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留下的废墟残骸中，刘振峰牵着洛雪笙的手从漏洞穿过，进入阴影地带。
脚下零落着碎石，残余干枯的血迹，不远处，周岁闲蹲坐在地上，右手边点了个油灯，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什么。
刘振峰道：“你好。”
“嗯，我其实不太好。”周岁闲抬眼看向刘振峰，“你应该没有那么忘记吧？在敬神村，几多散人死在我的手上，不记得了？”
“记得。”
周岁闲冷笑：“那为什么来找我？照旧两小我私家来，真不怕死？”
刘振峰没有被激怒，只是平静地说：“我想让谋害教会帮我个忙。”
周岁闲腾地站起，左手扶住断裂的墙壁：“有事说事，我现在不是谋害教会的老大了，充其量就是个打下手的。”
刘振峰稍有些惊讶，但他没有继续问下去，只要问题能够解决，谋害教会的首领是谁，他一点也不体贴。
“帮我杀一些人，都在名单上。”刘振峰展示手中的名单。
周岁闲歪头想了一会儿，没有立马伸手讨要：“哪个势力的？”
“平凡者联盟。”
“嚯，你不就是平凡者联盟的老大吗？”
“名义上是，其实我们没有崎岖之分，全靠各人一块儿做主。”
“呃，这些话你应该对你的炮灰去说，对我说浪费了。”周岁闲顿了顿，不解道，“好好当你的老大欠好吗？干嘛，嫌自己太舒服，要谋自己的反？”
刘振峰笑而不语，周岁闲不满意对方的态度，佯装抬头思索，下一秒，却抬手打翻油灯。
他瞬间移动到洛雪笙身后，拿一把小刀抵住她脖颈上的血管：“我问，你答。”
这才是周岁闲喜欢的场景，他可以绝不掩饰自己的敌意，感受对方的恐惧。
昏暗的情况下，刘振峰的心脏砰砰跳动，周岁闲发出轻松地笑：“她的死活，就取决于你这张嘴了。”
“我真心来请你资助，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刘振峰叹息道，似乎已经束手无策。
“哥哥……”洛雪笙轻声说。
“好吧，我实话实说。其实没什么，平凡者联盟内部出了内鬼，我是想请你帮我除掉这些内鬼。”
刘振峰说得很简略，周岁闲却要问个清楚：“你怎么知道出了内鬼？平凡者联盟的大部门人都是敬神村的村民，敬你如神，又怎么可能泛起内鬼？”
“有关能力，实在不能说得太详细。”
“嘿，为了她，你可以更努力一些。”
刘振峰迟疑片刻，这才道：“你应该知道这里的其他势力对我们不太友好，频频三番地要削减我们的人手吧？”
周岁闲无意掩饰自己的笑容：“知道，我也出了一份力。”
“但是有那么三四次，他们不应该乐成。”
“哦，位置袒露啦？”
“对。”
周岁闲不屑道：“你有没有想过，那么多人声势赫赫地走来走去，很难不袒露？”
“不，我说得那频频行感人数少少，最多不凌驾十人。”刘振峰正色道，“另有一件事，虽然没有证据，但我能明显察觉到几小我私家的神色有异，真正的内鬼只会多不会少。”
“所以只凭你的感受，这个名单上的人就得赔死？”
“我的感受向来很准。”刘振峰的心脏仍然有力地跳动着，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极强的自信，只属于领导者的自信，“或许会错死一两小我私家，但这是有价值的牺牲。”
“嗯……”周岁闲瞥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俘虏，心里不是那么有底气了。
“所以，请允许我邀请你，邀请谋害教会，做一个恒久的相助。”刘振峰终于将心中的想法尽情宣露，“在明，我是平凡者联盟的领袖，治理事务，预防敌人。在暗，你是收割杂草的死神，定期将有嫌疑的人杀死。”
“不止这一份名单吗？”
“虽然不止，平凡者联盟人多眼杂，人员松散，有太多漏洞和空子可以钻了。”刘振峰对那把尖锐的匕首视而不见，以热烈的目光投向周岁闲，“我听过你的一些想法，认为势力不行过大，否则其他散人毫无时机，我虽然不能完全认同，但也觉得有几分原理。这次的相助正是一个时机，我们的人数慢慢淘汰，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周岁闲有几分心动，但更有几分厌恶。
在这场灰黑暗的坚持，他的主导权居然徐徐被对方占领，这是他无法忍受的地方。
“嗯，事儿呢我听明白了，但从来没说过我会帮你。欠美意思，她的人头得落地了，不外你放心，你的人头随后跟上，到时候发出来的光倒省得我再点灯了，哈哈。”
话音刚落，匕首便被一道光束打落，掠过周岁闲的脸颊，发出焦味。
同一时间，一股吸力将洛雪笙从他的身前拉扯出去，他想阻止，反而被无来由的斥力推出数步之远，踉踉跄跄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口似乎要讨饶：“放过我……”
三个字刚从他的嘴里冒出来，周岁闲故技重施，使用瞬移，但这一次，目标是刘振峰，他要一击毙命，让平凡者联盟群龙无首。
而对方的手掌却快周岁闲一步，以不行思议的速度握住了他的脖颈。
“别闹了。”刘振峰淡淡地放手，看着周岁闲在他面前粗重地喘息，心中扬起大片的快感，但神情没有显露，只是说，“如果我想杀你，你早就死了，跟我相助，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会这么多的能力？”周岁闲突然间名顿开，人数多基础不是强者讨伐平凡者联盟的真正理由，刘振峰可怕的潜力才是，明知不敌，但他仍倔强道，“既然这样，又何须跟我相助？”
“我需要谋害教会处置惩罚问题，以后也方便我带着各人找你们复仇。”刘振峰笑了笑，抬头望向天花板，朗声道，“怎么样？”
他推测谋害教会的新领袖就在四周。
洛雪笙看了一眼缄默沉静的周岁闲：“他们的新领袖就在废墟外。”
周岁闲苦涩地笑了一声，知道自己无法再阻止平凡者联盟的壮大，刘振峰没有理睬，而是与自己的妹妹一同走出废墟。
途中，他悄声向洛雪笙解释：“我知道他那时没有杀意，纵然有，我也来得及救你。牺牲的那一套说辞，不是真的。”
洛雪笙点颔首：“我明白的。”
她决定把适才读心读到的结果，埋藏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