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瑜在陆康的让位下,顺利成为庐江太守,消息迅速传开,尤其是扬州规模越发快速。
快速到,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有人故意散布的消息。
更别说,继位的孙瑜,自己就是孙暠的亲弟。
都清楚,这是为之后让扬州造势,让这件事情不那么突兀。
“目前的风评依然是两极分化,有不少人认为之前吴会乱,刘繇难辞其咎,简直应该退位让贤。一方面,则是说少主用了手段,欺压刘繇让位。之前的仁义道德,都不外是装出来的。”吕炽把下面收集起来的情报汇报上来。
嘴巴长在身上,他们爱怎么说也管不了那么多。
主要这个时期很敏感,若唱反调的死了,难免别人会觉得是自己下的手,相当坐实他们的话。
“我更好奇的是,那些唱反调的,是不是你部署的。”孙暠看向吕炽。
就他目前在扬州这边的威望,下面的人就算心里不满,也不行能果真唱反调。
“有时候,这种人是必须的,否则各人会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让扬州这件事情上。”吕炽颔首。
这简直是她部署的,后续会让他们吵起来,再找个实际引开话题。
这样各人的注意力,会集中在此外地方。
刘繇让位这种事情,自己不正当理,太多人关注也欠好。
“你对这种事情,似乎越来越熟悉了。”孙暠看向吕炽,这家伙真有这方面的天赋。
“民意这玩意,基本都是靠操控和引导。虽然也可以办实事,让他们感受到身边的变化,最后获得他们的认可。不外从投入和产出比来看,这种要领很不划算。”吕炽随口回到。
应该说不愧是当过行商的,对人心这玩意,看得比别人要通透。
想想也是,王朗在任上,不也是靠这一套赚取名望么?
哪怕朝廷的利益受到损伤,黎民实际也得不到什么利益,可世家豪族支持就好。
也只有他们,能让某个官员的‘名声’迅速通报出去。
否则就算乡里黎民夸奖一万句,郡里也未必听获得。
若都可以靠脚踏实地来扬名立万,那也不会有‘名士’这玩意的市场和需求。
只是说真的,孙暠觉得有些压力。
吕炽操控人心越来越熟练,哪怕在他队伍里面,主要服务的都是自己的人,也有些不放心。
很不幸的是,吕炽的事情,自己就是建设在自己对他的信任上。
最终孙暠选择相信他,究竟各人的友爱绝不作伪。
二则他拥有的外挂,确保哪怕最终一无所有,也能找个新的土地迅速起家。
再说陈平都能善终,没理由吕炽不知道该怎么做。
时间一天天已往,一个月就这样已往了。
于吉被果真处斩,行刑那天整个现场门庭若市,各地的黎民纷纷过来,唾骂,诉苦,咆哮。
他们曾经相信于吉,就算事情再辛苦,待遇再差也咬牙坚持,只为了死后的超脱。
结果发现一切都是假的,骤然的变化让他们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这部门人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再信教。
比起黎民,于吉的心情却很淡然,默默看着眼前这些民众,走完他人生最后一刻。
相比果真处刑于吉,刘繇让扬州的事情就低调许多。
稍微走了个过场,孙暠‘礼让’三次后,就‘无奈’接过印绶,成为扬州刺史。
上任的第一时间,就体现,希望招揽刘繇为扬州别驾,后者略作犹豫,最后颔首同意了。
这件事情没有引起太多的情绪,甚至话题都没有几多。
就如同吕炽所言的那样,十多天前他们就闹腾起来,然后被转移了话题,早已不关注这件事。
“听说没有,今天刘繇正式让位给孙暠了!”有人在酒肆说了句。
“早就知道了,可这又如何?横竖日子也没什么变化,谁当这刺史又何妨?”有人随口回道,这种事情早就过气,没什么人关注和谈论,再谈论也没意思。
在一次次确认这个情况后,最初提问的那人在简朴喝了点酒,吃了点小菜后,就离开酒肆。
他们陆陆续续从各地汇聚起来,把今天的所见所闻汇报上去,最后汇总到吕炽那边。
在整理和确认后,送到孙暠的桌案上。
“要不怎么说,好民不与官斗……且不说掌控者暴力机构,仅仅是舆论引导,黎民就基础不是对手。”孙暠挖苦道。
险些没人跳出来指责,甚至阻挡,政权就这个海不扬波的过渡。
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些把不住嘴的,都处置惩罚掉!”
和之前的情况差异,现在还跳出来阻挡的,那就是真的居心叵测,甚至不嫌事大的。
现在能跳出来阻挡,以后也能跳出来种种唱反调,这种人反而需要立刻处置惩罚掉。
“遵命!”吕炽笑道,就算孙暠不说,自己也会处置惩罚。
吕炽离开之后,孙暠这才继续手中的政务。
早些时候,这些政务也是他卖力处置惩罚,只是办公的所在,已经从太守衙门,换到刺史衙门。
当初特别把刺史衙门建得够大,也是为了有天自己来办公的时候,不至于委屈到。
至于刘繇,已经另外为他找好府邸,三天前就开始搬已往住。
今天之后,刘繇和自己还会在衙门晤面,只是从上下级,酿成上下级关系。
孙暠反而需要头痛一件事情,那就是丹阳郡的仕宦出缺。
原本是他们这帮人兼着州里的职位,如今算转正,那么也不能再兼着郡里的职位。
于是最早随着自己的卫旌和步骘,另有厥后孙策推荐过来的陈端和秦松等,都要升迁。
同时考虑到顾家现在的态度,孙暠提拔顾雍为丹阳郡丞。
“兄长,您找愚弟?”不多时,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和孙贲有八成相似,只是稚嫩一些。
“国仪,丹阳郡,我想让你来当太守,如何?”孙暠示意他坐下,然后对他说道。
孙贲的弟弟孙辅,孙羌的次子,还没懂事爹没了,靠着孙贲一把拉扯大。
这不,表字国仪都是孙贲找夫子取的。
在孙家兄弟里,就很突兀。
凭据孙家的‘正统’,怎么着也得是‘仲仪’才是。
“我才十七……”孙辅下意识反驳。
书看了一些,也只是看了一些,倒是在孙贲麾下待了两年,主要是为了就近照顾。
“如今缺人,仲异都被我部署去庐江当太守。他和你年龄差不多,没有理由他能当太守,你不能当。再说丹阳太守什么情况,我就在这里,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来问我,也可以请教郡丞。军队的事情也不需要你费心,祖茂会看着,再说我也在。你只需要多看,多听,多学就好。”孙暠回道。
孙辅这货,不放在身边管教他不放心。
只是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倒也算臭味相投。
孙权上任,历史上的自己计划兴兵夺权,孙辅也暗通曹操,最后虽然没被杀,也被幽禁起来。
倒也说明,孙权上位初期,简直不得人心。
“行,既然兄长这样部署,愚弟自当尽力。”孙辅没有拒绝。
孙暠都部署好了,他阻挡有用?
“另外,我计划任命伯阳为庐陵太守,国仪觉得如何?”孙暠询问。
庐陵那边比起治政,守护地方免遭山越侵扰才是真,孙贲已往正好。
“兄长既然那么部署,一定有兄长的原理。”孙辅回道。
“嗯,以后丹阳这边,国仪多多担待。”孙暠颔首。这小子,真是一点都不行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