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你们联手，朕就摇人
楚牧记得很清楚，昨日在大殿前讨论英王遇刺之事，太后传来了九门卫督田威，让其陈诉最近有无官员异常出城的事。
田威陈诉说神捕营曾有大批捕快出城，而由此引发了厥后对刑部尚书章法的质问，搞得章法无话可说差点准备认栽，照旧窦鼎之挺身而出掩护了章法。
可见章法或许是窦鼎之的人，而田威的汇报即是是摆了窦鼎之一道，而现在窦鼎之又要升田威的官。
原理上讲不通的事，就肯定背后有玄机。
“首辅为何要让田威晋升？”楚牧蹙眉问道。
窦鼎之拱手回道：“田卫督这几年卫戍京城恪尽职守，陛下继位当晋升重用之！”
“那首辅以为，该升他到哪个位子呢？”楚牧又问道。
“南理道督道数月前因病致仕，臣以为田威可赴南理任职！”
九门卫督虽然掌管京城卫戍，但在大文品秩却不是太高，只是三品。而督道掌管一道巨细事务，是正二品的封疆大吏。
袁复一听稍稍一想，不禁佩服窦鼎之的手段。田威能被部署做九门卫督，当年永平帝就是看中他不加入任何派系，他也不是太后的人。昨日大殿前的汇报，完全是如实说明，但也确实客观上摆了首辅一道。可他窦鼎之今日反手就保举他升官，还不是给的空有高品秩的闲差，而是实权的督道。
这样既空出了九门卫督这个要害位子，以德报怨还能让田威记他窦鼎之的好。
袁复还在想说什么来阻挡这件事，楚牧便揉了揉眼睛颔首“嗯”了一声。
窦鼎之面露微笑问道：“陛下这是允了？”
楚牧还在揉眼睛又摇了摇头，道：“朕是双目干涩，嗯~有些不适！”
“陛下，现在朝中事物纷繁，如若各部缺人少差，许多事都欠利益置惩罚啊！”窦鼎之继续说道。
“哎，首辅所言极是！唯有各部官员齐整，朝政才气平和稳定啊！”高光义起身说道。
张渊也赶忙起身道：“臣也是这个意思……”
“嗯嗯嗯……”楚牧揉着眼睛嘴里哼哼唧唧的。
袁复见状赶忙说道：“陛下是不舒服么？”
“嗯嗯，突然间睁不开眼，啊！另有点疼！”楚牧闭着眼说道，眼睛那已经红了一片。
“哎呀，陛下得赶忙找御医瞧瞧啊！”袁复紧张的说道。
“嗯嗯，那今天先这样，来人啊！把奏折都搬到修身殿，朕晚上要挑灯夜读！”楚牧说着起身，毛愚赶忙上前搀扶着就往门外走。
“陛下！”窦鼎之喊了一声，楚牧闭着眼回过头来。
“陛下要保重龙体，不外也希望能早些批复臣等的奏报！”窦鼎之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
“陛下，要紧么！我马上就去找御医！”毛愚刚把楚牧扶上龙舆焦急的问道。
“先走先走！”楚牧捂着眼睛敦促着离开。
过了片刻，楚牧照旧闭着眼问道：“小八，看看后面那几个阁老没跟来吧！”
小八看了看回覆道：“没有跟来！”
楚牧这才睁开眼，两只眼睛充血的厉害，毛愚瞧见了赶忙问道：“陛下您这眼睛！不行，我得干赶忙去找御医！”
“不用了，没事的！”楚牧摆了摆手。
毛愚也算机敏，一下便明白了天子这眼睛其实没事，就是想离开御书房而已，也就不再多言。
楚牧松了口气瘫坐在龙舆上，可马上就皱起了眉头。
他没想到上午窦鼎之才和张渊顶上了，下午他们就携起手来了。明明马彪才刚审出点眉目来，他们居然已经开始琢磨人事的结构了。
此外楚牧还不清楚，可九门卫督掌管京城防务，岂是能随便更换的。而且内阁三位大臣明里暗里联手，让他也十分警惕。
所以他假借眼睛不适，赶忙离开免得被逼的亮相。
“陛下，你适才眼睛不舒服，是不是饿的啊！是不是该用饭了！”一旁的小八善意提醒道。
楚牧怀疑孟达把这厮派来掩护自己，完全是因为怕他把四维门给吃垮了。
“我不用膳，朕另有事要办呢！”
…………
为公殿内，西门言君今日第二次来到这里看望自己的良人，按礼制祭拜完后，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永平帝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秦坤泛起在门口，她才有些不舍的离开。
“太后，御书房的议事已经结束了！”秦坤看见太后出来赶忙说道。
太后没有任何反映，只是淡淡的说道：“我累了，回去的路上慢慢说吧！”
说完便登上了舆车，往坤德宫而去。
秦坤跟在一旁慢慢的描述适才御书房发生的一切，太后一边听着一边闭目养神。
听到窦鼎之提出要晋升田威，她才睁开眼问了一句：“天子同意了？”
“陛下没颔首也没阻挡！突发眼疾便离开了御书房。”秦坤轻声说道。
“哦？真是发了眼疾么？”太后问道。
“这就不清楚了！要不要老奴派御医前去看看？”秦坤问道。
这时舆车已经快到坤德宫了，只见紫露快步跑来，行礼说道：“太后，您终于回来了！”
“何事慌张皇张的！”太后蹙眉问道。
“陛下来了！”紫露赶忙回道。
片刻后，太后步入坤德宫，楚牧已经期待多时，赶忙起身行礼。
太后侧目一看，楚牧双眼血丝满布红的吓人，可她却毫无反映径直走到塌上坐了下来。
“给太后请安了！”楚牧问安道。
“天子怎么来了！”太后冷冷的问道。
楚牧很惊讶太后没有问自己的眼睛，难道适才自己半天白揉了？
“秦公公说太后今日疲乏，朕一直记挂，适才有事延长了故而才来坤德宫问安！”楚牧敬重的说道。
“天子双目红肿，还记挂我，真是孝心可嘉啊！”太后毫无情感的说道。
听到孝心两个字，楚牧忍不住咬紧了牙关，但很快便松弛了下来，笑道：“而且适才和内阁诸公在御书房议事，太后今日未有亲临，所以特来相告。”
太后这才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道：“天子有心了！昨日大殿前议事，我只是要传田威，张阁老反映就那么大，说我越俎代庖，天子来跟我说政事，就不怕官员们的议论？”
“我本乡野之人，并无雄心，蒙太后推立而为天子，不谙国是不熟朝堂，自当事事请教太后。而且太后也知道，我是什么人，朝廷的事哪里是我感兴趣的！”
楚牧这么一说，太后突然想起楚牧曾说过的“小民有疾小民好色”，马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一笑别说楚牧，就连秦坤和紫露都吓了一跳。
太后什么时候这么笑过啊！
“我还记得天子的兴趣，放心，我曾经也保证你一生无尽的欢喜！这事我记得！”太后笑着说道。
楚牧一脸尴尬，他感受自己的表忠心，似乎让太后想到此外地方去了。
不外这个时候他也管不了这些了。既然内阁那三个联手想控制朝政，那朕只能摇人了，摇的照旧他们最不喜欢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