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冠文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1500万?”
他虽然预料到这幅画会值钱,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多。
如此一来,不仅九州药业的资金缺口能补上。
自己手中还能拥有一笔不错的现金流。
幸福来的太突然。
幸亏作为一名见过大世面的资深企业家,曲冠文很快就按耐住激动的心情。
他问冉文年:“冉教授,您知道这幅古画,为什么会笼罩在两层赝品下方吗?”
虽然《子夜赏兰图》不是杨慎的真迹,但不管纸张色泽,照旧绘画技巧,依旧是明清时期的作品。
所以说它是古画没有任何问题。
冉文年淡淡一笑:“曲老板这话,更应该问小傅老板吧?”
啪!
曲冠文一拍额头。
他走到傅松面前,心情老实道:“小傅老板的一双慧眼,真的令人佩服。
若不是你,这幅画我可能已经……”
说着,他问旁边的傅子明:“傅师傅,‘玉盘斋’对公账号没变吧?”
傅子明摇摇头:“没有,不外转账人姓名要改成傅松。”
“好的。”曲冠文拿脱手机,一顿操作后。
傅松口袋瞬间响起一个清脆的电子音:
交通银行友情提醒:您收到来自九州药业的转账,30万元!
傅松一愣:“曲老板,你是不是多输了一个零?”
他记得很清楚,对方允许的判定费只有三万。
曲冠文哈哈一笑:“小傅老板放心,我这人优点不多,但对金钱最为敏感。
别说一个零,就算一块钱,都不会多给。
适才是我有眼无珠,不知道你的厉害。
所以这30万才是你的辛苦费。
不仅如此,等《子夜赏兰图》卖出后,你还能拿到10%的分成。”
傅松看曲冠文的眼神瞬间变得差异。
这位曲老板,不简朴啊!
因为有约在先,所以纵然对方只给三万,自己也不能说什么。
可他二话不说,直接将待遇提到和冉文年同一级别。
这虽然不是对方钱多没处花,而是他借此向自己示好。
究竟对一位收藏喜好者来说,能结识一位顶级判定师,未来的利益无穷无尽。
就像现在,傅松只用一句话,就帮他挽回了近1500万的损失。
和1500万相比,一点点判定费基础不算什么。
纵然退一步说,这笔钱他原来就是准备给冉文年的,只是临时酿成了傅松。
“那就谢谢曲老板了,正好我的‘玉盘斋’最近也缺钱。”
傅松笑着开口。
有钱不拿是傻子,更况且照旧对方心甘情愿送自己的。
见傅松如此说,曲冠文显然越发兴奋:
“这就对了,我最喜欢的,就是小傅老板这样的爽快人。
虽然老哥哥没太大本事,但在京州这一亩三分地,照旧能说上两句话的。
以后你有事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绝对义不容辞。”
两人客套几句,曲冠文又道:
“小傅老板,说了这么多,你能不能给我讲下这幅《子夜赏兰图》?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信,一幅画竟然有三层。”
“这……”傅松却犯了难。
和冉文年的真才实学差异,他能看出里面的猫腻,靠的是眼睛的异能。
所以非要说出个子丑寅卯,还真不太容易。
可若一个字不说,又显得自己很没水平。
究竟混判定圈最考究的是名声。
有了名声,才有源源不停的金钱。
就像冉文年和王富贵。
两人都年过半百,都在这个圈子内混了几十年。
但王富贵判定一次只有3000块,就算这样,客人依旧爱答不理。
而冉文年,人家拿30万主动找他,他都不乐意干。
等等,冉文年……有了!
傅松眼睛一亮,笑道:“其实我能看出这幅画的差异,完全是受冉教授的启发。
和别人差异,我最喜欢研究一些旁门左道。
好比画纸的厚度。
自从东汉蔡伦造纸以来,咱们的造纸术一直在进步。
特别是宣纸的制作,每个朝代都有自己的特色。
好比唐朝和宋朝,因为工艺问题,这个时期的宣纸普遍较厚。
而到了明清,造纸经过长时间的技术积累,同样的质量,厚度比唐宋至少薄一半。
虽然,不管唐和宋,照旧明和清。
纸张的薄厚依旧有细微区别,但这里就不说了。
有这个意识后,当冉教授揭开第一层宣纸,我就发现差池。
杨慎是明朝人,可他用来作画的纸,竟然比唐宋时期的越发厚实。
泛起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这画是假的。
第二,它另有夹层。
至于怎么分辨是假画照旧夹层,就不用我解释了吧?”
啪啪啪啪!
猛烈的掌声响起,曲冠文竖起大拇指:
“没想到小傅老板对画纸都这么有研究,今天总算长见识了。”
冉文年也随着颔首:“因为制作工艺差异,历朝历代的纸张颜色、厚度和纹理简直有细微差异。
哎,我以前只知道研究每个历史时期的文化差异,却忽略了这点。
以后还得好好钻研一下。”
听了两人的话,傅松外貌如常,心里却松了口气。
没错,关于宣纸厚薄的理论,就是他瞎鸡儿说的。
虽然,瞎说不是乱说,造纸工艺随着时代变迁简直差异。
他又只平常而谈,刻意忽略其中细节。
所以除非特意做过这方面的研究,否则还真欠好反驳。
至于冉文年会不会私下里钻研,能不能研究出结果,就不关他的事了。
轻咳两声,傅松又道:
“至于曲老板适才问的,为什么这幅古画会笼罩在两层赝品下方……
歉仄,这个我也不知道。
等你找到那位临摹画的人,或许可以问他。”
听了傅松的话,曲冠文也忍不住笑了。
其实他问这个问题,主要是想侧面探询下消息。
究竟除了这幅《子夜赏兰图》,他还购置了另外几幅古画。
不外看现在的情况,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缄默沉静片刻,冉文年有些欠美意思的对曲冠文道:
“曲老板,这幅《子夜赏兰图》,能不能让我拍个照,研究一下?”
既然《子夜赏兰图》真迹泛起,那么出价六十万买那两张赝品,意义就不大了。
可自己不买的话,又很容易像傅松适才说的那样,被误会成恶意捡漏……
所以,他很尴尬。
曲冠文却豪爽一笑:“没事,您随便拍!
哎,说实话,若不是急着用钱,这幅画直接借您鉴赏个一年半载的都不是问题。”
冉文年忙道:“不用不用,我拍张照就好。”
“曲老板、冉教授,要不你们先忙,我另有点事,就先告辞了。”
《子夜赏兰图》判定完毕,判定费也已得手,傅松准备离开。
“小傅老板,稍等一下。”
谁知听到傅松的话,曲冠文顾不上再和冉文年客套。
只见他拿脱手机:“我适才听金小贝说,你建了一个古玩珠宝的学习群?
能不能把我拉进去,我也想学习一下。”
“呃……进群没问题,不外这是交流群,不是学习群。”傅松强调。
曲冠文笑道:“小傅老板太谦虚了,以我的水平,可不就得学习吗?”
“那……好吧!”
傅松打开微信,选择添加挚友,他不想争辩太多。
谁知这时另一个声音传来:“这个……小傅啊,我能不能也加一下你的学习群?我也想学习。”
傅松一愣。
因为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冉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