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青衣你知道?”
青衣的突然开口,让程辛未来了兴趣。
坐在那里仰着头,一边看着那四条大长腿晃悠,一边开口问道。
只是心里几多有些心不在焉。
要是有根弹弓该多好啊!
一条腿赏一珠子,估摸着可以哭很久很久。
上边,青衣完全没有想到自家世子爷险恶用心,听到世子爷发问,稍微想了一下,便娓娓道来。
“我也是听旬哥儿说的。”
“爷您也知道,旬哥儿号称京城十八楼女人皆熟,每次随王爷进京,他五天里三天在青楼,两天下勾栏,消息最为灵通。”
旬哥儿:“……”
花园门口站岗的一个锦衣卫眼皮跳了跳,感受受到了污蔑。
作为江淮锦衣卫队的副统领,他四品修为,加上青衣说话声音普通黄鹂一样,清脆且具有穿透性,想听不到都不行。
“我五天只去三次。”
不平气的声音终究是闷闷的传来。
“一次就呆三十七个小时,谁不知道似得。”
青衣不屑。
这次,那道闷闷的声音不说话了。
他惹不起这姑奶奶!
当年淮西郡大雪灾,冻毙者上万,幸亏江淮郡未得圣旨便直接支援抗灾,这才没让江南动乱。
而在江淮队伍回去的时候,后边跟了两个满身冻疮的小鬼,一个六七岁,一个十三四岁,是堂兄妹。
只是厥后这两人在王府里长着长着,有一个长歪了,十六岁下勾栏,十八岁上青楼,至今二十好几,已经成了惯犯,名动太安和江淮!
而这,深深地让那个小一点的小鬼感应丢人!
越想越气,于是青衣突然杀气腾腾瞪了一眼花园门口,才继续道:“爷,您也知道,旬哥儿他不正经,松弛我们……”
“说正事。”
“奥。”
晃着两只脚丫子,青衣终于认真起来。
“我听旬哥儿说的,那位九公主程清玲,母妃乃是当年南楚亡国公主,所以在宫里被人随处预防,不受待见。”
“故而这位公主小时候过得也不怎么好。”
“直到八岁那年,一小我私家偷偷跑出了皇宫,虽然一周之后被人找了回来,可是这位公主至此以后就学会武功了。”
“再然后十五岁,陛下赐婚,结果当晚那位驸马暴毙,她就成了未亡人。”
“她给杀了?”程辛未瞪大了眼睛。
新婚之夜杀了自己新郎良人,这绝对是个狠人!
对于程辛未的问题,青衣摇头:“不晓得奥,横竖至那之后,她夫家人隔三差五就暴毙,现在死的都没人了,整个京城都说她天煞孤星,她也平日里也不与京城勋贵来往,多与一些江湖人往往来来。”
“而且我还从别处获得消息,说这位公主可是安山今世行走之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然后呢?”
“然后?没了啊,”青衣十根脚趾撑开,然后一抓,开心道:“爷,您看,您看,我十根脚指头好灵活呢,嘻嘻嘻嘻嘻嘻……”
程辛未:“……”
怕不是又傻了一个?
自己也动了动脚趾,鞋子里比出一个大拇指,然后偷偷规则坐姿,开始思考。
南楚亡国公主的闺女
夫家一家子暴毙
疑似安山今世行走。
自己刚来京城,就迫切火燎的给自己下请帖,要说其中没事儿,鬼都不信。
只是渭水沙洲自己昨儿个才大发神威,杀得数百人疯逃。
不行能这个时候这寡……公主,还会头铁的对自己下手吧?
一则都没探清楚自己的深浅,
二则各人好歹也都姓程,哪怕再怎么脑残,也不能这个时候做什么杀头的事儿吧?
“南楚……”
凉亭之上,南宫律突然开口了:“太阴学宫。”
“太阴学宫?”
程辛未因为天石的缘故痴傻十六年,哪怕痴傻时候的事情都记得,可是许多事情也都是听青衣和王府中一些下人说起,并没有人专门给他做过解说,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名词,眼神中都带着迷茫。
江湖各阵势力,除了这几个月曹千城给他科普的,他便只知道一些如安山、白羊寺、龙虎山、武当这些局势力了。
“太阴学宫,当年的南楚太学,不外估摸着你也没听说过,都被你爹联合武当那个牛鼻子灭了二十几年了,南楚都成了大康的楚州了,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不外太阴学宫也不是彻底覆灭,一些个学文不学武的士子逃过了一劫,厥后建设了上阴学宫。”
这次,程辛未颔首道:“上阴学宫,这个听过。明明学文,可是却大多不入朝堂,而那些为朝堂效力的,也都在江湖必杀名单。”
说到此处,终于反映过来。
“先生的意思是那个寡……公主,和上阴学宫勾通在一起了?”
“嘶~,安山志向不小啊!自己作为天下散人散宗聚合而成的天下第一等势力,武力便充沛的很,又招安了一根笔杆子,他们难道真的以为天子看不见吗?”
“这是你们皇家政治,我一个江湖人就不大清楚了。”
坐在凉亭之上,南宫律看着远方开始发呆。
而且,十年没有离开江淮王府,她也不知道如今的江湖酿成了个什么样。
妙手几何,强者几何?
只是,再也没了心思去鲜衣怒马,一探究竟了。
“算了,安山的事儿轮不到我费心。”
“我现在该想的,是要不要去试一试这位公主的深浅。”
说着,程辛未站起身子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那张请帖自己都没有认真看过,也不知道里边到底说了什么。
“对了,先生帮我个忙吧?”
走到花园门口,程辛未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身开口。
“做什么?”
“帮我去探查一下宴江楼那边,看看最近那边有什么反常,免得我若是去了,结果真遇到一群不怕死的头铁娃,到时候被一群小喽喽搞的灰头土脸,岂不是要尴尬死?”
“真计划去?”
“这不也闲着无聊嘛。”
看着凉亭上边两个闲的无聊的人,程辛未不轻不重怼了一句,之后直接跑路。
看着程辛未离开的背影,青衣看着自己一只脚撑开了五根脚趾,然后合上,之后又撑开,叹息:“世子爷自从变智慧,就学坏了,都不知道他心里每天想着什么了。”
“想怎么坑人呗,每天算算计计,一副没有宁静感的样子,估摸着哪天感受自己宁静了,哪天也就正常了。”
“这样啊?”歪着脑袋,青衣学着程丹书的样子,冷冷一笑:“总有刁民想害朕!”
学完,自己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