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宋之间的许多细节,李敬记不住,没想到,磁州城外十里坡还看了一场好戏。
不外他不太体贴。
眼下天下大乱已经成定局。
华北平原将会生灵涂炭。
宗泽在努力力挽狂澜,李敬专心给他打造武器。
随着宗泽一路从十里坡回到磁州城,种彦鸿和李敬骑马并肩回去,没心没肺的两人基础没把死王云和活赵构放在心上。
“三弟,我的三营戎马的铠甲,什么时候能做好?”
“等着吧!”
“甲壮兵士胆,身上有甲,对上金狗也不心慌!”
“想打仗了?”
“原来想着等年老回来,我们三兄弟带着麾下一起北上,一方面我要探询井陉残兵是否退去了山西,另外我也想寻找战机给真定金狗一下!”
“别等了,等年老来回一个月,完颜宗望搞欠好都绕过磁州南下了!”
“金狗这么着急?”
“人家还等着让马匹四五月回北方草原吃草!”
“那你要尽快想措施,帮我们五营戎马把铠甲弄好!”
制作武器不难,对李敬来说,难的是铠甲。
铠甲很重要,磁州各军人数原来就比金军差许多,如果没有铠甲,伤亡太大以后,影响连续鏖战。
用铸铁薄板制作铠甲,由于设备原始,工艺简朴,说是薄板,有些偏重了。
水利车床冲压麻烦不说,穿着起来十分鸠拙,没打磨平滑的边角很容易挂伤士卒。
金人的甲大部门都是皮甲。
铁浮图是把钢片缝制在皮甲上的。
仿制这种钢片增强到皮甲上没什么难度,可是没有皮革做原料。
黄灿精通禁军铠甲制作方式,专门组织人手把缴获金人的皮甲,皮革都收拢起来,连死马的也硝制成皮革。
再缝上冷轧的钢片。
这样不仅穿着比力舒服,不影响杀敌行动,防护能力也很强。
李敬试穿上身,那叫一个英武,来回走几步,堪比后世时尚模特,看的校尉士卒一地流水。
太特么漂亮了。
颜值就是战斗力,各营主将都很眼红新款铠甲,围着黄灿要装备。
骄傲的黄灿尾巴都竖起来了。
这铠甲的缺点是制作工艺过于庞大导致速度太慢,也受到皮革数量的限制。
几天下来,花了数千人力,中断了磁州守军的练兵,才缝制四百多具。
装备一个营都不够,只能发给将领和军中头目。
即即是在花上十来天时间,恐怕也只能制作三四千具,就可以消耗磁州库存,缴获的所有皮革。
基础不够两万多磁州戎马全部批戴。
“别看金狗撤出了磁州,完颜宗望并不循分,我听说磁州四周,经常都泛起金军小股斥候!”
“要不,请示一下宗大人,让我们五营戎马向北清缴斥候?”
“宗大人正烦着呢?阻止康王北上还没有乐成,又出了王云被打死这样事,兵部尚书,三品大员,就这么死在磁州,汴京城里还不知道有几多人,挥舞笔墨准备弹劾宗大人!”
听着种彦鸿吐槽,看见周围的士兵距离都比力远。
玩心起来的李敬,压低声音问自己二哥。
“你对康王怎么看?”
“你说哪方面?”
“人家都说康王英武,收支金营面不改色!”
都说昔人对结义看的很重,李敬莫名其妙多了两个哥哥,感受只是多了两个朋友。
他对岳飞很敬重,跟种彦鸿在一起,更像是多了一个玩伴。
“我等自幼练武,立志从军报国,无奈政界黑暗,主战一派饱受压制,康王又能如何?”
别看种彦鸿年纪不大,说话却滴水不透。
李敬有些搞不明白,如此武功,头脑,为何会在历史上寂寂无名?
两人一路东拉西扯,从十里坡闲聊到磁州,最后他们麾下的五营戎马进不了磁州城。
宗泽为了取消康王的记挂,把城内可以驻扎戎马的地方都留给了护送康王的两万雄师。
连磁州军也好赶去郊外住。
命令李敬和种彦鸿几个营指挥使把戎马带去张家店。
他们两人随着黄灿,等晚餐时候,一起介绍给康王。
宗泽为了给义军开罪,找了二十多苦主来状告王云,康王也难得处置惩罚,把告纸和王云被打死的事情,一起用八百里加急发向了汴京。
同时还附上了宗泽的一封上书,宗泽借用李敬的话,宋金全面战争已经拉开帷幕,金人狼子野心,想吞并大宋,金兵没有力竭之前,绝不会跟大宋定下可以执行的和约,建议康王暂缓北上。
第一次接触康王的宗泽,感受康王此人对谁都彬彬有礼。
没有对是战是和的局势亮相。
晚上谢绝了宗泽部署磁州官员加入的晚宴,却跟护送他的军官将领喝上了酒。
显然,王云被打死在眼前刺激到了他,他极不信任磁州各路临时编成的义军。
不信任归不信任,宗泽照旧待他如上宾。
还从齐州厢军里拉了一只草原羊,杀了给康王享用。
吃老子的工具,还拒老子于千里之外。
气的李敬也宰了一只。
叫上了磁州部门仕宦,也让人去张家店叫来陈仁俊等校尉军官。
连种彦鸿手下的营指挥使也跑来了。
一群人在磁州城头上找来木炭,作料,烤上了羊肉串。
那个香味,飘香四溢,半个磁州城都闻的到。
在康王身边候着他们喝酒的宗泽也问到了,嗅吸诱人的香味,他爽性跑到城墙上去了找那几个混账去了。
“宗大人,我们弟兄二人请战,清缴磁州四周金军骑兵斥候!”
眼看着宗泽上了城墙,李敬连忙递给他两串烤串,宗泽摆了摆手,这个塞牙,年龄大了受不了。
没有一个手机玩的李敬挺无聊的,他的兵都在城外比力远,想去给部下吹牛都要骑马跑一钟头,又没有铁厂干活那种事情打发时间。
爽性跟宗泽请战,打打野怪。
宗泽揉了揉自己额头。
他也头疼的要死,原来以为康王北上,他在一旁敲敲边鼓,尽力让康王留下。
谁知道王云死在黎民乱拳之下。
为了让康王美言几句,直接就被康王拉下水,成了上书建议康王不要北上和谈。
这即是原来在一边看热闹,结果弄上场打了个前锋。
这感受说不出的郁闷。
“等几天吧,没准这两天康王会见你们,如果他北上,我还推荐你们两人护送他到真定!”
“康王是不会北上的,倒不是他不想和谈,谁都能看清楚,他北上就是自投罗网!”
“那也别急!”
“宗大人,不能不急,金人在山西的西路军已经渡过黄河了,其中一部西进,显然去封堵潼关了,完颜宗望坐不住了,他会绕过磁州南下的!五个营挥师西进,朝着恩州和台甫之间清缴,肯定能碰上金军大股斥候。我们在金人的必经之路上,挖上一排陷蹄坑,坑死他们。”
李敬刚说完,种彦鸿先说话了。
“大人,照旧让我们北进,摸清金军主力动向,盯着金军主力,不仅可以在金军大营四周挖上陷蹄坑阴他们一把,还可以在金军南下时候实时通报磁州!”
这哥俩自己都没商量清楚,想起完颜宗望大营四周再泛起他很是忌惮的陷蹄坑。
原本还郁闷的马上宗泽乐了。
捋了捋花白的髯毛,吹吹手中的肉串。
一口咬下去,很享受的吃着鲜美羊肉串,还让举手示意,让其他人给他呈上羊杂汤。
“先徐徐,据说明天相州知州汪伯彦跟通判赵不试会来磁州,劝解康王南下,一起处置惩罚完这件事,我放手让你们去清缴金军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