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哭泣的诡怪
方程发现了奈奈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奈奈指了指街口。
方程循着她指的地方看已往,发现她指的并不是街口的马路,而是街口拐角处的一间小吃店。
那个小吃店门口挂着一块招牌:老字号手工现磨豆腐脑。
透过橱窗玻璃,可以看到店里有一台旧时代传下来的老式石磨,一位上了年纪的婆婆,正一边往凹槽里加水,一边推磨。
她的腿脚不太灵便,但磨却推得很轻松、匀称。
因为在她的旁边,另有一其中年男人,帮着推磨。
这画面看起来很温馨和谐,就像许多小吃店里,一家人一起忙活的情景一样。
然而这中年男人,却并不是人,而是一只虚影诡怪。
他用力地推着磨,目光痴痴地看着跟前的婆婆,眼眶湿润,眼泪不停落下。
而随着眼泪飞落,他本就已经很淡的虚影,变得更虚了。
老婆婆似乎不知道他的存在,正细心地加着水,推着磨,时而看看漏斗里流出来的细腻豆乳。
店门口摆了几张木桌木椅,有几位付了钱的年轻女人,正一边玩手机,一边耐心地期待着。
“婆婆,豆乳快磨好了吧?”
“嗯,快了,一会儿就做豆腐脑,闺女,你们是要甜的照旧咸的来着?”
“我要咸的!”
“婆婆,我是甜口,我要甜的!”
“我也要甜的!”
“甜的欠好吃,我要咸的,多加咸菜!”
“……”
明明是一伙的,年轻女人们却各有口味,老婆婆一边应承着她们,一边越发细心地加水。
终于,豆乳磨好了。
老婆婆提起接豆乳的桶,往事先准备好的滤布里倒,进行过滤。
在她提桶的时候,那只虚影诡怪赶忙跟已往,帮着提起来,同时还强忍着泪水,不让眼泪落到豆乳里。
过滤完,开始煮豆乳。
帮着把过滤好的豆乳倒进锅里后,剩下的事,酿成虚影诡怪的中年男人就帮不上了。
他站到角落里,继续目光追随着老婆婆,无声地哭泣。
……
方程开启诡秘魔瞳,把这一幕全看在眼里。
“哥哥,那只诡……那个大叔为什么哭啊?”奈奈拉了下方程的衣角,小声问道。
“应该是真的到了伤心处吧。”
“可是再哭,他就没了呀!”奈奈眨了眨眼,有些担忧。
“是啊,快没了……”
约莫五分钟之后,豆腐脑煮好了,老婆婆一碗一碗端给女人们,再给她们拿来糖瓶和咸菜碗,让她们自己加。
“嗯,这手工现磨的豆腐脑真好喝!”其中一位女人加好糖,搅拌之后尝了一口,忍不住赞叹道。
“确实很好喝,比我在盛泰商场里喝的机磨豆腐脑,要好喝多了!”
“嗯嗯,确实,这味道很纯正,跟小时候我姥姥给我做的豆腐脑,味道一样!”
听到女人们的夸赞,老婆婆脸上露出了慈祥暖和的笑容。
她返回店里,收拾家伙什,期待新的客人到来。
“奈奈,咱们该去送餐了,再不送就要被差评了。”目送老婆婆重新忙活起来,方程说道。
他的手里,还提着几份外卖。
“哦哦,那咱们走吧。”奈奈颔首。
旋即方程化作一道黑雾,消失在原地。
猫耳少女化作一道虚影,没入黑雾中,随着离去了。
从晚上八点十分,到十点五十,方程带着奈奈,当了两小时四十分钟的外卖小哥,一共送了80单,平均每单两分钟。
凭据每份外卖的远近差异,每单的提成也差异。
今晚每份外卖的平均提成为5.5元,一共挣了440元。
看着手机里显示的提成款,方程和奈奈都十分兴奋。
凭据今晚这效率,以后每晚从六点半送到九点,两个半小时能送75单,挣412.5元。
要是每天都送,一个月就是12375元,比许多白领挣的都多。
邪神牌外卖小哥,效率就是高!
再也不用担忧养不起猫耳吃货少女了。
说实话,阿莫维奇又是送他觉醒的“无上遗存”,又是馈赠他三份临别礼物,甚至连他老人家的骨灰都给了,这要是养不活奈奈,把她送走或者怎么着,那也太亏心了。
做人不能这样。
“哥哥,挣到钱了,咱们去吃夜宵吧!”奈奈看着手机里的余额,就感受看到了一串串种种各样的夜宵。
这夜晚富贵的商业街,也是美食一条街,刚刚送餐的时候跑过来跑已往,她就已经馋了,一直忍到现在。
方程摸了一下她的头,说道:“老板不是管你饭了吗,让你吃了三份盒饭,另加一条鸡腿,两串烤鱿鱼,怎么还想吃?”
“这不是跑单太辛苦,消耗大,又饿了嘛。”
“可是你哪里跑了?不都是我发动投影闪现在跑吗,你就是蹭闪现的,基础就没用什么力气,哪里就消耗大了?”
奈奈扑闪着琥珀一般的晶亮大眼睛,撒娇道:“哥哥送餐上楼的时候,我在下面等着,天那么黑,风那么大,情况又那么陌生,我一个这么小的小女人很畏惧的。”
“我只能不停施展防御禁术,给自己加魔力守护光环,所以消耗大嘛。”
“哥哥,咱们去吃夜宵好欠好,就吃那个……那婆婆家的手工现磨豆腐脑好欠好?”
我信你个鬼啊,我送餐上楼的时候,也是用的黑暗投影,也就敲门递餐那么点功夫,你怎么可能会畏惧。
而且今晚明明三月朗照,万里无云,怎么就天那么黑,风那么大了?
编理由也不编得用心一点。
就这态度、水平,去旧时代写网络小说都市扑街的好嘛?
不外,听到奈奈提起那卖豆腐脑的老婆婆,方程最终照旧点了颔首。
等他们来到豆腐脑小吃店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这位于中心区的商业街,却依旧富贵热闹,人流如潮。
方程和奈奈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老婆婆立即过来问:“小伙子,小女人,你们吃什么口的?”
方程回道:“我甜的。”
奈奈却道:“婆婆,能不能甜的咸的都来一碗,不,来两碗?”
老婆婆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一位小女人,竟然这么能吃,不外她照旧慈祥地回道:“行,都给你来两碗,正好刚煮出来的豆腐脑,还能盛五碗。”
随后她就进店里盛去了。
猫耳少女跑已往,等着自己端。
方程则看向店里一角,那其中年男人,依旧站在那里,看着,哭着。
很快五碗豆腐脑就端来了,方程尝了一下自己那碗,味道确实很纯正。
等奈奈把四碗都喝完,并把碗沿都舔了一遍后,方程结账离去。
路过一条幽暗巷子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心念一动,一个玄色旋涡浮现,那只哭泣的虚影诡怪,被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