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中午落到下午,最后没入夕阳的云彩中消失不见。
王霄一直跪在松树旁纹丝不动,周围不时有行人对他指指点点,但他似乎基础没看到。
傅松不停欣赏着桌子上被他无意间命名的“荷塘月色”,旁边,于声漫在帮他泡茶。
下午五点整。
傅松站起身,大叫道:“小贝,关门,下班!”
“好嘞!”
傅松三人当先出来,金小贝在后面锁门,然后快步跟上。
四人至始至终都没看王霄一眼。
走过十字路口,傅松对于声漫道:“我帮你订好了宾馆,你先住一晚,明天和我一起去彩蝶。”
于声漫摇摇头:“不用了,宾馆我自己找就好。”
“我说请你住就请你住,来了京州就是我的员工,怎么那么多空话?”傅松的脸马上黑了。
“那……好吧,明天见。”于声漫偷偷朝傅松吐吐舌头,连忙跑走了。
金小贝在京州有住处,傅松和傅子明回抵家。
傅松的家是傅子聪在时买的,不算特别大,但已足够住人。
和傅子明急遽吃完晚饭,傅松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拿起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开始翻看。
时间流逝,转眼已到凌晨。
砰,砰——
敲门声响起,是傅子明。
看着傅松,傅子明笑道:“还没睡?”
傅松道:“这不是在学习吗?我对娱乐圈一无所知,总要恶补一下,否则怎么当老板?”
傅子明却不接话:“还在为王霄的事烦恼?”
“怎么可能?”傅松道,“咱们和他是对头。
古玩珠宝店落到现在的田地,完全是王富贵咎由自取,我没有落井下石已经很好了,凭什么帮他?”
傅子明笑道:“我没说让你帮他啊,这是你自己说的。”
傅松:“我……”
然后继续看书。
“行了,别看了,书都拿反了。”
傅松一愣,直接把“演员的自我修养”扔到地上。
傅子明道:“小松,看到你现在这种状态,我心里其实很兴奋。
虽然,这个兴奋与王家父子无关,而是你有一颗善良的心。
古玩珠宝店被那些人恶意针对的事,金小贝已经给我说了。
虽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只要是正凡人,看到这一幕,几多都市有些于于心不忍。
加上王霄今天来,没有提你用龙尾砚坑他的事,也没有替他父亲辩解半句,甚至都没有说找你的目的。
足见他是被逼得实在没有措施了,才不得不这么做。
同时也能看出,他是真心在向你认错。
你也正是看出了这点,才会如此烦心吧?”
傅松抬起头,声音中没有任何情感:“但我就该帮他吗?
先不说咱们和他的矛盾,即便没有任何仇怨又怎样?
天下被生活逼到绝境的人那么多,如果都来找我资助,难道我都要帮?
我又不是圣母。”
傅松说完,就听傅子明掷地有声道:“虽然不能帮。
别说普通人了,碰到这种事,除了关系特别近的,都不应脱手,否则就是自找麻烦。”
傅松呆呆看着傅子明,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傅子明突然叹了口气:“其实有件事,我原来没计划告诉你。
只是王家现在出了这种事,我想你应该有知情权。
你知道我和你爸为什么明明有能力把王富贵整倒,却一直隐忍这么多年吗?”
傅松一愣。
是啊!
既然王富贵基础认不出傅子明的造假手段,父亲和傅子明随随便便就可以将王富贵坑的倾家荡产。
可别说以前了,就算怙恃离世后,这半年来玉盘斋被王富贵逼的险些倒闭,傅子明依旧没祭出这个大杀器。
“上次你不是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吗?”
傅子明道:“那你觉得我和你爸哪个像君子?”
“这……”
傅松再次茫然起来。
虽然傅子明看着比力老实,可要说他是君子……
“君子”现在都是拿来骂人的。
“难道其中另有内情?”
傅子明点颔首:“没错,当年你母亲怀你时,突然不小心摔了一跤,马上要生产。
可你爸那时正在外地进货,我也守着店,基础不知道此事。
是王霄看到后,和他爸用板车把你母亲送到医院。
等我收到消息赶已往,医生说幸好送来的实时,要是再晚五分钟,结果简直不堪设想。
从那以后,我和你爸就欠了他们爷俩一小我私家情。
所以哪怕厥后他们学你爸开古玩珠宝店,还不停搞种种小行动。
我们最多就是随便还击一下,从没下过死手。
这也是我不告诉你的原因,这份情是我和你爸欠下的,不应牵连到你身上。”
说完,傅子明拍拍傅松肩膀,语气释然道:“关于王家父子,你想怎么做都是你的自由。
究竟他们爷俩,特别是王富贵的道德,实在算不上高尚。
行了,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起身离开。
第二天早上,当傅子明醒来后,发现桌子上摆满了早餐。
傅松正在大口的吃着包子,看到傅子明,笑道:“快尝尝,隔邻新开了家包子铺,这味道绝了。”
洗漱完毕,傅子明坐在劈面,看着一改昨天心神不属模样的傅松问:“想清楚了?”
傅松点颔首:“想清楚了,谢谢!”
“谢我干什么,这是你自己的决定。”
来到玉盘斋,王霄还跪在松树下。
傅松走已往,声音平淡道:“王老板来,是想商议把‘古玩珠宝店’盘给我的事吧?上楼说吧!”
说完转身进店。
王霄眼睛一亮,连忙挣扎着站起身。
只是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他身体有些不稳,再次摔倒在地。
于声漫连忙跑过来把他扶住:“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吧!”
王霄谢谢的看了于声漫一眼:“谢谢!”
半小时后,二楼茶室。
傅松和王霄劈面而坐。
傅松突然问:“听三叔说,当年多亏了你和你爸把我妈送到医院,否则我妈极有可能会出危险?”
王霄明显一愣,想了半天才道:“这是许多几何年前的事了吧?举手之劳而已,况且当年我也没做什么。
事后你爸还给了我一万块钱呢,所以真要说,照旧我们占了大自制。”
傅松点颔首:“以前的事已往就已往了。
对于‘古玩珠宝店’,我也有收购的想法,否则老有人在劈面搅合,换谁都市难受。”
王霄有些尴尬。
傅松又道:“既然谈收购,那就在商言商。
‘古玩珠宝店’的估值虽有650万,但考虑到接手的种种风险,它是值不了这么多的。”
王霄瞬间紧张起来:“那你能出几多钱?”
“420万,这是我核算出来的实际价值。”
“这……”王霄满脸苦涩,“420万有点少了,我至少需要520万,才气平掉那边的债务。”
傅松摇摇头:“你的债务是你的债务,我不行能因为你欠别人钱,就要溢价购置。”
王霄颓然叹了口气:“难道就没有其他措施了吗?”
就在他陷入绝望之际,只听傅松道:“不外,剩下的100万我可以借给你。
虽然,这个钱是需要还的。”
“真的?太好了。”王霄一愣,随即大喜:“谢谢谢谢,放心,这钱我一定还你。
我给你打工,就从我的人为里面扣,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