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请你亲手杀死我！
“歉仄...”
露西娅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知道在为什么事致歉，是因为袭击德莱尼的飞船？照旧将恶魔带到这个世界？亦或者两者都是。
柯克倚在门框上，摇了摇头：“致歉的话，你不必对我说，你的行为没有对我们德莱尼人造成什么伤害...除了我，虽然我也不怪你，在这个世界，我收获许多。”
但柯克语气一转：“不外，你倒是需要向这个世界人致歉，这个世界的未来，因为你多了许多不确定性，这个世界会因此走向扑灭，也说不定。”
露西娅低下了头，对于家园被扑灭，她又切身体会，奎尔萨拉斯就是在亡灵雄师的铁蹄下，走向了衰落；她至今依旧痛恨着那个弑父的阿尔萨斯，痛恨着恶魔。
所以，若是这个世界因自己而扑灭，那自己的灵魂将会受到永世的折磨。
“如果你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就应该行动起来，和我们一起将军团的触手斩断，将他们驱逐出这个世界。”
这即是柯克来的目的，这个世界的力量层级照旧弱了一些，面对一些稍微强力一点的恶魔，就不够看了；而在这个世界，能切实拥有与恶魔一战之力的，除了自己，也就是面前这个血精灵了。
血精灵没有像柯克预想中那样，立即允许下来，而是陷入缄默沉静，过了半天，才回覆：“我做不到。”
“是因为魔瘾？”柯克将心中推测讲出来。
露西娅看了柯克一眼，这种没有秘密可言的感受，真的很糟糕；但也没什么好反驳的，魔瘾症确实困扰着现在的自己。
若不是因为自己曾经是一位精灵游侠，而不是精灵法师，自己的状态可能会更差一些，甚至酿成疯狂的罗致着一切可以感受到的魔法能量的失心者，自己起码还能控制自己的心智。
但如果继续找不到魔力的源泉...
“柯克先生，我想请求你一件事。”露西娅淡然地说：“你若是发现我又失控的迹象，请你亲手杀死我！我不想再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的苦难。”
柯克直接忽略了这个请求，他问：“为什么不继续使用圣光呢？我想，当你照旧血骑士时，应该没有魔瘾的困扰。”
说起圣光，露西娅再次转过头去，她不想正视柯克的目光，因为她是一个偷窃者，一个窃取了圣光力量的人；自己这种人，在真正的圣光信仰者面前，难免有些自惭形秽。
她和血骑士的领袖莉亚德琳差异，莉亚德琳曾经就是一位精彩的牧师，在第三次战争中被圣光抛弃，最终变得对圣光轻蔑；露西娅原本就没有对圣光的信仰，接受仪式成为血骑士，仅仅是为了守卫奎尔萨拉斯。
若莉亚德琳成为血骑士是出于复仇，那自己则就是彻彻底底的偷窃了。
“我玷污过圣光，我没有资格再次拥有它，圣光也永远不眷顾于我。”露西娅一半忏悔，一半致歉地对柯克说。
柯克摇摇头，他轻叹一声，然后说：“你也以为穆鲁已经瓦解了是吗？”
露西娅疑惑地看着柯克，穆鲁就是凯尔萨斯从风暴要塞捕捉，然后送回奎尔萨拉斯的纳鲁的名字，祂在大法师罗曼斯和阿斯塔洛·血誓发现的仪式中，不停为血骑士们增补圣光能量，而祂自身也因此变得瓦解且虚弱。
这是每一个血骑士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但身为牧师的柯克，竟有差异的看法？
“纳鲁是一种很神奇的存在，祂们温暖、强大，且能够预知未来。”柯克向血精灵解释着：“所有的纳鲁在很久以前就已经预知了穆鲁的堕落与死亡，但穆鲁照旧希望在自己残存的生命中，能够做一些事情。”
柯克的话玄之又玄，但露西娅照旧选择了相信，这或许就是占星者家族的直觉。
柯克继续说：“但穆鲁其实并没有失控，血骑士的转化仪式，其实是在祂的掌控下进行的，这是它久远计划的一部门。”
这部门内容就是柯克上一世的影象了，因为没有人能够预知一个纳鲁的行动，就连自己的导师维纶也不行。
露西娅惊讶地坐了起来，如果血骑士的降生，真的是穆鲁的计划之一，那么血精灵的未来，又会走向那边呢？
这时，柯克又问：“你在血骑士的转化仪式中，感受如何？”
露西娅从对血精灵未来的的担忧中回过神来，她追念了一下三年前那个可怕的仪式，皱眉道：“我袒露在穆鲁面前时，头痛欲裂，过往的噩梦一遍一遍重现在眼前，直到有类似碎裂的玻璃传入耳中，这些感受才会减轻；有不少精灵在转化仪式中失去了心智，那是个很可怕的折磨。”
“折磨？”柯克说：“你认为是折磨...既然穆鲁并没有失控，那么祂为什么要折磨你们呢？”
露西娅犹豫片刻，才给出自己的答案：“难道是对血精灵的抨击？究竟我们囚禁了祂...”
这样的说法显然是站不住脚的，若是抨击，那么不会有任何一个血精灵能够通过仪式，或者说基础不会有这样的仪式泛起。
柯克给出了自己的看法：“既然穆鲁没有失控，那么这个仪式，会不会是某种考验呢？或者说这是穆鲁对于血精灵的逆向选择？”
露西娅有些恍然，这个思路很新奇，但也足够赞同逻辑，能够通过仪式的血精灵，是否象征着通过了穆鲁的考验？同时是否也意味着，他们依然已经是穆鲁的眷属了？
若是这样去想，那么自己使用圣光，就不是一种偷窃行为，而是...信仰的力量！
血精灵接受这样的说法，卸下了心中的担子；但提出这个想法的柯克，心中却另有另有疑问，因为转化成血骑士的血精灵中，也不乏一些心怀邪恶之人，难道这些人也是穆鲁计划中的一部门？
柯克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去想了，究竟一个纳鲁的想法，又怎么能够想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