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清晨,宰予睁开双眼,满脑子都是完了。
前天夜里,多喝了两杯水酒,借着酒劲嚎了那么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如果阳虎把这件事儿告诉夫子,夫子或许率是不会相信的。
但万一哪天小概率事件发生了呢?
其实宰予刚开始也没那么怕,直到昨天做梦时,他在图书馆看见了一条定律。
墨菲规则: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而这条定律,又包罗了几个基本点。
1.任何事都没有外貌看起来那么简朴。
2.所有的事都市比你预计的时间长。
3.会堕落的事总会堕落。
4.如果你担忧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当宰予看到这条定律时,马上感受整小我私家都麻了。
如果我不想让夫子知道我和阳虎相助,那么夫子就很有可能会知道?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宰予连夜查询图书馆馆藏资料,又善用校园网、陈韬的智能手机等通讯设备。
阅读了包罗《三句话让男人为我花了18万》《徒弟不慎犯下错误,背后的原因令人暖心》《记着以下十句话,要害时刻救你一命》等大量影视图像资料。
对于以上这些工具,宰子的评价是:判定为假,卵用没有。
可今天是大射仪之前,夫子最后一次果真授课,如果今天不想出措施来,下一次想要找夫子澄清,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宰予没精打彩唉声叹气。
突然,砰地一声,他家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宰予用屁股想都知道,来的肯定是那个崽种。
果不其然,子贡满脸笑容的走进了宰予的房间。
“子我,你小子行啊!你昨天和我说的那个事是真的吗?报纸,另有来自季氏的订单,你怎么搞定的?”
宰予抬起头,愁云满面的样子把子贡都看愣了。
子贡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前几天的症状还没已往,怎么一起床就这样?”
宰予左思右想,深吸了一口气,计划和子贡直接摊牌。
究竟和阳虎相助这件事,瞒得了别人,但肯定瞒不外子贡这个合资人。
现在就算他不说,等到时间长了,早晚被子贡看出来。
等到那个时候再说,问题只会越发棘手。
宰予转过身去,背对子贡道:“子贡,你我皆是兄弟,各人同窗多年,有的事情我就不瞒你了。”
子贡听了这话,立刻警觉了起来。
宰予对子贡知根知底,子贡何尝不是把宰予的性格摸得一干二净呢?
在子贡的印象里,当宰予提到兄弟这两个字时,一般不会有什么好事。
他下意识的退却一步,问道:“你……你又犯事了?”
“犯事?不。”宰予哈哈大笑,转身冲着子贡伸脱手来:“作为朋友,我只是需要你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友谊。”
此话一出,子贡心都凉了。
一点?
微不足道的?
友谊?
子贡心中大叫一声坏了!
这已经不止是普通犯事的水平了,这是犯了大事了!
而且听他这个语气,我似乎还别无选择?
子贡的美意情瞬间蒸发。
“你到底干什么了?”
宰予问道:“我昨天告诉过你,将会有一百名工匠带上全套的工具,协助你开展我们伟大的活字印刷研究事情。他们,来了吗?”
工匠?
难道那些工匠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子贡立刻以每秒3200转的速度开动脑筋。
那些工匠是昨天中午抵达的,而且他们计划的口音也很奇怪,不像是土生土长的鲁国人,反倒像是郑国那边的方言……
能够以如此效率弄到这么多工匠,而且工匠照旧来自郑国……
子贡脑中灵光一现。
这些工匠是上个月鲁军攻郑时,抓到的俘虏?
子我和孟氏相助了?
差池。
如果是和孟氏相助,子我应该不至于担忧成这样。
究竟夫子也同孟氏息争了,各人明面上照旧有来有往的。
那子我为什么会……
嘶!
子贡突然倒抽一口凉气。
他想明白了。
在鲁国朝堂力排众议,强烈要求对郑国用兵的人是谁?
阳虎!
没有阳虎的认可,这些郑国工匠怎么可能被随随便便放出来呢?
“子我!你小子!”
子贡满脸悲愤,他紧紧的抓住宰予的胳膊,简直恨不得一刀把他剁了。
“你怎么能拉我下水呢?!”
现在工匠就在子贡家里,子贡就算能言善辩,但是事实摆在那里,他就算有八百张嘴也说不清。
换句话说,他如果不资助,一旦东窗事发,凭据夫子看待孟孙何忌的态度,他俩谁也别想跑,绝对得一起被夫子给永久封禁了。
宰予也知道自己这事儿干的不太隧道,只能为自己辩解着。
“乐成细中取,富贵险中求!子贡,看在周礼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
“我现在另有的选吗?!”
子贡悲愤交加。
他端木赐身为曲阜商界的后起之秀,低买高卖的超级能手,行走于天下的赚钱机械,立志于逾越管夷吾的商圣传人。
怎么就能终日打雁,还被雁啄了眼?
子贡长叹一声。
都怪财富太迷人啊!
不外气归气,宰予起码把这事儿提前见告给了子贡,让他有了个心理准备。
所以在短暂的恼怒后,两人又很快凑到一起,开始商讨对策。
“你有什么措施尽管说吧,我能配合的,尽量配合你。”
宰予小声道:“你先别着急,我刚刚研究了一下今天的课程。夫子应该是计划讲谥法,咱们可以从这里切入。”
谥法?
子贡眉毛一挑,他立马想到了上次宰予拿管仲劝夫子出仕的事情。
他立马质疑道:“你当夫子是傻子吗?同样的坑,夫子还能掉进去第二次不成?”
宰予哼了一声:“你懂什么?正是因为有了上一次的试探,所以我才笃定夫子肯定会掉进去第二次。”
子贡愣道:“为什么?”
宰予道:“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夫子虽然恪守礼法,但却并不拘泥于礼法。
所以上次你和子路质疑管仲不仁,才会被夫子痛骂一顿。
但我记得以前夫子也曾诉苦过管仲,说他生活奢靡、欲望无度,否则就可以算是一个完人了。
由此可见,只要是好的事情,夫子都市予以肯定。只要是坏的事情,夫子就一定会去批判。
他老人家可不像你想的那么迂腐,具体对一小我私家的评价如何,还得看他做了什么,而且最终获得了什么样的结果或结果。
这就是所谓的君子论迹岂论心。”
子贡听到这里,慢慢觉出味儿来了。
“你的意思是,你与阳虎相助,并不是出自真心,而是另有计划?”
宰予嘿嘿一笑:“虽然了,你附耳过来,我说给你听。”
子贡把耳朵伸了已往,宰予顺势把他发动舆论攻势的想法一股脑的说给子贡。
听完之后,子贡忍不住抿着嘴唇,冲宰予笑着骂了一句:“子我,你这招也太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