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缪没收着力,邢邵受了十成十的劲儿,人撞到镜子上,撞碎了镜子。
玻璃轰一声落地,划伤他胳膊。
宋缪扫他一眼,目光冷沉,声音平淡,“我既不想抨击你,也不想跟你有什么关系,别总在我跟前恶心我。”
一脚踢开门,毫无耐心,“如果你想抨击我,我作陪,请,邢令郎。”
“阿缪……”
“请。”宋缪打断他,妖冶媚气的小脸儿尽是疏离和厌恶。
邢邵抿唇,狭长深邃的眼紧盯着她。
片刻,他给她关上门。
宋缪但急躁地吐了口气,抓抓头发,一头扎进小沙发。
杂乱的脑海里重复着他那句“宋缪那种垃圾,我耍她玩而已。”
他已经把她踩进灰尘了,难道还要把她碾碎才气平复他的恨吗?!
忘八!
咚咚咚——
“姐姐,好了吗?”沉愠磁哑声线打断宋缪飘走的神思。
宋缪懒懒地嗯了声,爬起来随手扯了身休闲装套好,取了假发挽起银发,架好眼镜拉开门。
睨了眼趴在门上听消息的人,冷沉沉问:“什么事!”
“夜航,告诉你一声,明天到锦城后,下午六点在我平常排舞的练习室见。”
宋缪嗯了声,去床头拿手机。
躬身时,瞥到床底的钱夹,捡起,打开,身子微滞。
黑白影像里,男孩手按在女孩头上,眉眼弯着,笑的痞里痞气。
她手指轻轻掐着男孩校服衣摆,被刘海微微遮挡的眼泛着希望的光。
她多信他啊!
“呵——”
宋缪随手折好钱夹往垃圾桶一扔,拿过手机翻刘音微信。
刘音说起诉乐天音的法式已经进入存案法式,警方那边正通过技术手段查找乐天音账号的持有人,预计等她回锦城这事就有个结果了。
看完微信,她关上手机去收拾行李。
视线扫到赖在她房间不走的小野狗,视线徐徐变冷。
“你也给我出去!”
一个比一个烦,阴魂不散。
沉愠撇撇嘴,小声嘀咕着往外走。
“都摸完了还不卖力,渣女。”
“我还可以很渣!”宋缪随口回了句,淡淡讥笑,“没个二两肉,硌手。”
“另有更硌手的!”
沉愠说完飞快往外跑。
宋缪:“……”欠打。
……
回锦城的飞机。
宋缪蜷在头等舱的红色皮质椅上睡觉。
劈面是柯繁。
柯繁见她冷汗淋漓,拿过纸巾给她擦汗。
突然,宋缪倏地睁开眼攥住她手,“你想干什么。”
柯繁嘶了声,拍她额头,“放开,做噩梦了?”
宋缪醒神,松开她手,致歉,“欠美意思,柯姐,条件反射。”
柯繁把纸巾递她,轻声说:“听说你让刘音起诉乐天音那边了?”
宋缪嗯了声,随意的擦着额头冷汗。
“小女人家家的,在圈子里没人撑腰,照旧得会变通一些,知道吗?”
柯繁声音淡,飘在平静空间里,似乎是帮她的意思。
宋缪勾唇低笑,下意识去摸烟,又想着是在飞机上,手停在口袋里,平视劈面在圈子里捶打多年的女人,哑哑嗓音带上几分戏谑。
“柯姐,宋缪有仇必报呢。谁都一样。”
柯繁笑呵出一声,神色冷淡,冷冷凝她,“你要是喜欢我行我素就离沉愠远一点,他一辈子活的顺风顺水,不被允许栽在你这里。懂?”
淡淡的嗓音溢着她多年摸爬滚打的气势。
“沉家不希望他为了个女人跟家里发生任何矛盾,沉家选儿媳妇的尺度你也见过,虽然家里宠他,但许多事也不是能由着他闹腾,明白?”
宋缪眉梢轻挑,算是接受了她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