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接头的女人
夜幕已至明月初升，往日里这个时候，正是七星街喧嚣的开始，红灯高挂流莺艳舞，几多美酒入空腹几多美人揽怀中。
现在日这里却静的可怕，以往夜晚照亮这百花丛中的红灯笼早已取下，换上的白色灯笼更显现在凄凄惨惨。
路口站岗的兵士也没有大街上的兵士那样恪尽职守，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说笑，偶尔看见哪家青楼有女人打开窗户，还乘隙吹口哨调戏一番。
正当说笑之际，远处传来脚步声，两个士兵赶忙收起笑容，转身远远望去只见一个士兵走了过来。
“干嘛的？”士兵问道。
“都站好了，头儿让我过来提醒你们，有兵部的老爷随处检查，都打起精神来，出了事小心军棍伺候！”过来的士兵一番嘱咐后继续往前走还不忘转头再补两句：“我去前面提醒其他兄弟，你们注意啊！”
“好好！多谢兄弟提醒！”士兵不忘向这位并不认识的同袍致谢。
看到乐成骗过守在街口的士兵，楚牧暗想一包蒙汗药换一套军服也不亏，只是可怜那位可能要伤风的兵了。
作为一个从不打无准备之仗的人，昨天他来七星街已经牢牢的记着了四周的地形。哪颗大树能够隐蔽，哪条小巷适合跑路，他都记在心里，甚至还记得大悦楼隔邻的小巷里有两个装泔水的大缸，万不得已也可以藏身。
所以今日虽然黑黢黢一片，他照旧很快找到了那座闻名于世的大悦楼。
大悦楼虽然叫楼，实际上是一座庞大的修建群。
高墙之中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又有烟波之湖美人舞于船上，更有茂密竹林美人歌于丛中。昨天楚牧进去大开眼界，望一眼湖中便觉脸上泛红，看一眼林中都只能夹着腿走路了。
他感受没收自己门票都有点过意不去。男人丢什么都不能丢脸，不用费进来用眼白嫖的事他不能干，可真嫖他也没钱干，所以就点了壶花茶加了五次水坐了一下午，还顺便搞清楚了听潮阁具体的方位……
楚牧走到大悦楼西侧，纵然有高墙相隔他似乎都能闻到里面飘来的暗香。经过他昨天的打探，这里上面二楼第三个窗户即是听潮阁，也就是他要接头的地方。
可现在那扇紧闭的窗户里没有一丝灼烁，难道接头的人没来？楚牧心中一沉，如果接不上头，自己岂不是死路一条。
那人不来我就上去等他，总之不能等死。他走到一旁聚集杂物的地方，昨天出就发现了这里，应该是大悦楼处置惩罚垃圾的地方。徒手翻了半天，老天保佑在最底部找到了那根他准备好的竹篙。
果真有备无患。楚牧撑起竹篙架到了那扇窗户上，确定四周无人就往竹篙上爬，结果爬到一半听潮阁里亮起了灯光。
难道接头的人到了！楚牧大喜，赶忙往上爬，好不容易到了窗边正要翻进去，窗户突然打开，一个女人泛起在眼前，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都愣住了。
那女人也就十七八的样子，一双水汪汪瞳孔泛绿的大眼看着楚牧一眨一眨的，似乎也懵了。
楚牧第一次接头颇为紧张，可看着眼前的女人似乎比自己还紧张。
“我是来接头的！”楚牧率先打破尴尬。女人没有直接回话照旧好好的审察着他。
楚牧怕她不信，继续说道：“戌时听潮阁！接头！”
他很想多说点让对方相信的内容，可老天爷啊！他就知道这么多！
女人缄默沉静了片刻终于张开了嘴：“今天情况有变，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找个地方再说！”
楚牧赶忙颔首，自己滑下竹篙，又撑住让女人滑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就听到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和马蹄声。
难道接头袒露了！
楚牧都来不及多说一把抓住女人的手，往巷子外跑。
不得不认可纵然如此紧张的时刻，楚牧的心思照旧有一部门留意到了那女人的手上，那么平滑那么娇嫩，两辈子了可算第一次摸到女人手了……
楚牧拉着那女人跑向提前计划好的小巷，只要穿过那条小巷就是一大片穷人的居民区，那里门路庞大便于隐藏。
可渐进的马蹄声让他知道，他们已经来不及了，楚牧转过头轻声说了一句：“别嫌恶心，别作声！”说完就把一旁的泔水缸打开，抱起女人放了进去，紧接着自己也跳了进去。
缸里空间狭小将将能容下他俩，但腐臭难闻让女人已经快要呕吐，楚牧稍微好点伸手紧紧捂住女人的嘴。
那双唇似如豆腐般柔软，女人张着嘴呼出阵阵热气，楚牧感受着这股潮热的气息，一时两耳通红。
女人似乎感受不妥，轻轻推开了楚牧的手，娇羞的说：“我没事了！”
楚牧有些尴尬，放下的手不知该往那边安放，就这么大点的空间，勉强搭在双膝上也照旧碰触到女人软糯的腰间。
要让回避也避无可避，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肢体相交，气从鼻出又入他口。楚牧想克制、克制，可怎么也控制不住，双耳上那充血般的通红向下蔓延，女人看到他涨红的脖子不禁也脸色泛红。楚牧要谢谢这身军服遮挡，充血般的通红可不止蔓延到脖子。
“来了！”女人轻声说道。
两人清晰的听到马蹄声到了四周，却没有远去的意思。突然“咚”的一声巨响，骏马嘶鸣，刀剑相交。
可楚牧已经顾不了那边了，不知是不是暧昧的气氛煽风焚烧，他丹田里那股火又燃烧了起来。
不外片刻，他已经满脸通红，红的很不正常。
女人也被吓到，“你怎么了？”
“毒发了，你这有解药么？”
女人瞪着大眼睛没有作声，楚牧强忍着咬牙说：“先给我解药，什么任务我都做！”
“我没带在身上。”女人有些歉仄的说道。
楚牧终于忍受不住，大叫了一声跳出了大缸，可缸外的世界似乎比他的身上越发血雨腥风。
巷外各处尸体，几个尚未气绝的捕快勉强挥舞双手渴望能有人将他们救起。濒死的骏马倒在地上睁着眼艰难的喘着气。
大悦楼门口挂着的白灯笼已被鲜血又染成往日那般的红，生死之战还在进行，十几个捕快举刀围着一辆马车，不敢轻易向前，而车上立着一女子执剑胸前满脸腥红。
那女子正是紫露，身后的楚斌满脸是血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
紫露喘着粗气，显然已经经过长时间的战斗，盯着眼前的士兵也不敢轻易脱手。
这时身后突然几支冷箭射来，紫露察觉侧身一让便躲过一劫。可一声惨叫，她身后的楚斌却没有那么幸运，一支箭直插入他的后背。
紫露一心一紧，这个男人现在很重要，主子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将其带回宫中。虽然她也知道主子还部署了人去接楚国彰，但既然主子交给她这个任务，她就一定得完成。
就当紫露分心楚斌之时，捕快们乘隙一拥而上，紫露反映极快，马上横刀一挡，另一只手奋力将楚斌扔进车厢。
正当她准备还击之时，又一之箭从后面射来，射中他的脚脖子，一个踉跄这个已经拼杀了半个时辰的女人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
捕快们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时机，举刀正要砍向紫露。
突然身后小巷传来“啊”的一声，捕快们下意识的转头，只见楚牧张牙舞爪的从他们身后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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