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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与法恋

第八章 刨山体验

情与法恋 走木.QD 9976 2022-03-15 06:45:20

  回来后,阿鸾对阿云甚是体贴,近乎迷恋阿云。

  每当晚上,她都追念他画画时的魅力。她真不知道画画还能这么吸引人,这算是重新对阿云的认识吗?

  有一天,阿鸾突然想起阿云后背上的图案,于是对阿云说:“要不照旧去看看医生吧?”

  阿云虽然愿意,也同意,不外之后又阻挡。

  他说:“我这又不红又不紫的,又不凸起又不凹陷,还没有疼烂,去看医生怎么说?然后配点止痒药……嗯!那被蚊子叮了一下也会痒呢。”

  “好吧……好吧!那就依你,你说得也对。我这确实有止痒药,痒的时候涂上一点,看以后会不会有改善。”阿鸾说。

  事情总会向前生长,人也会像打怪升级一般越来越厉害,而阿云与阿鸾的情感也如同还未沸腾之水总在升温。

  这天,阿鸾说要去刨山,阿云以为是耍他,就随口一说:“你这是闲得慌?”

  “你这是什么话?”阿鸾反驳道,“你的意思就好吃懒做咯。”

  “不会吧!真要去刨山……”阿云说着就往屋外瞅了瞅。

  然后接着说:“你爸妈部署的吗?他们不是不在家吗?”

  “不是,就是我想去刨山,他们已经去了。”阿鸾推拉阿云的胳膊说。

  “你怎么又突然想刨山呀?不是讨厌农活吗?”阿云不解其意地说。

  “你问这么多干嘛?你到底去不去?”阿鸾说,像生气了。

  “好吧!哎!回来应该又是一身痛。”阿鸾降低地说,然后换了件旧点的衣服。

  这阿鸾也不是想去刨山,而是爸妈去了,自己待在家里不像话。再说啦,那以前阿云没来的时候,那都是一起去的,若是她弟也在,就更不屑说,有一个劳力就抓一个劳力。

  阿鸾说:“工具都帮你准备好了,这没什么,在农村做点农活,那是屡见不鲜。”

  “嘿!原来刨山是用锄头,今天总算可以用上自己熟悉的家伙事了。”阿云说。

  他把锄头拿得手上,试锄几下,感受很称手。

  这锄头把很旧,油光油光,堪比那文玩店里面陈列的许多文玩物件,盘得溜光溜光,还包了浆——这浆也就是她怙恃给包上去的。

  “走吧!这锄头有什么悦目的,真磨蹭!”阿鸾埋怨道。

  阿云跟在后边,这一前一后,活像农村的一对新人。阿云也不知道为何,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他感受阿鸾的决定太过突然,准备得也不充实,水都没有带,此时还在路上,他就有点口渴了。

  到了山里,这底下已经被她怙恃前些天给刨了。他俩得从山中间开始刨。在上山的途中他俩就能够闻见阿鸾怙恃刨土的声音。

  阿鸾说:“这山年年刨,相对较容易刨,不像那荒山野岭。”

  阿云也看出来了,这刨过的地方,一些杂草、树枝以及残叶都给磊成一行一行。人在这里边通行很是顺畅。

  阿云说:“这些是果子树吧?”

  “空话,没看见树上结满了一个个果子吗?”阿鸾放下锄头说,“你就在那开始,我在这!”

  这才刚到,就被她爸妈发现。

  她妈喊道:“你们也来啦?”

  阿鸾连忙回应道:“嗯嗯!妈,帮一点是一点,横竖在家也是闲着。”

  阿云一瞅阿鸾,说:“我的意思是指,这是什么果子。”

  “啥果子都有,你左边那棵大的,是板栗。前边那一小块是李子树,这松树你总该认识吧,不外没有松子。那矮小点的是油茶树,另有桐子树。”阿鸾数了个遍说,“许多几何品种,杂七杂八,枫树、樟树、杉树也有,另有些没用的树,横竖不碍事就让它长。”

  “我明白了,这树也都是自己长的,不是刻意栽的。”阿云开始动手了。

  他挥舞着锄头,感受并非很吃力。他想这锄头把也将留下他的包浆,或许这农村的锄头把,还真能够弄出点玩物来,就因为这上面有现成的包浆。

  难怪许多人都喜欢用旧工具,因为旧工具上边已经有了人的影象。古代名人用了的是文物,现代名人用了的是奢侈品,上辈流传下来的是祖传宝物。那奇迹的佛脚,虽是青铜制造,也能被摸得溜光,所以不管什么材质,只要人一上手,上手的人多,早晚那物件被上手的地方,会溜光溜光,留有无数的影象。

  “长得规行矩步,排列整齐的,就是人工栽的,那不整齐的,就是之后树上的果子掉地上自己长出来的。”阿鸾解释道。

  “这些果子还能长出新树?”阿云才挥舞第一锄头,就拄着锄头,他真不像做事的,待着又闲看泰半天了。不外随他,或许就这么看看,他也能看出点灵感,或许回家还能泼上点墨。

  阿鸾心也挺大的,她老早就有计划了。若是以后管不了这么多农活,就不管了,荒着就荒着,这果树长几多就收几多吧,她不想像她怙恃那样,总是有做不完的农活,起早摸黑,那最后照旧靠他爸在矿上那点人为值得津津乐道。

  阿云说:“现在的果子树不都是杂交品种吗?怎么还能长出新果树来?”

  “这些都不是。啊呀!这杂交的与不杂交的区别大着呢。专业的果农自然是用杂家品种,可是我家并不是就靠着这点果树为生,也不是工业,没有规模,若是说要成规模,自己家这点地基础就不够用,这只是自己家分得这么点山地,那就种上点够自己吃的,还能卖一点,仅此而已。”阿鸾说。

  这山泥很肥,常年的落叶都在这泥土之中。翻出来的土,有许多蚯蚓。阿鸾小时候就与他弟一块在山上挖蚯蚓钓鱼,鱼儿好这一口,尤其是那种用炭灰与蚯蚓绊过的蚯蚓,鱼总是容易上钩。

  若是把鸡放在山上养,只要不被老鼠、黄鼠狼和蛇之类的工具伤到,那这些鸡可以养得肥肥的。这山里有吃不完的虫子,蚯蚓,有人就瞄准了这点,出点营生。

  阿鸾说:“你悠着点,有的小树得留着。”

  阿云这才发现适才他那一锄头下去连带一株小松树也给收了。虽然他觉得有些冒失,但是心里还很有底气。

  他理直气壮地说:“这上边都被树枝给遮得严严实实,这树留着还能长大吗?”

  阿鸾说:“长大是有些困难,但是留着总没错,因为这果子树也不是一辈子都结果子,年数久了,就得砍掉,若是砍掉了,那时它就有时机长了。另有就是有的地方需要移栽树,就是来山里挖,这也是留种呗。”

  阿云挨着开始刨山的印记,也一路一路地刨,留出了整整齐齐的杂草横堆。

  “嘿!刨山照旧很有优势的,总是在树荫底下。”阿云指着头顶遮阳的树枝说。

  山里人的生活,就是在树底下钻来钻去,有的能够钻出点名堂,有的却只能生活。为了生活,这山得靠自己年年刨,树底下光秃秃地,山里活就相对容易些。而许多时候,他们会跑到远处的荒山野岭,因为那些山虽然有归属,但他们一般不管,或者他们住城里了,条件不错,这山里的工具也就没怎么在意。而这常年荒芜的山,这村民为了不浪费,同时也为了增加点收益,那就得往那些地方钻,一般都有所收获。而从那种山里边弄出点工具来,就有说不出来的苦楚。

  在那些山上做事,饥渴劳顿是屡见不鲜。山里有蛇有马蜂,同时有蘑菇、果子与经济作物。带不了几多吃的,吃完了饿了,还要负重回家,这就是山里人。山里人可能并不精彩,可是他们身上的耐力真的不容小觑,他们从不异想天开,能够忍受着最自然地摧残。

  阿鸾笑着说:“优势虽然有啦,不外你得认真点刨,你别只是把草茎给弄断了,草根又没有刨出来,这样一周就又长出来了。”

  “也是哦!难怪我觉得这么轻松。”阿云说着,就增加了使锄头的力道。

  “哎!我本以为我所做的许多事情没有意义,现在看来农民刨山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呀!”阿云说,“你看啊,这么卖力地刨啊刨,也纷歧定就能看着收成,而且就算有收成,这点收成也换不了几个钱。还真成了那句话‘农民就是办泥巴’。”

  “哟!你还知道这句话,不错呀!挺接地气的。”阿鸾体现赞赏地说。

  阿云笑了,入乡随俗。他在想,若是他真的有那么一天突然之间就一无所有,酿成了一位地隧道道的农民,他该怎么办?

  一位土生土长的农民,可能不会这么思考,但是阿云会这么想。若是那样的话,没有生活来源,就得完全靠自己的双手从地里去获取。

  他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个声音在回荡,这个声音是“这样你会饿死!”

  “嘿嘿!这是什么话!”阿云自言自语。

  “你说啥?瞧你乐的,你这是苦中作乐呀!”阿鸾说。

  “喂!阿鸾,你说人是明白越多越好吗?”阿云问道。

  他一锄头一锄头地刨,把草根连带树叶,另有那些杂棍子,弄了个团聚,让山皮显露出它新鲜的皮肤。他第一次刨山,知道刨山是这么一回事,就是整块山要一锄头一锄头的掀一层,另有就是遇见一些横生的树枝还要进行修理。

  偶尔也会有收获,山中出蘑菇正是这个时候,蘑菇也是成片的,发现一个,就会接二连三地泛起。那蘑菇的伞叶,一般都市被叶子遮盖着。阿云触碰到蘑菇的把,硬邦邦地很新鲜,与城里买的就是纷歧样,这就是野山菌。

  阿鸾说:“未必,若是生活只是为了自己,那应该是明白越少越好,那样才烦恼越少。”

  阿鸾的话道出了阿鸾自己的心境,其实阿鸾也有许多烦恼的时候。其实她的最大烦恼,就是生活若是总能够按部就班,她就很是喜欢,若是泛起许多变化,她有时候就不知道如何是好,因此她需要有人依靠,她想阿云即是她能够依靠的那位人。

  阿鸾对野生菌很感兴趣。她说:“小时候这可是一道美味,纵然没有肉,用新鲜的野山菌熬汤喝,那种鲜味,每次追念起来都回味无穷。”

  说得阿云也口水直咽,因为他很清楚种种蘑菇的味道,而这新鲜的野山菌熬汤的味道,他可真不清楚。而且被阿鸾描述的那么美味,自己难免垂涎。

  阿鸾说:“不外这还得归功于我妈,因为也只有她知道哪些野山菌可以直接熬汤,哪些需要晒干。”

  阿鸾做事的速度就是比阿云快,阿云虽然规行矩步,有板有眼,但是却已经落后阿鸾三行的任务了。两人聊天从开始平着说话,酿成了一前一后,一高一低。阿鸾在上头,有时候说着话,还会转头看看阿云。

  阿云算是尽力了,速度却快不了。他时不时地看了看手掌,知道这做农活若是手不出茧子,那是不行能的。可是他的手岂止是出茧子呀,整个手都绯红,他真担忧会出血泡。

  “阿鸾,为什么做事没有手套呀!”阿云问道。

  “嗯!都这样呀!这不奇怪,戴了手套才奇怪。”阿鸾回覆道。

  这山里什么都有,阿云能够看见阿鸾家里柴火用的柴,另有一些枯树桩,另外不远处另有阿鸾爸妈已经拾掇好的、捆扎好了的柴捆。

  那家里的柴火饭用的柴,就是这里来的,也都是亲手从山上拾掇的。古时候有人还可以卖柴,那柴都是给富人家烧的,富人家柴火旺盛,灯火通明。这万变不离其宗,他们获得的温暖都是一些人从这些山上一根一根拾掇,一捆一捆背已往的。

  现在阿鸾怙恃在自己家拾点柴就够用了,换做已往,家家烧柴火,拾柴都要去比力远的地方,四周别人家的山自己要,自己家的又不够用,这可真是各人都需要的工具,总是那么地稀少。

  阿鸾问道:“你现在会不会有点忏悔?”

  “什么忏悔?”阿云不解地问道。

  他双手通红,虽然另有劲刨山,但就怕出血泡,那时就刨不了,而且要一些天才气好,多痛。

  阿云现在真羡慕以前学校搞劳动,或者家里的劳动。许多的劳动都是以运动形式泛起,都是热热闹闹,运动式的劳动,一欢而散。而且有的劳动另有酬金;有的劳动还能上电视,还能说上几句话;有的另有大餐,开胃还开心。其实各人都乐意搞劳动。

  现在他看着自己的手,第一次由衷地怀疑劳动。他体验到了什么是细皮嫩肉,他以为只有女孩子会细皮嫩肉,原来自己同样如此,这皮肉现在看来比阿鸾的都嫩。

  陪同着一声刨土的“糙”音,阿鸾回道:“忏悔来农村吧?忏悔认识我吧?忏悔结交我吧?”

  “这……这哪能……一码归一码……”阿云说,嘴里拖着长音。

  他看着阿鸾的背影,心里莫名开心。他想起一个词“能干婆”——这就是能干婆。阿鸾的腿一前一后,半弓,身子斜侧着,挥舞着锄头轻盈而有节奏。在她的锄头过处,虽然削的是泥,却如入无物之处,顺势而下又快速上提。爽性利索,是一段很规则严谨的挥锄舞。

  阿云揉搓着双手,他在想其实灵感无处不在。只要自己的心去了,随处皆有灵感,单单阿鸾刨山的背影,都可以成一幅美妙的画卷。

  阿云的眼睛总是善于从事物当中发现美,并附带情感。那在舞台上婀娜多姿是美,这挥舞锄头,脚踩山泥,它也有一种坚韧的朴素美。

  这将会是他的老婆吗?阿云心里自问。

  不外转眼间,他就从这个问题中醒悟。他会意一语,说:“呵呵!能干婆!”

  他歪歪头,接着干活。这姿势也不正,力道也差池,速度也如蜗牛。而只要想到“能干婆”,他就很是开心。不知他开心个啥,或许他觉得他缺一个“能干婆”。

  “你们渴了吗?”

  山上侧面传来她妈妈的声音。

  阿鸾急声回复说:“没呢……”

  而阿云马上阻拦,他一出门就觉得渴,此时已经憋了这么久,一来是忘了,二来是这中间被阿鸾说的新鲜野蘑菇汤止住了渴。

  这阿云着实了得,连渴都能忘,敢问人生另有什么忘不了,由此看见阿云既是性情中人,也是通达之人。

  阿云连忙说:“渴,渴……我渴。”

  “妈,阿云渴。”阿鸾回了一句。

  “看吧!”阿云心想,“哪有出来做事不带水的,这阿鸾做事办蛮,可这点准备都不做,这是算到她爸妈带足了?”

  轰咚咚……咕咚咚!一瓶水被阿鸾妈抛空落地,滚了下来。

  阿云连忙去捡,这不说渴还好,一说渴那就渴得难受。

  阿云嘴里连同喉部干裂如火,身体虽是正常,但是整个脑子总是被水所驱动,心里总是想着水,得喝水,那水就是甘露,能润物,能润心,还能益脑。

  一口甘露下嘴,说不出的爽快。阿云的心如遨游天空,自由自在。

  “解渴,真解渴,快干死了!”阿云边说边咕嘟咕嘟地喝着。

  这一瓶水就一口给干了,水也就是这个时候觉得好喝。他这次尝到了水的滋味,具体说来就是这个地方的水的滋味,它有它的特点,有一种沁人的清凉。

  据阿鸾说,他们这里就一口井,以前不管远近都是挑水,一般下午都是每家每户必须的家庭作业。现在改抽水了,自然是省了许多事,而这水的味道可一直没改。乡亲们无论行事为人照旧性格都泛起出这水的味道,品人知水,品水知人!

  “看你渴的!”阿鸾放下锄头说,“这山这么大,至少也得四五天才刨得完,你受得了吗?”

  阿鸾开始体贴阿云,她让阿云坐着休息,说他们也没指望阿云做几多,就是体验,万事总有个开始。

  阿云乐着,他说:“我知道,我想休息的时候自然会休息,要不我拾柴吧!横竖也需要拾掇,那似乎轻松一点。”

  “也行!”阿鸾说。

  这个季节山里有野果子,许多野果子藤都是他们自己特意留着的。阿鸾这就遇见一株,长得像腰子,从裂纹中可以看出有白肉与黑籽。

  阿鸾扔了一个给阿云。

  阿云叫道,说:“这可是宝物呀!”

  他说他见过,挺贵的,需要邮寄,但是邮寄的一般都还没有熟,这种直接从树上摘下就能吃的,照旧第一次。味道虽然好,阿云喜爱有加,这算是没有白来,否则就不新鲜啦!

  他连皮都舔洁净了,就是图个新鲜怪异,这瓜果店的瓜果品种虽多,而真正买的也就是那几种,若是把天下的果子都摆齐,把山里的各色野果也上起,这人就是吃果子也吃不腻,天天都可以有新花样。

  叹息大自然的奇妙,谢谢它的馈赠。

  阿云说:“咋地,这点大的山啥都有呀?我已经听别人介绍,说这瓜要在深山才有,可遇不行求,很难摘获得。”

  “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有的自然是这里长的,不外大多是在其它山上看见就移栽过来。”阿鸾说。

  “呵呵,我说呢,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获得。”阿云笑嘻嘻地说。

  “对头!这山里头,你若是说有心,照旧能搞一点事业出来。现在许多城里人都喜欢这种野果子,越稀奇离奇越喜欢。确实有许多果子都还没有开发出来,而且特别好吃。”阿鸾笑了笑说。

  阿云直颔首,心想也对,这野生动物不能吃,那野生果子自然成了各人的喜爱,这若是山里的果子不说都开发出来,开发出一些好吃的,那确实能让人大饱口福,而且还会加深他们对乡村的热爱。

  阿云说:“你说得对,只要勤劳愿意,这山里能出许多点子。可以做饮料工业,水果工业,干货,化妆品,香料,药材,多了去了。许多地方农产物开发,要么就引进新品种,要么就种植工业化的市场成熟的果子,却忘了自己山里原来就有的果子,是一种缺失,也是一种浪费。”

  “算啦!等你会刨山了再说吧,嘿嘿!”阿鸾转眼间又推进了一行。

  阿云总算找到了一件轻松的活——拾柴。只要看看法上有干枯的树枝,就捡起放一堆,虽然放得不整齐,但是至少聚拢到一起了。

  “这拾柴是最简朴的事情了。”阿云说,“你看我这么会功夫就拾掇了一堆这么大的。”

  “我突然想起一个成语叫‘众人拾柴火焰高’。”阿云说完,又坐着了。他手中拿着一根柴枝,用手把那些小枝丫缠绊到一起,看着堆得高高的柴枝微微一笑。

  “为啥?对对,就是那样,那些小枝杈散开很占地方,需要缠绊到一起。”阿鸾老远地望着,感应很欣慰。

  “啊……我就玩玩,这也对呀?”阿云措不及防线说。

  他心想,这歪打正着,还让人多费些手脚。

  “哟哟!这还不乐意啦!你一根柴散得这么开,怎么捆到一起,怎么背回去呀?”阿鸾指着那一堆柴说,“你别看你那里堆着挺多的,把他们都清理成一根一根的,就没几多啦。而且这也不轻松,现在是地上有柴,若是地上没有,就得爬树,把树上的干枝给砍下来。业舯坫好的,若是连树上的干枝都不够,那就得爬树,那种松树,另有枫树,只要不结果子的树,他们的枝杈都可以砍下来当柴烧。”

  阿鸾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汗,她还真行,都这么久了都还没喊累。阿云自叹不如,一阵风拂过,那不远处的松树在风中摇曳,松树已经有一人合抱那么大了,那树枝看起来一定是以前被砍了当柴烧,因为枝杈留得很高。被风吹拂的声音“呼呼呜呜”,这种树若是在一个名胜奇迹,那它的枝杈是一个都不会剔除的,占地会很广,散开蜿蜒的枝干将很是美观,但是这里就不在乎这些了,只在乎它有用的树茎,那是好质料。

  阿云说:“不会吧,这么多全部得这样把枝杈都盘在一起?”

  “嗯!至少说你捡的这些确实应该如此,因为比力小,要是大点倒是可以直接用刀剔除。”阿鸾说。

  阿鸾可以一边说话,一边刨山,这应该也算一项技巧,这能让她不外分专注于某一件事,不至于因精神集中而疲惫。

  “原来我捡的柴也不尽如意。”阿云想了想说。

  他嘴上不说,但是心里照旧更乐意现在手中的这事,因为究竟是手上的事,而且还可以坐着,快点慢点也没有关系。

  适才那果子的味道在他口中另有残留,他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

  “阿鸾,你说过不了几年,我会不会像个乡巴佬?”阿云笑着说。

  “怎么会?你成了乡巴佬,也是一位会作画写生的乡巴佬。哈哈!”阿鸾此话说得很甜,很爽性,但又半土半洋。

  “哎!写生?”阿云疑惑地说,“没想到我一位画师,竟然落到如此田地?”

  “这田地怎啦?给你吃,给你穿,还给你住?你另有啥不知足的呢?呵呵!”阿云喘着气说,手不离锄活不停。

  “也对哦!另有位能干婆唠叨着,确实很对得住我。”阿云说,眼睛一直盯着他手中的那根干柴,有的枝杈欠好聚拢就爽性折掉,不外以他这种速度,这不叫拾柴,纯粹就是在这里玩。

  “阿鸾,你说,那么大的松树,你们要爬上去砍枝杈,这要命不?”阿云问道。

  这话问得似乎不那么好回覆,阿鸾停顿了半刻,想了想说:“农村人最要命,尤其是家里的顶梁柱,那若是欠好好地敬服自己,家里可就遭殃啦。这农村人,许多人有什么痛痒都选择自己在山里找点药熬水喝,或者有膏药就打个膏药,什么料酒之类涂上,你说他能不敬服自己吗?”

  阿鸾瞄了瞄那棵松树,接着说:“这么大的树是爬不上去了,一般都是这一半那么大的或更小的就爬。我现在是爬不上了,小时候也爬过,那时候感受不难爬,而且手臂不怕树皮摩擦剐蹭。现在比以前脆弱多了,这种需要搂抱着树茎才气爬上去的,我已经无能为力了……嘿嘿!所以这危险也是相对的,小时候应该是有那项技术,现在退化了。现在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是真的爬不上去了,需要很大的气力才爬得上。”

  阿云猜她就爬不上,因为他无法想象一位女子抱着一颗树,然后能够上很高,接着还能滑下来,这简直就是猴子。

  这么美的猴子,谁见过?

  阿云想,这或许就是山里人的乐趣,现在他们能进城了,也没人完完全全地守着手中的土地,想必他们追念自己的童年,然后看着自己的孩子,或者孙子,不知是何感想?

  要不怎么说会点艺术的人的思绪就是千远万远。阿云又想,这青梅竹马许多人都羡慕,若是在这农村里边,有那么一对青梅竹马,从小就一起爬过树,看过柴,挖过红薯,刨过山,不比那拉过勾更铁?

  那草原上的女子都等着自家的王子骑马归来,那山里的女子都盼着自家的王子壮实嬉笑而归。两人可以同出同进,也可一人在家料理家务,另一人料理农务。现代人有情爱的话语了,那已往可就没那么多说的,饭甜菜香,那就是恩爱,就是甜美,那小孩添碗就是幸福。

  阿云说:“没看出来呀,你那双手还爬过树?”

  阿云轻轻地笑作声音,可能是想象中的画面感太强,他说:“你搂着我的时候,有没有像搂着一棵树一样,那么伟岸?”

  “你要不要脸呀?有这么夸自己的吗?”阿鸾马上反驳道。

  “这不是脸面的问题呀?这男人就得像松树一样靠得住呀。你说是不?”阿云说着起身向那棵松树走去。

  阿鸾把她两鬓的头发往耳背捋着,透露出几分温文尔雅,也显露出她应该歇歇了,因为那捋发丝已经被汗水浸湿,显得越发乌黑。

  阿云站在树下,然后双手合抱,真的刚恰好,十指还能交织,然后他抬头沿着树干往上看去。一棵笔直的松树,应该就是常年修枝的劳绩,顶上那些松枝就像一顶帽子,这四周就属它最高,在风中摇曳得最厉害,但那只是他的枝叶,他的主干总是分毫未动。

  “这松树真大,真伟岸!”阿云说道,另有些诗意的叹息在里边。

  阿鸾笑了笑,说:“你就会这里窜窜,那里玩玩,事情就没有什么进展,那么点柴枝,险些都还没有动。”

  “哈哈!不急……不急,我的阿鸾,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阿云说着,他偷懒还偷出理由来了。

  阿鸾早就看穿阿云的心思,于是讥笑地说:“你想偷懒就直接说,这伎俩好貌寝。”

  而此话事后,阿云并没有回话,像消失了一样,无声无息。原来寂静也可以是这样,尽管有风声,偶尔有鸟叫声,也能听见已经与阿鸾怙恃相去很远那很小的刨山泥的声响。但缺少了阿云的回复之声,那就是寂静。

  寂静也可以是一种嘈杂中的期待。期待物未到寂静永存!

  阿鸾感受怪怪地,怪得有些不习惯,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不能缺少对方,对方在的时候没有感受出来,一旦对方消失,纵然是声音的消失,也会让人像精神缺了胳膊缺了腿一样,基础就不完整。

  阿鸾本想呼叫阿云,然而她转身转头之时,嘴巴还刚刚张开,却被一只有力而熟悉的手给捂住了嘴。

  她先是觉得不知所措,然后又被这熟悉的气息所感动,进而毫无畏惧。

  “别吭声,呵呵……是我!”阿云笑道。

  阿鸾眼珠子在眼眶里转动,然后生气地拿开阿云的手,说:“你怎么回事,怎么神经兮兮地?”

  “哈哈!你闻,是不是有一种伟岸的气息?”阿云淘气又搞笑且自信地说。

  他这时张开了双手,就像遨游于万物自由之中,他的神态已经诗意无限。

  阿鸾说:“闻什么?哪来的伟岸,松脂味倒是很浓!”

  阿鸾快速地上下审察阿云,连忙说道:“你别捅娄子,这松树脂就别搞到身上了,洗衣服是我洗,很难洗的。”

  阿云愣了一下,不外马上脸带微笑,接着说:“我地个天啦!我适才去抱那棵松树,就是想吸收点伟岸之气,这样才气够让你更好地依靠,不是吗?”

  这话让阿鸾哭笑不得,这想哭之处,是山里能谈情说爱?想笑之处,是这山里竟然能谈情说爱?可两者都没有泛起,是因为她内心还在斗争,领悟,回味。滋味有时候也是深层地,尽管看不见那外貌的排山倒海。

  阿鸾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她的内心照旧感动大于其它。她斜看着那棵松树,她庆幸她读了这么多书,她也庆幸她还会刨山。此时她理解得太多,她想若是她没有文化,纵然刨山,也就只能刨山,是无法理解阿云的这些简朴、无厘头的诗意的情感。

  她看着眼前这位阿云,这山是斜坡,阿鸾站在上头,阿云在她下头,此时阿云是仰视,阿鸾是俯视。都说恋人之间应该有恋人般的身高差,而这就是恋人般的身高差之一。恋人走在街上的身高差,那并非恋人般的身高差。恋人般的身高差,应该是两人恋爱时的那一刻的身高差。每一对恋人都纷歧样,而此时这一仰视与俯视的高度差,就是阿鸾与阿云这对恋人的恋人身高差。

  阿鸾心想,这白马王子也不是说突然就泛起了,也不是说天天泛起,他就是某个时刻,在你需要的时候,他就白马王子般地泛起。

  这个时候,她终于感受这松脂味好闻,也正如阿云所说的那样,这是伟岸的味道。

  伟岸的味道,怎么能够洗净?

  洗净了,那就不是阿云了。

  阿鸾说:“你这张开的双手,能接住我吗?”

  阿云淘气地眨了眨左眼,尔后阿鸾扑向阿云的胸怀。阿云抱起阿鸾顺势转了一圈,阿鸾的身子许多汗水,后背都快湿透了,脸上的汗水更是胀红了整个脸蛋。而这却更显阿鸾的女人气质,曾经的阿云,以为那翩翩起舞般地婀娜多姿,那是女人气质。现在的阿云,觉得与阿鸾这一深情对望,以及这一深情相拥,更是女人气质充盈。她脸上,身上的汗水,不仅不是败笔,还更能够绽放阿鸾的女人气质,阿鸾被汗水浸染,并没有胭脂粉底的凌乱,阿鸾本就是如此,从里到外,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地阿鸾,没有任何掩盖。

  阿云心想,仙女甚之。

  “阿鸾,原来仙女也并非冷若冰霜,她也热烈得汗如雨下!”阿云说完,望着阿鸾的脸颊,她两鬓的发丝都拧成了一股。

  他要好好地审察一番阿鸾的脸颊,因为不是随时都能这么投入地审察,也不是随时都能见着原本应该冷若冰霜的仙女热烈得汗如雨下的时刻。

  心境出仙女!女娲造人用泥,情侣之间造人用心。

  阿云问道:“你说我两这么久才干这么点活,爸妈会不会责怪咱两。”

  “啊!”阿鸾赶忙推开阿云。

  阿鸾说:“这还在干活呢,被你带着神游去了。”

  不外阿鸾心里却美滋滋地,她微笑着又腼腆地拾起锄头。

  而阿云的心里更是美滋滋地,他原来只是想捉弄一番阿鸾,可没想到情境却自然而然地打开了,他竟然从未发现,自己竟然这么着迷于阿鸾。

  “你刚刚叫我爸妈叫啥啦?”阿鸾问道,刨山的行动慢了许多。

  阿云捂住嘴,这才想起适才自己的那句话,这是情到深处地情不自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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