦。

　　你，是我的大英雄啊。

　　你为我献上恒久的生命，我便用这生命尽情赞颂你的劳绩。

　　青草终于不再潜心修行了。

　　他每日都市抬起叶片，细细聆听我的歌声。

　　喜欢我，就告诉我吧。

　　为什么，你不愿意开口？如果，我能聆听心声。

　　终于有一天，属于我的大英雄，他终于化形了。

　　柔顺的长发，白皙的面庞，另有那始终沉静且温柔的面庞。

　　一席青衣，真适合你呀。

　　你已经拥有了走遍山河的能力，或许不愿再留在这里了吧？

　　咦，你竟然留在了这里，真好啊。

　　可惜，我无法陪你走遍山河了。

　　你有漫长的生命，而我却将随着老树子虚乌有。

　　好想做你的女主角啊，想起你会成为他人的朋友。

　　为什么，我如此的心痛。

　　我该祝福你的。

　　我的大英雄，追寻你的幸福吧，让我在余生中，好好的为你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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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没有离开，从未放弃救治我的时机。

　　我看着他在寺庙之中蹉跎了15年时光。

　　你不应留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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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徐的老树的生命已经要迎来终点。

　　作为附生者的我，也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我已无法再为他颂歌。

　　甚至无法在发作声音。

　　我看着他为我的事日夜辗转。

　　我想，如果我有人形，或许会泪流满面吧。

　　化形的他，还如曾经一般，呆呆地。

　　我感受自己无比的疲惫，世界，真的好不想离开啊。

　　他定定的站在我的身前。

　　那是他第一次对我开口。

　　“我一定会让你活下去的，无论如何。”

　　终于，我闭上了眼睛。

　　只在朦胧中感受到一双温热的手，谢谢，但，请不要再为我浪费时间了。

　　我心中不知是感动照旧心酸。

　　如果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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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感受自己竟比以往越发的充满活力。

　　甚至，我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人形。

　　我看着眼前呆呆地青草。

　　你不应该惊喜的抱着我吗？

　　呆子，一定要本女人主动吗？

　　我抱着眼前人温热的身体。

　　却没有将那秘密说出口。

　　我，能够听见心声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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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时常随着那人奔走。

　　我可以听见那人恶毒的心声。

　　呆子，你信错人了呀。

　　但我知道，我们二人已落入对方的圈套。

　　至少，在最后的时间里。

　　有我陪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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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的青草十分的低迷，我从他的心声中知道了问题。

　　坐在他身边的我揽着他。

　　我轻声的告诉他。

　　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别因为我影响了你的行为。

　　我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或许，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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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我将自己托付给了他。

　　我拥着他温热的身体，眷恋的不想松开。

　　至少，我们在世的时候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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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里来了一个恐怖的强者，我也知道了这都是青草搞出来的消息。

　　我的大英雄啊，终究是我害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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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见了他的想法，我知道他想要牺牲自己玉成我。

　　可，你为什么想要甩开我啊。

　　我与那恐怖的强者告竣了交流。

　　最终，他被留在了我的身边。

　　从今往后，我们二人再也不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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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子，为何你总想要挣脱我呢？我说过的，我要让你心神失守，求而不得。”

　　“我的大英雄啊，从今往后，你再也无法挣脱我了。”

　　“我爱你，再也别离开了，好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