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与指导员照旧有些区此外。
好比:相比起小玉,指导员身材略显丰满。
听其他游击队员背地里闲谈,像指导员这般略显丰满而又波涛起伏的身材对男人最具有吸引力,但我照旧觉得小玉的身材更惊绝。
我想我可能真的脑子摔坏掉了,因为我的审美看法与众人差异。厥后学到一句话,“距离发生美”,放到小玉身上就是“落差发生美”;我认为,身形起伏落差越大越惊艳。
再好比:指导员是短发,而小玉是长发。
小玉平日在家梳成双辫,出去执行任务时梳成一条又粗又长的单辫,盘在头上。而晚上睡觉时,则是披散开来,像贞子一般。幸好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贞子,否则,借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晚上和贞子一样的女人睡在一个被窝里。
而指导员的短发就简朴了,也不用梳辫,甚至不用梳,为指导员节省了不少时间。
话题又扯远了,赶忙拉回来……
凭据老例,小玉先讲话:“既然当家的太累了,要休息一段时间,那么今后就由指导员做我们的队长,继续领导咱们打鬼子……”
其实指导员是有她的贴身护卫队的,卖力掩护她的人身宁静,有二十多人,现在就在庄子周围警戒。但这并不影响她当这个队长,这就相当于她扩充一下自己的护卫队。
指导员忙摆摆手,谦虚地说:不行!不行!游击队长这个职位,应该是有能力者居之,小玉比我强,小玉可是百发百中,而我,只能保证百发九十九中……
我这才知道惊讶,原来,小玉这么强!
百发百中,什么时候练的?
短短几年的时间,小玉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小玉,而我依然是原来的我。
是指导员的话,袒露了小玉的实力。
厥后的厥后,我才知道,这只是小玉能力的冰山一角,但就是这么一角,就足以让其时的我惊讶得半天合不上嘴。
同时也觉得,指导员这话是谦虚了。百发九十九中的命中率,和百发百中的命中率,差距很大吗?给你一百发子弹,你打死了九十九名鬼子和打死了一百名鬼子,对战场局势有什么重大影响吗?——没有!
厥后我知道,百分之九十九与百分之九十八,甚至与百分之九十,之间的差距都不大,但唯独和百分之百之间,差距巨大,天壤之别。
这取决于对百分之百这个看法的理解,这里说的百分之百,不仅仅是百分之百,照旧千分之千,万分之万,亿分之亿……这就是对于同一件事情,无论重复做几多次都不会泛起偏差失误的能力。这在数学概率学领域里有着特殊的意义。
这里不讨论数学,话题拉回来。
小玉说:指导员谦虚了,你也能做到百发百中的!
指导员说:那只是偶尔,不能保证每次,与你差异!
这两个女人!我不禁感伤:居然在我们这些大男人面前大谈特谈百发百中和百发九十九中的区别!
你们不知道吗?这些男人们,除了豹子头,打十枪能有个三、四枪上靶就不错了。不知道这有多灾吗?
我不知道其时这些长工们是怎么想的,横竖我是羞愧得无地自容。(请原谅我还叫他们长工,因为他们的枪法实在是太烂了。)
同时我另有一种感伤:小玉与指导员之间,相互这么了解的吗?我对她们反而是一……倒也不能说是一无所知。
其实指导员一点儿都不弱,甚至可以称之为——相当神勇!
这一点儿可以从敌人数次围剿,而她依然平安无事就可以看得出。敌人如果了解她,围剿时就会祈祷自己别遇到她。可惜敌人不了解,连我都不太了解,只知道她很强。
我原来想过,多写写指导员的战斗经历和英雄事迹的。但关于她的事迹也只是耳食之闻。问她本人,她也从不在我面前炫耀。
耳食之闻的话能信吗?好比我只有一把菜刀,结果耳食之闻成了“两把菜刀反日寇”。我也不知道一把菜刀怎么就成了两把。也许是为了解释我第一次瞬间斩杀八名鬼子的事,究竟对于瞬间斩杀八名鬼子,一把菜刀确实显得略为单薄。
据说指导员每次战斗都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奔走如兔,迅捷如猫。
她用的是一对盒子炮,盒子炮又称“二十响”,可装二十发子弹,两把就是四十发。
所以指导员在战场上,在不换弹匣的情况下,可以实现四十连杀,起码是三十九连杀。而她自己却连一点儿轻伤都没受过。
我想:她就是具有尖刀营营长所说的“战场直觉”吧!可以轻易躲开敌人的枪口。
她们那个条理的人,不是我能够理解的。
据说她的护卫队员从未换过,我都怀疑,到底是谁在掩护谁呀?
时代造就英雄,在如今的宁静年代,我说这些,预计没人会信。
其时我也不信!
说完指导员,再说小玉。
小玉用的是一对手枪,其时枪支比力紧缺(我们这支队伍除外),所以,上级要求人手一枪(指导员虽然例外),因为另有许多游击队员手里没枪呢!
但小玉不受此限制,她想要什么枪,我想方设法帮她弄到即是,大不了我多杀几名高级鬼子军官。所以,小玉做为妇女手枪队的队长(虽然只有七、八名妇女),她向上级报备的是一把手枪,而明面上,她是双枪,而暗地里,就是只有我知道,她拥有五把手枪。除了腰上捌着两把,她后腰上还捌着一把小型的,两只袜筒里还捌着两把小型的。
腰间的可装弹七发,两把是十四发,另外三把小型的,每支六发,共十八发子弹。所以,在战场上,在不换弹匣的情况下,她可以实现三十二连杀。虽然,前提是她也有“战场直觉”,不让自己与子弹相遇。
直觉就是将一系列的庞大盘算隐于幕后,明面上直达终点。
从这层意义上说,直觉是可以后天培养的。
小玉有没有战场直觉我不知道,但她从未受过伤却是事实。
手枪,男人们是看不上眼的,因为太轻,射程也近,子弹也小,杀伤力也小,除横死中要害,否则像被蚊子叮。
而且,另有最重要的一点,手枪欠好瞄准。
但这些对于小玉来说,都不是事儿。
顺便提一句,盒子炮的射程在手枪与步枪之间。
厥后的厥后,战争结束后,小玉才告诉我,她练成了《西岳七绝剑》的第五式之后,可以让子弹多飞一会儿,而且命中目标。所以,手枪射程近这一缺点,在小玉这里不存在。
另外,练成了《西岳七绝剑》的第七式之后,可以让子弹打出弧线,就是可以走弯道,躲在树后、掩体后的敌人,她也能打到。
我无限佩服小玉能练成两式剑法,更佩服她竟能将剑法运用到枪法之上,让枪法与剑法相融合,走枪剑合一的门路。
小玉总是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在事后,过了有效期之后,变得毫无意义之后,才告诉我。
再说瞄准的事。
手枪和盒子炮确实欠好瞄准,但小玉与指导员那个条理的人,开枪时是不需要瞄准的,完全靠的是手的感受——简称:手感。
感受就是将一系列的庞大盘算隐于幕后,明面上直达终点。
从这层意义上说,感受是可以后天培养的。
所以,小玉与指导员的条理类似于尖刀营营长所说的神枪手的境界,但又与营长所说的神枪手境界略有差异。因为她俩走的是另一种气势派头,其时较为流行的气势派头。
开枪之前先甩枪,甩枪之时扣动扳机,所以子弹是在炸药的炸力与手臂的甩力配相助用下飞出去的。这在其时被称为“甩枪法”,备受推崇的那种,可惜没有几小我私家真正能练成,而小玉和指导员,正是那没有几小我私家之中的两个。
在她们的看法里,子弹是被她们甩出去的。
所以,她们战斗时,不像我们把枪端平了,让其静止;她们手里的枪始终都是甩动中的。
她们可以甩手打下天空中的飞鸟,只是她们从没有在我面前打过,也许是怕伤我的自尊,我是听别人说的。
在我了解了这些之后,我对战争发生了深深的敬畏。以前,我以为战争就是演戏,就是娱乐,不就是装扮成鬼子,随着鬼子套近乎吗?而当我真正了解了这些之后,我觉得,战争离我太遥远,严格来说,我不是一名战士,起码不是一名及格的战士,我充其量不外是一名演员。
这也是我厥后没有加入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的原因。
我与她们、他们(指尖刀营营长等人)不是同一条理上的人,我太普通了。
我除了拥有八级听力,除了会“回天封喉斩”这一式剑法,除了不会变老,除了不会生病,除了会演戏,除了会开汽车、火车,除了会调准迫击炮,除了会说鬼子话,除了会发电报,我一无是处,我真的是太普通太普通了!
闲着也是闲着,我可以换一种说法来形容两位女战士的本事。如果说,我是说如果,此时此地,这两位女战士突然对我们六十四位男人脱手,他们身上的枪里共有七十二颗子弹,那么,一分钟之内,我们全都倒在血泊之中,而她俩最后还能剩余七到八颗子弹。而我们,在大部门都是自己人的嘈杂情况里,基础没可能举枪打中她俩。
不说这些没用的,她俩一番推让之后,小玉没能推过指导员,究竟指导员官大。
指导员说:我照旧卖力转达上级的命令吧!队伍的具体指挥权照旧交给你小玉。
于是,小玉走马上任,由领导七、八名妇女的手枪队队长转酿成了领导六十三名游击队员的镰刀头游击队队长。
小玉刚接手,上级就给我们分配了一个任务,让我们配合整体战役,拿下一个小型火车站。小玉二话没说,带着队伍就出发了。
到了火车站,小玉问我:“这仗怎么打?”
各人一定会奇怪地问我:你怎么跟去了?你不是说要休息放长假吗?
其实,我也郁闷!说好了我要休息,在家里好好陪着小玉的,结果小玉当了游击队长,领着游击队出来打仗了,我一小我私家在家我陪着谁去?
至于我为什么跟来,只是因为小玉说了一句话,我就跟来了。
小玉说:你不是不知道鬼子的德性,你放心我一小我私家去吗?
别说,我还真不放心!
我也是服了小玉了,你当着六十三名男同志的面跟我说:你放心我一小我私家去吗?
你把这六十三名男游击队员视若无物啊?
我一听小玉问我,心里还挺美,感受自己还挻有用。
我说:“这是打仗吗?这是战场吗?这是开玩笑吧!这是闹着玩吧!”
小玉脸一沉:“说正经的!”
我突然意识到,她是队长,于是面色一正:“共三小我私家,一小我私家在站台上散步,另一小我私家在东边的房间里翻帐本,第三小我私家在西边的房间里喝闷酒。”
我怕小玉又说我竟说些没用的,赶忙把从声音中自己的判断也说出来:
“西边房间的喝酒的应该是名鬼子,在站台上散步的和东边房间里翻帐本的应该是两名伪军。这个车站,就是由一名鬼子带着两名伪军在镇守。”
小玉说:“你确定只有三小我私家?”
我说:“这还能有假?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战斗无声无息,活捉两名伪军很顺利,但活捉小鬼子却遇到了一点儿小麻烦。
我听到屋子里叮叮当当地打了起来,一会儿,从屋里打到了屋外。四名游击队员,手里拿着半截镰刀被一名瘸了腿的小鬼子用战刀从屋里赶到了屋外。
我说:“你们真废物,四小我私家还打不外一小我私家。”
四人说:“他的刀快,把我们的镰刀都砍断了。”
我一看,还真是,四人手里的镰刀都只剩下半截了。
这是一名军官,起码是中队长以上的级别,幸亏他喝酒时解开了腰带,把枪扔在了一边儿,但战刀却就放在酒桌上,所以,见有人冲进来,他就拔刀而战……
其时,我们几十号人围着他一小我私家,他在中间,一瘸一拐地,东轮一刀,西砍一刀,由于行动未便,也砍不到谁。
我其时不理解,直到现在都不大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拿着枪瞄着他,却没人开枪呢?我其时都忍不住想:“咣当”一枪把他撂倒算了。但又一想:各人都在等什么?我就是想知道各人都在等什么,所以一直等了下去……
要不说要害时候还得是大刀关呢!
只见大刀关把手里的枪递给了旁边的人,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鬼子军官一刀向他砍来,他闪身让过,并抓住了鬼子军官的手腕,向下一折,再向高一抬,再用力向前一送,战刀就刺进了鬼子军官的小腹……
然后再转个九十度,再横向来一下……
我可以作证:这最后横来一下,是鬼子军官自己做的,与大刀关无关。
那两名伪军破例没有杀,但绑了回去,要秋后公审。
火车站里也没什么,我们搜查了一遍正准备离开,却听见远外传来火车声。
我让众人赶忙藏起来,而我则换上的鬼子的军官服。
我还真担忧小玉被鬼子活捉,所以随身携带着鬼子军服,准备随时饰演鬼子军官救小玉。
我换好了鬼子衣服,等了好长时间,火车才喷云吐雾地慢吞吞地过来。其实不慢,是我等的有点儿心急了。
我摇旗让火车停下,别说,火车照旧一如既往地听话,就真的在我面前“咣当咣当”地停了下来。
但是车厢门一打开,我傻眼了……
下来的是一队队的全副武装的鬼子兵,足有几百人,我一阵头皮发麻……
我这不是没事闲的吗?我让它停下来干啥?
要不说照旧小玉,比男人还男人,喊一嗓子“打”,就率先开枪射击……
如果换作我,我肯定带着众人逃跑了,因为人数上的差距太大了。
这仗怎么打?能赢吗?我都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