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武医之术
“哈哈哈，秦先生，您可真会说笑——”赵乘龙笑了起来，他以为秦川是在打马虎眼，便也不再多问。
秦川耸了耸肩，懒得解释。
他就知道，自己说实话肯定没人会相信。究竟他的身形体貌都停留在十八九岁的样子，而霍邈都已经快六十了。
如果说秦川是霍邈的孙子，那倒是比力合理的关系。
去到会客厅，赵云强正在接待。
除霍邈外，沙发上还坐着一其中年男子，留着小胡子，穿着一身龙纹青色长袍。
“霍邈。”秦川喊了一声。
霍邈跟被电触了一般，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身体绷得笔直，就像做坏事被老师抓到了的小学生一样。
中年男子看到霍邈的反映，脸上露出一丝惊奇，但更多的则是鄙夷。
秦川慢慢走进，霍邈的身子开始摇晃，膝盖不停的弯曲，有些站不稳。
“我又没说你什么，那么紧张干嘛？”秦川笑着说道。
霍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往后撤了一步。
赵云强开始介绍：“秦川，这位是姬阳先生，来自中京姬家的。姬先生，这位即是救了我父亲的人，秦川。”
“听说，你是于大宗师的门生？”姬阳没有起身，而是仰靠在沙发上，派头十足。
秦川看了一眼姬阳，先天七段，相当于聚气境后期的修为。
这样的年纪这样的修为，放在当下的这个修炼情况情况中，已经算是很难得了。称其为天才，也不为过。
但对秦川而言，也就那样。你跟我摆谱，我还懒得搭理呢。
姬阳还在等秦川回覆，可后者居然自行坐在了沙发上，笑吟吟的看着霍邈。
“霍邈，很久不见了。”
“是是，是有点久了。”霍邈连声应道。
“你师傅身体还好吗？”
“师傅他老人家，五年前病逝了。”
“噢，可惜了，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是啊，师傅临走时，一直念叨着您呢。”
秦川点颔首。
唠家常一般的外交，一旁的赵乘龙却听得震惊万分，从霍邈的言辞和反映来看，秦川所说的那种关系不太像是假的。
“不应该呀？霍神医的师傅，那绝对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怎么可能会是秦先生的随从？可霍神医这个反映，就像，就像——”
赵乘龙想了又想，猛然想起，家里佣人的孩子看到自己的时候，不就是这副模样吗？
敬重，畏惧，小心翼翼，唯恐哪句话说错了，哪个行动做错了。
而姬阳，心里却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妈的，不知死活的工具——”姬阳心里骂了起来，他身为姬家的天之骄子，无论走到哪里，感受到的都是周围人的殷献与奉承，可秦川居然敢无视他。
最可气的是霍邈。
他是姬家的座上宾，许多姬家子弟修炼出了问题都要靠他来医治，一些老一辈身体里的隐患也得求助于他。
所以，即便面对是自己，霍邈的态度也只是尊敬，并不奴颜媚骨。
可他居然对秦川使用敬称，还一副坐卧不宁的样子。
这样的区别看待，让姬阳很不满，甚至有些愤慨。
“哼——”
姬阳轻哼了一声，除秦川外，其他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
“秦川，你还没回覆我的问题。”姬阳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说道。
“你问我，我就一定要回覆吗？”秦川一脸不解。
姬阳强忍着怒火，寒声道：“哼，你以为，仗着于振峰门生的身份，就能目中无人不成？别说是你，就算是于振峰，也得敬我们姬家三分。”
“哟，你们姬家什么时候有这能耐来？”秦川嘴角微翘，戏谑的说道：“我怎么记得，三十年前的青州武道大会上，你们姬家其时的家主，被境界更低的于振峰打的满地找牙呢？”
“放屁！”姬阳有些火大了，低喝道：“其时老家主大伤未愈，否则又怎会败于于振峰之手。”
“可据说于振峰还留手了呢，否则能把姬凤年屎给打出来。”秦川继续挑衅。
“放肆！”姬阳勃然震怒，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胆敢对老家主不敬。”
姬阳低吼一声，磅礴的真气汹涌而出，拳头上红芒若隐若现。
一时间，剑拔弩张。
赵乘龙和赵云强马上慌了神，一边是赵家的依仗，一边是赵家的恩人，本想介绍各人认识认识，可没说两句话竟然要打起来了。
“姬先生，秦先生，二位都是赵家的朱紫，切莫动怒，切莫动怒。”赵乘龙连忙打圆场。
“看在赵乘龙的面前上，我不与你这晚辈盘算。若是再敢出言不逊，我定不饶你。”姬阳拳头松开，汹涌真气收敛入体内。
秦川摇摇头，这些人，本事不大，脾气大得很。他才是真的懒得跟这种人盘算。
“之前我说的事，记得落实下去。这是姬家进入江城的开门炮，必须打响。这也是你们赵家的时机。”姬阳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姬先生您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妥。姬先生请慢走——”
说着，赵乘龙陪着姬阳往外走去。赵云强犹豫了一下，也赶忙跟了上去。
几人走后，会客厅里只剩下霍邈和秦川了。
霍邈终于站不住了，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老，老爷——”霍邈嘴皮子都在打颤。
“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个老爷。”秦川淡淡的说道。
“老爷您救下我与师傅，并教授我们武医之术，让我们在乱世之中有了安身立命之本。这份膏泽，霍邈这辈子不敢忘。”
霍邈的灵魂都在颤栗。
什么于振峰，什么姬凤年，区区大宗师境的修为，算个屁。他当年亲眼看到，七八个尊师级此外超级强者围攻秦川，却被他一脚一个全部踹成了废物。
但这并不是他畏惧秦川的原因。
他之所以会如此提心吊胆，是因为他违背了当年秦川的教导。
习得武医之术，当为众武之医，不得为世家座上宾。
当年秦川突然消失，他和师傅久寻数十年都无果。再厥后，师傅病逝，霍邈接过衣钵，成为一方武医圣手。
一开始，他牢记秦川的教导以及师傅临终的嘱咐，坚持己身，没有为任何一个武道世家效力。
但慢慢的，随着救治的人越来越多，尤其是一些各人族都有求于他的时候，霍邈有些飘了。
到厥后，他爽性接受了姬家的邀请，成为了姬家的座上来宾，不再为普通武者医治。
这完全违背了当年秦川的教导。而秦川其时说过，若有违背，当收回武医之术。
“对不起老爷，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