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缪动了动眼皮，没睁开。
男人立即把她抱上车，报警。
……
宋缪再醒，入目皆是纯白。
是医院。
她动了动手指就听床边穿着白大褂的人说：“别动，伤口容易裂开。”
男人俯身检查她眼睛，检查完后，皱眉问：“你眼睛有问题？还好这次没伤着眼睛，否则离失明不远了。”
“我在哪儿？”干哑降低的嗓音如同拉锯。
“虽然是医院，我在山道上捡的你。”
宋缪没说话，追念着他说的话。
“是你救的我。”
男人嗯了声，没说此外，检查完她所有身体数据后才说：“警察在外面等着做口供了，要坐起来吗？”
宋缪虚弱的嗯了声，阖眼休息。
男人给她摇起病床，往她背后垫了个枕头才轻轻颔首，离开病房。
门外。
常安带着人跟他颔首：“纪医生。”
纪时礼轻轻颔首：“病人已经脱离危险，常队可以进去询问了。”
常安点颔首，带人进入病房。
纪时礼透过门上玻璃看了眼床上跟常安娓娓道来的女人，勾唇淡笑，离开病房。
邢邵从另一边上来，找到宋缪病房直接推门而进打断常安的问话。
“阿缪……”
宋缪看见他，眸色无波，人也没有反映。
思考几秒后，她伸手指了指自己旁边椅子，“这里。”
低哑疲惫的声音尽是被折磨后的颓冷。
邢邵坐下，握住她手，等她和常安说话。
常安轻咳一声，恢复问话：“嫌疑人的特征还记得吗？”
“三个，主事那个高，185左右，眉骨处有道疤，手是常年用枪的手，化学试剂味浓重，应该常年接触化学药品，长相不明显，扔人群里不会让人看见的那种。
一个170左右的胖子，右小指缺一节，身上又朗姆酒的味道，锦城酒吧一条街最大那家酒吧的朗姆酒。
另有一个瘦子，174左右，龅牙，穿了耳饰，右腿似乎有些跛。”
她十分平静的说，眼神没有光，如同一个机械人。
常安对她的平静有些讶异，想了想又问：“他们为什么抓你又放你。”
“张兰告诉他们宋海生给了我一个工具，他们就抓了我，厥后抓了张兰，张兰告诉他们工具在哪儿后，就放了我。”
每个字都是真的，但是每个字都带着对张兰的怨念。
“他们还抓了人？”常安猛地站起，声音有些大，“那你不早说！”
“忘了。”轻轻淡淡一句，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我刚想，脑子欠好使，请常队先离开。”
话落，她艰难的往被子里缩，闭上眼睛翻身背对他。
“你……”
邢邵瞪了他一眼打断他，“请，常队。”
“好好好，我错我错。”他放轻声音，“宋缪，另有此外吗？”
“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口中的‘工具’应该是毒品，照旧样品，宋海生这几年有许多不明不白的进账，常队。”
最后的忠告，是她深刻在骨子里的善良。
她可以掉臂张兰死活，但是毒品的危害，她作为一名公民，应有的良知照旧有的。
“多谢。”常安合上笔录夹，离开病房。
咔哒——
门关上。
宋缪从被子里钻出小脸，叹了口气，指尖挠了挠邢邵手心。
“我能吃工具吗？”
“阿缪，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的声音颤，带着恐惧。
宋缪叹了口气，又问：“我能吃工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