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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第九册

第十五章 缘起缘灭月又圆

诛仙第九册 歆晨待獬 4025 2023-10-01 12:12:00

  “你计划怎么找到他们?”朱雀边走边问小白。

  小白看向朱雀,微微一笑,故作神秘的道:“既然问人找不到他们的下落,我们可以问问此外什么。”

  朱雀突然醒悟:“你是说用通灵之术?”

  所谓“通灵之术”,是白狐一族之中传承的一种与其它生物相同交流的秘法。

  要说朱雀如何知道这“通灵之术”还得回到昨天小白训蝉的时候。

  话说昨日朱雀看到小白正在“捉弄”一群蝉,便询问小白到:“你这可是在训蝉?”

  小白因为朱雀说出“训蝉”这个词感应有些意外,但马上便想到了缘由,神情变得有些黯淡道:“是小痴告诉你的吧…”

  朱雀回忆着那些珍藏的过往,道:“嗯,她教过我‘训蝉’的。”

  “没想到你们关系这般亲密。”

  “她也是我的妹妹啊……”

  为了不让两人再沉湎于已往,小白提出要考查朱雀‘训蝉’学得如何,于是便有了张小凡看到的那一幕。

  “应该到了吧。”小白看着不远处的出镇口,率先打破了缄默沉静道。

  “出镇口劈面…在那里”朱雀指着前面不远处道。

  “恩。”小白也是看到了。

  两人走到祠堂前,见到的是一间普通的衡宇,除了白墙灰瓦,便再也没有其他装饰,如果不是房檐下挂着一块三仙堂牌匾,便真的会被认为这只是一间普通的民房。在三仙堂外另有一个草棚,棚下有个老婆婆正在摆卖祭祀用品,旁边还趴着两只慵懒的小狗。

  “就问问它们吧。”小白对朱雀道。

  两人走到老婆婆铺子前,朱雀先道:“老人家,请问你知道周一仙去哪了吗?”

  看到有人上前,老人家萎靡的脸庞瞬间又焕发了活力。老婆婆笑道:“你们也是来找周老的啊,真是不巧啊,他前几天刚离开镇子了,说要离开一段时间,去了哪里老婆子我就不知道了。”

  “这样啊。”

  这时,小白道:“老人家,你这两只小狗好可爱。”说着便蹲下了身子,用手抚了抚两只小狗的脑袋,一面道:“小狗啊小狗,你们知不知道周一仙去哪里了啊?”

  感受到小白靠近,两只小狗本想跑开的,却不知为何四肢转动不得,尾巴也耷拉着,恰似遭了小白的“辣手”。被小白摸了之后,两只小狗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开始对着小白“汪汪”叫喊。

  老婆婆看着这两只小狗突然有了活力,笑道:“这两只小狗是周老托我养着的,以前都是他孙女陪着玩,他们离开后,这两只小家伙儿寥寂得紧。”

  “这样啊…”听了老婆婆的话,小白又捋了捋小狗们的脑袋,笑着道:“告诉我周一仙去哪里了,我请你们吃肉骨头。”

  似乎听懂了小白话里的“肉骨头”三个字,两只小狗摇起尾巴,活蹦乱跳的,“汪汪汪”争着对着小白叫个不停。

  老婆婆看着这两个小家伙的精灵样,脸上也是裂开了笑容。

  看着老婆婆笑脸上满是岁月流淌的痕迹,朱雀突然问道:“老婆婆,你在这里摆卖多久了?”

  老婆婆道:“十多年了吧,这个祠堂建好后不久我就在这里了。”

  朱雀往祠堂里望去,隐隐约约看到几座雕塑,便好奇的问道:“不知道这祠堂里供奉的是哪路神仙?”

  老婆婆道:“这位女人,你是第一次到这小池镇来吧。你不知道,十多年前,这小池镇有狐妖作乱…”

  十多年前…妖狐…小池镇这三个词已然让朱雀想起了一件往事,不由得看了看小白,只见小白若无其事的样子,依旧在“逗”着小狗。见小白“无动于衷”,朱雀又把注意力转回了老人这里。

  只听老人道:“那狐妖经常来镇里掠去牛羊。唉,有一日,那狐妖盯上了我家最后一只黄牛。我那糊涂丈夫,平日里爱管街坊邻里的闲事也就而已,偏偏要去惹那狐妖,妄送了性命还打搭上了我可怜的儿子。厥后镇里终于决定张榜请人除妖。让人没想到的是,当日便有一位叫“石头”的仙人带着两位同伴进黑石洞把妖孽除了去,还不要任何酬金。这三位明白是上天派来的仙人,于是大伙决定为他们盖了这间祠堂,一是表达对三位仙人的谢谢,二是可以寻求仙人的更多庇佑……大伙觉得我的境遇凄惨,便让我在这里摆卖香火为生,顺便扫除扫除祠堂。老婆子我自然义不容辞,这一干就是十多年了。”老人顿了顿,继续道:“女人,你们既然来了,那一定要到里面向三位神仙求求福啊,相当灵验的,我们小池镇也是因此闻名东海的,许多人每年都来老婆子这里买香火,老婆子都记不外来了。可惜周老不在,否则求福前让他先算上一卦,那就更灵验了。”

  待老婆婆说完,在那旁“逗狗”的小白才道:“既然如此灵验,我们虽然不能错过。”说完便到摊子前,向老人买了些香烛,把一半分给朱雀后,便朝着三仙堂里走了去。朱雀望着堂里若隐若现的人像,轻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两只小狗也是摇着尾巴随着小白去了,老婆婆不由地奇怪道:“这两个家伙,怎么会跟陌生人这般熟了?”

  进到祠堂,三尊灰白石像清晰的展现在两人眼前。中间一尊石像,高峻威猛,双手放在一倒立着的巨大狼牙棒之上,面相憨厚,认真像是佛家护法金刚下凡。右边的石像比中间那尊矮了个脑袋,看面相是个普通少年,手持一根像烧火棍的工具护于胸前。左边的石像刻的是一名女子,身高与右边石像差不多,但面相却颇为美貌,腰间还别着一个铃铛,右手掌心托着一朵不知名的花儿,整小我私家婀娜站立在那里,宛如一株出水芙蓉。

  看着看着,模糊间朱雀似乎看到一个绿色身影从石像上灵巧飘下,拉着她的手问到:“幽姨幽姨,你说…张小凡的心里有没有我?”

  同时也将朱雀拉入了回忆里道:“那时碧瑶和张小凡刚从滴血洞脱困,鬼王好不容易找到他们,但因夔牛的事不得不先前往了东海流波山。她便趁此时机,挣脱了随从,找到了途经小池镇的张小凡。”

  朱雀早就忘记了张小凡原来的样子,看见石像这才追念起来,叹道:“他们原来是这样般配。”

  小白看着张小凡的石像道:“这呆呆的样子哪里配得上我外甥女了,照旧现在的样子可靠些。”

  “可…不是因为碧瑶为他挡了那一剑,他又怎么会成为鬼厉……”

  “也是……唉,偏偏是走到了这一步。”又听小白忽地叹息道:“你说两个有情有义的人,为什么就这样离开了?”

  朱雀只以为小白问的只是张小凡和碧瑶,却不知小白还问的是万人往和小痴,问的是万剑一和她,问的是黑心老人和金铃夫人,问的是这世间千千万万没有能一起携手走过珍贵岁月的两小我私家。

  朱雀不知道答案,没有人知道答案。

  两人缄默沉静了一阵,朱雀才道:“在他伤好之前,照旧先别让他知道这个地方吧。”

  “那他伤好之后,你会把合欢铃的事告诉他吗?”小白突然问道。

  朱雀自己也没有答案,反问小白道:“你觉得我该不应告诉他?”

  小白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石像之上,看朱雀还没有拿定主意,便道:“你若不愿他去,此间事了,便由我去吧!”

  心中犹豫被小白看穿,朱雀喃喃道:“小白你……”

  小白对着朱雀微笑道:“我们不是好姐妹吗,你是需要我的资助的,对吧?”

  “你已经帮了我许多了……”

  小白嬉笑道:“我可不白帮你哦,还记得吧,要告诉我这世间我不知道的事情。”然后,小白停顿了一下,喜色随之消退,又听她增补道:“我还没见过活生生的外甥女呢…...”

  朱雀轻叹一声。,将手中香火插上后,闭上了眼睛,双手握实,也不知是不是在向“三仙”祈祷着什么。看见朱雀开始祈祷,小白突然心念一动,向着“三仙”,学着朱雀双手握实,然后闭上了双眼,嘴唇微动,也不知在心中默默诉求着什么。

  缘来客栈

  话说张小凡在小白和朱雀离开后便马上开始运功疗伤,此时正是要害时刻。从外表上看,张小凡就已经是满头大汗,体内情况更是凶险万分,恒久以来积累的噬魂戾气不停想涌进其丹田处,但都被张小凡以大梵般若、太极玄清道和天书奇术三法阻拦了下来,然而与云易岚一战功力消耗太过,噬魂戾气又再次侵入,这道防线已经处于随时都市瓦解的边缘。

  面对如此险恶的情况,张小凡不由得想到:如果自己真的被这戾气控制了,会酿成什么样子呢?

  张小凡脑海里依稀浮现出那个成就他的男人的影子——万人往。

  “怎么能像你一样下场……”

  张小凡全神贯注于反抗体内戾气,徐徐忘却了周遭事物。

  “张小凡,张小凡!”

  无边无际的黑黑暗,不知传来了谁的召唤声。“张小凡…张…小…凡……”他感应这三个字配上这声音有点陌生,是谁在叫张小凡呢?他很想知道,但他什么也看不到,包罗他自己,周围只有黑暗,困绕他的无尽黑暗,又或许是他太累了,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正当他想放弃的时候,突然不知从哪个偏向泛起一点温暖的灼烁,那灼烁慢慢向四周扩散,终于让张小凡清楚了周围情况。

  他依旧身处客房之中,只是多了朱雀和小白。

  “他醒了!”看见张小凡睁开双眼,朱雀急遽道。

  感受着背后传来玄火鉴熟悉的温暖,张小凡振作精神道:“你们怎么……”在字还未出口便被背后的小白抢到:“你怎么昏厥了?”

  张小凡回忆了一下,道:“本想反抗一下体内的戾气,没想到被反噬了……”

  “难怪你体内的气息如此紊乱,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立刻下黑石洞。”小白说完,便叫上朱雀先出了去。

  张小凡知道自己简直到了这种危险情况,因为此时现在,他的脑海中不停涌现出他刚进鬼王宗的那段黑暗影象——嗜血成性,茹毛饮血,只有杀戮能释放他心中的怨愤。这些影象就是想要叫醒那个曾让魔教中人都心惊胆怯的地狱的厉鬼!

  「一定要好好回去见她的……」现在这是让张小凡保持清醒向前迈步的唯一信念!

  话说回小白特地叫朱雀出去,是因为小鹤发现一些异样:“他的情况有点糟糕,而且我在他体内感受到了和万人往一样不详的气息。”

  “你确定吗?!”朱雀惊道。

  “万人往那时那股令我厌恶的气息,不会错的。”小白冷冷道。

  “张小凡他体内怎么会…难道是在接触鬼王时被熏染了?”朱雀推测道,“他不会酿成万人往一样吧?”朱雀又急问道。

  “这些没时间去确定了,但我感受到那股气息和他体内的噬血珠戾气极为相似,用那个法子,应该能把它们祛除掉…”小白顿了顿,突然严肃道:“要是他途中发狂了,我们就马上用全力制住他…是全力!”

  “恩!”朱雀颔首应道。

  刚两人边走边说,已是看到庭中月光狡黠,现在出了客栈门口,视野开阔了些,小白习惯性的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却是一惊:“今晚竟是满月!”

  朱雀望向天上的圆月,除了看上去稍大,其他的宁静时满月并无两样,便疑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小白反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七月十四。”

  小白解释道:“不到八月十五不应有这么大的月亮的……而且看这月亮的巨细,说不定能在满月之井里看见些什么。”

  “是么……”朱雀若有所思。

  两人在客栈门口站了片刻,等到张小凡后,三人便朝着北方十里处的黑石洞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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