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子贡,你们就不要再劝了。我听说如果没有建设劳绩,就不行以接受俸禄。我虽然贫穷,但怎么能为了贪图一点食物就破坏品德呢?”
子贡正要发怒,准备痛骂颜回迂腐。
但宰予却突然把他的嘴捂住,然后附在子贡耳边一阵耳语。
“嗯嗯……哦?还能这么干?”
子贡听完了宰予的话,脸上的怒色荡然无存,转而换上了一副笑容。
他开口道:“子渊,你说的对。不建设劳绩怎么可以获得酬金呢?而已,咱们先不提这事。你和子我扶我回家吧。”
颜回见他们不再纠结于用饭的事,终于长舒一口气,随后咬着牙搀扶子贡向着家的偏向走去。
他们穿过了几条街道,很快来到了一座深宅大院的前,这即是子贡在鲁国的住所。
子贡的父亲是卫国的贵族,因此他的生活条件一直不错,再加上子贡本人又善于经商,所以一直都是孔门门生当中人尽皆知的‘狗大户’。
当宰予和颜回这样的门生还在地里刨食的时候,子贡却早已过上了钟鸣鼎食的富足生活。
他不止雇得起仆人,日常生活都有人伺候,甚至还经常从外洋赎买沦为奴隶的鲁国人,还他们自由身。
看门的仆人见到子贡回来了,赶忙迎了上来:“主人,您的脚是怎么了?”
子贡虽然欠美意思说是被夫子罚坐弄得,他红着脸含糊了一阵,计划乱来已往。
“没什么,上课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
“需不需要帮您请个医师看看?”
“不必那么麻烦了。我饿了,快去准备今天的饭食吧。记得多准备一些,今天有客人来贵寓作客。”
“知道了。”
颜回连忙摆手道:“子贡,我不是说过,我不在你家用饭的吗?你不用准备我的。”
子贡笑着说道:“夫子说过,君子受到他人的恩惠,肯定以恩义加以回报。今天如果不是你和子我,我怎么能回抵家中呢?你资助了我,我为你准备一顿简朴的饭食,这不外分吧?”
宰予也赞同道:“子贡说得对啊!如果受到他人的资助,却对恩人的苦难熟视无睹,那还能叫做君子吗?子渊,你如果拒绝他,那可就是陷子贡于不义之地啊!”
颜回琢磨着他们的话,想了半天,居然觉得有几分原理。
良久,颜回叹息道:“夫子说:君子玉成别人的好事,而不促成别人的坏事。小人则与此相反。我不知道我的劳绩是否配得上一顿饭,但如果我和子贡之间,必须有一小我私家品德被破坏的话,那就请破坏我的吧。”
宰予笑嘻嘻的对他说道:“子渊你放心,咱们退一万步,就算用饭会坏品德,也不是坏你一小我私家的品德。我今天也在子贡家吃。”
子贡听了,眉毛都竖起来了:“欸!差池啊!你刚刚可没说你也要在我家用饭啊!”
谁知颜回听了这话,立刻俯身拜道:“子我和我一起将你搀扶回家,我们都是一样的劳绩,如果他不能获得一顿饭作为回馈,那我也同样不能接受。”
子贡连忙改口:“子渊你真是的,怎么还较起真来了?我和子我开玩笑呢,你别放在心上。今天你们俩都在我家用饭。”
说完这话,子贡又狠狠瞪了宰予一眼。
他心中暗道:“宰予这小子该不会一早就计划在我家蹭饭吧?他的对答也太过丝滑了!”
子贡领着宰予和颜回进了屋,三人划分在几案前坐下。
宰予刚刚坐稳,便开始用师兄的语气规劝颜回。
“子渊啊!你醉心学术是好事,但搞学术和用饭也不冲突啊!你这每天饥一顿饱一顿的,身体没多久就会被搞垮。你看你,这才不外二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满头鹤发了,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宰予之所以会对颜回说出这番话,完全是因为他在梦中曾看见过颜回的结局。
颜回醉心学问,然而却因为贫穷,不到四十岁就去世了。
作为旦夕相处的同窗,宰予觉得自己有责任提点这位小师弟两句。
颜回则为难的回道:“可要想吃得饱饭,就得牺牲掉一部门学习的时间。而且我有时候并不是没有钱买粮食,只不外是把买粮食的钱都拿去买书了……”
宰予名顿开道:“怪不得你这么贫穷呢,原来如此。”
在这个纸张和印刷术还未普及的年代,书籍的价钱十分昂贵。
学富五车这个词在后世经常用来形容一小我私家学识渊博。
但在春秋时期,学富五车这四个字完全可以从字面意思去理解,在这个时代,能够拥有五车藏书,这自己就是一种高逼格的炫富行为。
宰予忍不住问道:“你爹就不管着你一点吗?咱们普通人买书,得节制一点啊!”
子贡听了这话,立马用手指头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紧接着还朝宰予打了个眼色。
宰予一拍脑袋。
我怎么忘了,颜回他爹颜无繇也是夫子教过的学生啊!
有这么一个老爹在,或许是不行能劝阻颜回的自杀式求学行为了。
这可怎生是好啊!
宰予正在发愁之际,子贡开口问道:“子我,你今天交接我的事情,我也办完了。现在你该和我提一提造纸的事情了吧?”
宰予回道:“造纸这工具嘛,说来也简朴……”
通常意义上的造纸术一般分为四步,即原料疏散、打浆、抄造和最后的干燥环节。
纸张说白了,就是一张打散后重新凝固的植物纤维。
要想制作纸张,首先要选取合适的质料。
鉴于现在的科技水平,宰予计划选取树皮和苎麻作为原料,这两样工具容易获得,成本较低,适合初期试产的时候使用。
确定了质料后,接着就需要将树皮和苎麻切割、捣碎,使得纤维帚化,最后酿成一滩纸浆
然后再将获得的纸浆掺水制成浆液,用篾席捞出,形成一张湿漉漉的纸糊,最后再将湿纸糊晒干后揭下便大功告成。
宰予口述造纸工艺,将子贡和颜回都唬得一愣一愣的。
颜回满脑门子问号,他谦卑的请教道:“子我师兄,什么是纸?什么是植物纤维?纤维帚化又是什么工具?”
子贡虽然没有完全听明白,但他敏锐的商人第六感却告诉他,这里面存在着巨大商机。
他赶忙招来了贵寓的仆人,冲着他们付托道:“快!马上给我到市场上,买些树皮、苎麻,再弄一张篾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