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渐鸿因心下震惊而从床上坐起,良久才徐徐放松紧握手机的力道,他轻出一口气后转而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很久没有见到这么有魄力的新人了,不外对不住了,不管怎么样,这次我一定要乐成。”王渐鸿喃喃道。
说完他眼神一冷,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又拿起手机拨下了那个陌生的号码。
......
日上三竿,孙幽平也早已被闹钟吵醒,急遽洗漱事后便睡脸惺忪地离别出门上班,宿舍只留下刘思锐一人依旧精神奕奕地敲着键盘。
“叮咚!”
电脑音箱中传来声音,惊醒了正陶醉在游戏法式编写中的刘思锐。
他切出界面,发现是自己的阀门账号传来了一条挚友消息,备注了“科技周刊石编辑”。
[刘大,稿子我已经基本赶出来了,不出意外应该会在21号,也就是明天刊载,虽然在刊载前我会提前请您审核一遍,不外我昨天漏了个问题能请您增补一下吗?(;′⌒`)]
刘思锐停下手上行动,他此前从没有接受过他人的采访,因此也并不清楚由编辑主动提出邀请审稿是一个很是友好的提议。
不外再好的提议首先也得要有时间,至少刘思锐此时正忙于新作,实在抽不出时间,因此考虑到这点之后他回道。
[虽然可以,但审稿就不必了,凭据咱们昨天聊的发就好了]
另一边的时夕看到信息后心下一暖,被人相信,尤其是被偶像信任的感受真好!
她从事新闻行业这一年来,多几几何都曾听说过采访工具因报道内容和记者发生矛盾,像这样由对方主动拒绝审稿的还属首次。
收拾好小小的感动后,时夕问道。
[刘大,请问您是游戏相关专业结业的吗?我昨儿追念了下,您能在一周内完成游戏制作,应该是科班身世的吧,不知是哪所学校能够见告?]
[不是,我大学是土木专业,学校就不说了,没什么名气]
[!?]
[您是说修建行业那个土木专业?]
[对,一个月前我刚从工地告退,后面自学了些编程]
[......好的,谢谢刘大!我就不打扰您事情了,期待您的大作]
[抱拳.jpg]
时夕原本自以为凭借智慧才智分析出了事情的真相,可这会儿得知了刘思锐的经历后又吃了一惊,脑中不禁升起一个念头——好家伙原来这世上真有天才!
不外惊讶归惊讶,她一点也没为猜错答案感应失落,反倒越发兴奋起来。
因为既然这件事情能让她惊讶,肯定也能让读者惊讶,显然这是一个绝佳的新闻素材,时夕只觉得自信满满,她相信自己熬夜赶出来的这篇文章一定能够广受好评。
想到就做,她很快就改好了手头的稿件,起身前往主编室。
既然刘大已经完成了采访,那么现在就已经轮到了她的回合!
“咚咚”
“头儿,是我。”
“进来。”
时夕闻声推门而入,闻到屋内的淡淡烟味后她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头儿,我手头有个稿子你看看能不能放在明天发出去?”
闻言何靖树来了兴趣,他扭头看了看窗外,佯装惊奇道:“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妮子都不用我催——就能出稿了?”
时夕展颜一笑,道:“嘿嘿,难得手头有个好素材,不写我心里过意不去~”
“行,拿来看看。”何靖树点了颔首,对这种情况身为老编辑的他自然深有体会,于是伸手向时夕讨要稿件。
“给。”
何靖树接过两张稿纸,可乍一看标题就皱起了眉头。
“嘿!不是不让你搅和进去了吗,怎么又写了篇游戏报道出来?”
时夕见状赶忙上前,颇带讨美意味地捏了捏何靖树的肩膀,道:“叔~你就让我刊吧,就出这一篇。”
“别别,我可不是你叔。”何靖树一手握着稿件一手轻轻摆开时夕的手,又继续说道:“不是不让你出,而是这个题材它现在有风险。”
“可是这里面有值得报道的素材,咱们怎们能因为有风险就眼睁睁看着新闻溜走?”时夕娇嗔道。
“不行,这事没得谈,我是主编更是你叔,听我的。”
时夕一跺脚,使出了底牌绝招,道:“你不是我叔,至少我小姨不会让我叔在办公室吸烟藏酒!”
闻言何靖树一怔,短短数秒间脸色几度变换,显然是苦苦挣扎了一番,不外考虑到这件事可能对宝物外甥女的影响,他涩声道:“不行!”
时夕见连自己的最大杀招都没奏效,一时间满脸不忿,只是站着不说话,缄默沉静是她一贯以来体现阻挡的方式。
看着时夕的脸色,何靖树叹了口气,和声道:“我不是不让你发文,而是这个事情确实有风险,我刚刚粗看了一下内容,你似乎照旧提到了这个什么什么兔......”
他瞥了一眼手头的文章,继续苦口婆心道:“哦,是超级红星兔这款游戏,咱们要是明确刊发这款前途未明的游戏,在读者看来就是为它背书,在阻挡禁令的人眼中更是态度鲜明的站台,很容易被卷进风浪里。”
时夕苦着脸小声嘟囔道,“可这是事实嘛!先前是你让我多留心国内游戏市场动向,这款游戏已经是一匹黑马,之后也一定会大获乐成!而且刘大,咳,这个制作人的经历很是传奇,我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好的素材不用嘛!”
“传奇?”
何靖树掏了掏耳朵,在时夕的示意下细细看起了手中的文稿,随后猛然抬头不敢置信地问道:“这个经历是真的?真有这样的......狠人?”
获得时夕的肯定回覆后,何靖树再次通篇回看文章,确认过内容后他伸手抚了抚桌下抽屉中的另一份文件,良久后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神情一凛,道:“好,那就发吧,不外......”
还没等他说完,时夕便乐呵呵地打断了他,虽然搞不明白为什么头儿突然变了主意,但她哪里会去多想。
看着转瞬就眉开眼笑、问题儿童一般的时夕,何靖树感受头痛不已,他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无奈道:“刊发可以,不外得在后面加个我的名字。”
时夕自无不行,别说是加个名字了,就是直接换成老头的笔名,只要这篇稿子能发出去她都市绝不犹豫所在头,况且老头又不会害她。
于是这篇文章很快通过了校对,正式刊登在了22号的周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