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人心
“正是......”
随即，蒙毅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一一跟蒙恬叙说了个或许。
蒙恬听后一脸震惊，“简直闻所未闻。”
若非事先跟蛮奴雄师有过对垒，见识过那些鬼神难测的手段......否则他只怕是难以相信，这样的事情同样发生在自己的国家，而且照旧他的胞弟身上。
他心中难免生出疑问。
这世上真的有仙？
不得而知。
但他相信以铁鹰卫的本事，哪怕没有蒙毅说的那般玄之又玄，却也足以在万军之中突破封堵，进而触及到蛮奴雄师焦点，将蛮奴巫医萨斩落马下。
只要巫医萨一死，蛮奴雄师不击自溃。
想至此处，蒙恬沉吟着问道：“听说陛下另任命御史冯劫接任上将军，领新军二万五千人北上？”
蒙毅点颔首，道：“我先冯劫雄师一日抵达北疆，想必此时冯劫雄师已行至上郡。”
蒙恬闻言面露思索之色。
过了片刻，他适才说道：“冯劫初为上将，新军又是咸阳子弟，指不定他此时已经携雄师渡过河水，一路北上九原了！”
论局势分析，蒙毅自认不如他年老蒙恬。蒙恬据守北疆多年，对于行军打仗自然更胜一筹。
不外，对于冯劫带兵的天赋等等，蒙毅倒是没有太多的了解，究竟冯劫一直以来都以文官居之，从未展现过军事方面的才气。
但蒙恬直言冯劫有可能已经快到九原的时候，蒙毅照旧不由得面露震惊的说道：“莫非冯劫选择急行军到上郡，然后在上郡城外稍事休整，便又继续开拔了？”
蒙恬不行置否的颔首说道：“极有可能，能从赵弥手上夺得北上名额，想来这冯劫不是平常之辈。”
“而且胞弟你与他打交道的时日比为兄长，应当清楚他的为人。”
蒙毅淡淡鄂首，随后分析道：“冯氏近年因冯劫升迁御史医生，与其父亲并为朝中首要，冯氏威望隐隐趋于我蒙氏之后。”
“然而冯氏不染军权，自无授爵，只得文职之首，与我蒙氏分之两极......”
大秦以军功授爵，而爵位可世袭，文职官员虽然同样能够庇佑自己的氏族子弟，但至多不外三代就会徐徐衰败。
蒙恬明白其中原理，所以他跟蒙毅一内一外，一主军，一主谋，同为始天子臂膀。
“看来冯氏不甘人后，也想效仿我蒙氏的做法！”蒙恬适才露出一抹讥笑道。
蒙氏之所以为蒙氏，并不是说他兄弟二人不想同为猛将，而是时势造英雄，趋于始天子忌惮使之。
诸如王氏，前太傅王翦，前上将军王贲，哪个不是为了活命而不得已卸甲归田。
只有如此，方能保住自己不受始天子怀疑，同样保住子孙子弟依旧能够被始天子念及劳绩，封爵加官。
要否则王离为什么选择跟在他身边？
还不是为了藏拙！
文官想着只要不出纰漏，尽可能争宠往上爬，谋尔后动。武将则只能一路拼杀，爬到高处还得提防着被帝王会不会怀疑他。
这就是文武之间的区别。
他蒙氏能成为当前这样，始天子亲近是一回事，他们兄弟不得已为之才是要害。
如此明眼人都能看透的原因，冯氏未必看不透。
但冯劫既然选择这个节骨眼上请命北上，自然是做好了搏一搏的准备。
而北上的第一目标自然就是军功，只有从他蒙氏手上抢劳绩，获取大量军功，才气在军中有一席之地。
相距九原城不远的地方。
冯劫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一路上见过了太多的死人尸首，尸山血海也不为过。
他此时心中亦忍不住推测，蒙恬这一战杀了几多蛮奴，又死了几多北疆将士。
如果换做是他，他能不能做得更好...诸如此类的想法，一路困扰着冯劫。
“将军，前面就是九原城了。”突然，副将开口提醒道。
此时，落在马背上的冯劫抬眼望去，远处一望无垠的开阔处，狼烟硝烟，一座并不起眼的矮墙城池落入眼中。
他随即露出一丝喜色，道：“终于算是遇上了！”
在他心里，照旧有些担忧他来晚，没能喝上一口蛮奴狗头做的“汤”。
不外光看眼前景象，九原城下乌央乌央全是友军下扎的营地，冯劫显然清楚蒙恬尚未发动还击，只是把蛮奴赶出了九原地域。
至于蛮奴雄师现在在哪，这还要等他去到城下，见过蒙恬之后，刚刚气从对方口中探听得知。
“诸将听令，雄师全速前进，赶在天黑之前抵达九原城下。”
冯劫知道，冬天的天黑的很快，别看现在随处视可及远，但只要一小会儿功夫，天就立马变得昏暗无比。
特别是今天这隆冬格外冷，一到晚上，如果不尽快赶到九原城下扎营，只怕他和他这二万五千新军就得冻残冻伤。
所以他立即下达雄师全速前进的命令。
尔后，他自己先一步骑马奔赴雄师最前头带队去了。
草原荒原，看似廖无人烟，一片辽阔，但谁又知道素来以来去如风闻名的蛮奴游骑不会突然杀出来。
特别是自咸阳起，一路听到的种种听说，冯劫别提有多怵了。
什么蛮奴士兵被长枪捅个对穿，原本死的不能再死，居然还能爬起来反手给你一刀。
就连蛮奴坐下的骏马，有时候也会急躁的横冲直撞，随处撕咬对手。
“......”冯劫看着九原城越来越近，心里的急躁也随着越来越明显。
他也不知道他这是犯得哪门子病，竟然同意他老爹这个注意，想要由文入武，模仿蒙氏的做法立足朝中......
这在如今想来，他简直就是头铁的规范，军功爵位是吸引人，但特娘的蛮奴狗也是今时差异往日啊。
没看蒙恬牢固据守了十多年的北疆防线，一个冷不丁就被蛮奴狗给冲进来了。
为此死了一个老将辛胜不说，他蒙恬都差点被围在雁门郡出不来。
蛮奴这种超乎寻常的手段，这些年里，哪怕当初屠雎南征百越诸国的时候，也没见过有谁使出来过。
究竟百越诸国所在情况，可是以种种毒虫猛兽多不胜数而令人却步的地方。
那时候都没能传出有百越人会这种让人“诈尸”的手段，可见这回的蛮奴狗有何等邪门了。
“希望陛下的铁鹰卫能够大放异彩吧！”想着，冯劫牵动马绳，让行军的速度又快了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