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在天子身边的一名将领高声喝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大殿,扰乱皇上的寿宴,给我拿下了!”
随着此人的话音落下,立刻就有一百多名护卫应声:“遵令!”
这些护卫齐步前行,朝着凌飞杀将过来。
凌飞见此,丝绝不为所动,只是掐起了一个剑诀,心念一动,一口飞剑便从他的袖中飞了出来。
飞剑在绕着凌飞的身体飞了一圈之后,微微一颤,一声轻鸣,就朝着前面的那些护卫飞刺了已往。
“这是飞剑!”
“居然是修仙者!”
“修仙者怎么会杀进皇宫里面来了!”
殿中众人见此,纷纷变了脸色。
若是一般的先天武者,他们尚且还不会畏惧。
因为天子身边的护卫,足以扫平大部门先天境界的武者。
但是面对修仙者,他们就心中惶遽难安了。
因为,那完全是两种差异的条理!
先天境界,最多也就是能稍稍借用一些修仙者留下的灵符而已。
而且,由先天境界施展出来的灵符,威力也会有所折扣。
但是那些真正的修仙者,不光可以随手施放术数,还可以御使法器,灵符更不知道会有几多!
在场的众人,险些没有人认为,天子身边的这些先天境界的护卫们,能够反抗得了修仙者!
在殿中的众人发出受惊的声音的时候,凌飞的飞剑,就已经冲进了劈面护卫的人群当中。
这些护卫相互气机相连的阵势,以及他们身上那刀枪不入的铠甲,在飞剑面前,都显得是那么地不堪一击!
那些铠甲就像是被纸糊的一样,没有起到半点的防护作用!
不外数息时间,当凌飞将飞剑召回来的时候,拦在他面前的那一百多名护卫,就已经酿成了满地残缺不全的尸体。
凌飞漫步前行,神色之间,并没有什么变化。
在凌飞的后方,站在钟平身边的小女孩抬头问道:“他们为什么这么畏惧年老哥?”
小女孩的五感,早就被凌飞施下了术数,但通常遇到杀人流血的场景,就会自然而然地扭曲成一些充满童趣的画面。
因此,小女孩眼中所看到的景象,其实是与众人所看到的是纷歧样的。
所以,她想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会畏惧。
钟平回覆道:“因为他们是坏人,做了坏事,所以畏惧。”
小女孩恍然:“噢,我明白了!囡囡以前也偶尔会做一些坏事的,娘亲每次发现之后,就好生气好生气的,囡囡那个时候,也很畏惧呢!
但是,只要囡囡跟娘亲致歉,认可自己的错误,而且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做那些坏事以后,娘亲就会原谅囡囡了呢!
他们为什么不愿意跟年老哥认可错误呢?”
钟平说道:“因为啊,他们都是大人!大人们犯了错以后,往往都不愿意认可自己错了,因为他们很在意一样工具,那就是面子。”
小女孩道:“面子是什么?好吃吗?我知道有面条、面饼、面疙瘩汤,都很好吃呢!”
钟平笑着说道:“面子不是用来吃的,它只是挂在高处的时候看着悦目,等到掉在地上的时候,就一钱不值了!这些啊,等你长大了以后,自然就懂了!”
小女孩灵巧隧道:“喔!”
由于众人都被凌飞的手段所震慑,一时都不敢说话。
以至于,钟平和小女孩两人之间的对话,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清清楚楚地传入到了每小我私家的耳朵当中。
这满朝的文武大臣,有些人因为这些话而感应羞愧;而有些人却是面色木然,似乎并不为之所动;另有些人,则是面色变得阴沉,望向小女孩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杀意。
小女孩感受到这样的目光,禁不住心里有些畏惧,扯了扯钟平的衣角,道:“他们为什么这样看着囡囡?囡囡畏惧!”
钟平笑了笑,弯腰将小女孩抱了起来,说道:“不用怕他们,他们虽然看起来都似乎很凶恶的样子,但其实都只是纸老虎,外表看起来越是凶恶,内里就越是空虚无凭呢!”
小女孩被钟平抱起来之后,她的视线也看得更远更清晰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座龙椅上的天子,伸手指着天子说道:“你看,那个穿黄衣服的老爷爷,似乎在发抖呢!他是不是因为没钱,买不起厚一点的衣服,被冻成这样的啊?”
钟平笑道:“是啊!你可真是个小智慧!”
小女孩道:“囡囡不小了,今年八岁了呢!”
钟平道:“那,不如就叫你大智慧?”
小女孩兴奋道:“好呀好呀,我以后就是大智慧了!”
两人说话间,凌飞已经跨过了那满地的碎尸,来到了天子的近前,隔着重重护卫,与天子对视。
凌飞面色平静,淡声说道:“你就是天昌国的天子?你可认得我?”
天子摇头,说道:“左右说笑了,朕与左右从未谋面,又怎么会认得左右?既然左右相问,朕也有一言回问:左右身为修仙者,当知道凡俗有此外原理,修仙者不能对凡人随意脱手,左右应该是知道的!却不知道左右,为何要来到朕的皇宫之中,大开杀戒?”
凌飞闻听此言,失笑了一声,微微摇头,并没有急着回覆天子的话,而是目光在殿中扫视,出言问道:“兵部侍郎叶弘呢?怎么没有见到他?”
此言一出,有些智慧的大臣,立刻就想到了某些事情,马上变了脸色。
凌飞随手指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大臣,说道:“看你的样子,似乎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不如就由你来告诉我?”
那大臣闻言,只得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先是对着凌航行了一礼,然后才回覆道:“叶侍郎……已经于一月之前去世了。”
凌飞有些讶然:“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原来还想找叶弘质问,问他为什么没有守信,反而又让天昌帝给自己添麻烦,却没有想到,叶弘居然死了!
那大臣回覆:“朝廷公牍上说,叶侍郎是突然染上了顽疾,不治身亡的。”
凌飞笑了笑,说道:“那些用来乱来人的假话就不要跟我说了,我要知道实情。”
那大臣犹豫了一下,道:“这……您恐怕得问皇上。”
“嗯?”
凌飞将目光转向天子,问:“你知道叶弘的死因?”
天子目光微垂:“叶爱卿突染急病,药石难医,不治身亡。”
凌飞眼睛微微一眯:“你拿这话乱来我,莫非是以为我的飞剑倒霉,取不得你的性命吗?”
天子的身体马上一颤,目光中迸发出强烈的怒意,但又强行压制忍耐了下去,一言不发。
凌飞没再追问天子,看向了殿中众人:“你们谁能告诉我,叶弘是怎么死的?”
良久,殿中一片寂静。
一个低怯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我……我知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处角落看了已往。
只见一根粗大的金柱之下,站着一个普普通通的太监。
那太监被这么多人的目光注视,马上压力倍增,身体不住地哆嗦着。
但是,他照旧咬着牙,鼓足了勇气,出言说道:“叶侍郎,就是在我身边的这根柱子上撞死的!”
说着,还用手指向了柱子上的一处,增补道:“其时,他的脑袋就是撞在了这里!”
凌飞凝神望去,只见那太监指着的地方,有一处微微的凹陷,凹陷之处,另有几道细细的皲裂纹,纹缝之中,还被浸染着极不容易被觉察的褐红之色。
凌飞不需要细细分辨,就可以判断出来,那简直是有人用头撞在金柱上之后,所留下的痕迹。
凌飞问那太监:“叶弘为什么要撞死在这根柱子上?”
当凌飞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天子的脸色变得很是阴沉,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太监,充满了威胁之意。
那太监深深地低着头,不敢与天子的目光碰触。
他的额头上面,已经充满了豆大的汗珠,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经被汗水浸湿,身体如同筛糠一般,几度张嘴欲言,却是难以成句。
凌飞见状,轻轻弹动了一下手指,一张回春符飞了出来,贴在那太监的身上,同时轻声说道:“你不必畏惧天子,他活不外今天。”
回春符生出一道道清凉之气,涌入这太监的体内,使得他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身体也不再哆嗦。
这太监对着凌飞施了一礼:“多谢仙长!”
凌飞道:“不必言谢,你接着说。”
太监回覆道:“其时,小的也是站在这根柱子下面。那天,正值黄昏时分,宫门都快要关闭了,叶侍郎却是急急来到了宫里,与皇上晤面。
其时小的也不知道叶侍郎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进宫,但在听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之后才知道,原来皇上想要借助仙门的力量,杀死天昌国内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物!
叶侍郎苦劝皇上,说他已经与那人告竣了协议,只要朝廷不去欺压那人,那人就绝对不会威胁到皇上。
但皇上却是不愿相信,认为必须要彻底斩除隐患,才气高枕无忧。
两人争吵了很久,皇上很生气,要罢叶侍郎的官,还说他跟贼匪勾通一气,要把他下狱问罪,叶侍郎一气之下,就就地撞死在了这根柱子上……”
凌飞转头,看向天子:“是这样吗?”
天子面无心情:“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
凌飞轻笑一声,说道:“现在,你可知道我是谁了?”
天子握着龙椅扶手的手悄悄用力,手上的青筋根根兴起。
但他照旧用平静的声音说道:“此事是朕一时激动,做得岔了,还请左右海涵!”
凌飞笑道:“海涵?一句轻飘飘的海涵,就想要让我放过你?我可不是你朝中的宰相,肚子里也没有海那么大的容量,既不能撑船,也海涵不了!”
天子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动着:“左右,认真就不愿罢手吗?朕可以保证,以后绝不会再骚扰左右和您的乌龙寨半分!”
凌飞叹道:“你若早就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也不会走今天这一趟了!”
天子听得此言,神色微微一动,说道:“这么说来,左右是允许放过朕了?”
凌飞摇头:“不,我既然来了,那就不能白来。既然决定要杀你,那就一定要杀你!”
天子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恼怒和恐惧,低声咆哮:“看来左右是铁了心要杀朕,难道你就不怕惹来灵云山的抨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