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老妪一家
“你们说的那位老翁,先前住在这木屋吗?”夏染问。
老妪颔首,“村里以前都是靠狩猎为生的,厥后军中来招收兵役,村中的年轻人大多都参军了。余下这些老的,腿脚倒霉索,老眼昏花的,徐徐的也就不狩猎了。我家那老头却不平老,常进山狩猎,一进山即是一个月两个月的不回家。这事照旧发生在一个月前,我见他久不回家,便进山来找,发现这木屋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老妪叹了口气,“我之后日日来看,再没有见过他。村里的人也进山找了,一点踪影都没有。厥后村里人说看到过狗熊,预计我家老头是被那狗熊给……”
“我爹是老猎手了,即是遇到了狗熊,定也能逃命。”二柱坚定道。
“你这孩子!”老妪拍了二柱背一下,“行了,你跟我回家吧!”
“不,我还要进山找我爹!”
“你去就去,别再来打扰人家了。”
男子转头瞪了沈泽川一眼,尔后气哼哼的离开了。
“这孩子是我们老来得子,平日里纵惯了,脾气大的很,你们别跟他盘算。”老妪赔着歉意道。
夏染摇头,“婆婆,您也别太伤心,许正如二柱所说,那位爷爷没有失事呢。”
老妪摆了摆手,“他这一生杀孽太重,活不了了。”
说完这句,老妪转身往外面走了。
二人坐了回去,饭菜已经凉了。不外是夏日,倒也没什么,简朴吃了几口。
“阿川,你说夜里那黑影是不是老妪口中的狗熊?”
沈泽川摇头,“不像,不外今晚我们就知道了。”
用过饭后,二人出了门,按着老妪所说指的偏向去了。走了没多久,果真见山下有个小乡村,村子不大,也就几十户,依着山势而建。
他们也就看看,没有计划下去。
只是回去的时候,见二柱从山上下来了。他显然没有什么发现,耷拉着脑袋,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你们刚住进去的时候,可发现哪里差池?”他问。
沈泽川和夏染追念了一下,还没真发现哪里差池。
见他二人摇头,二柱越发失望了,没心情再搭理他们,低着头往山下走去。
夏染理解二柱的心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么不明不白的,他肯定不宁愿宁可。只是她又觉得那老妪似乎是坚定那老猎人死了,基础没有二柱这样的心情。
回到院子里,沈泽川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夏染转头问。
沈泽川皱眉,“适才二柱问我们刚住进来时,可发现哪里差池。”
“是啊,不外没有哪里差池啊,屋里积了厚厚一层灰尘,显然很久没有主人了,也没有其他痕迹,一切都正常。”
沈泽川摇头,“有一点不正常。”
“什么?”
“弓箭还在。”
夏染一愣,可不是呢,沈泽川还用弓箭猎兔子呢!而去老妪推测,那老猎人应该是出去狩猎的时候遇到了狗熊,然后被狗熊吃了。
可他出去狩猎总要拿弓箭吧!
“许有两把?”
“那弓箭做工庞大,而且很结实耐用,实在没有须要做两把。”沈泽川想了想,又道:“或许是我想多了,等二柱再来,问问他就知道了。”
等到了晚上,后半夜的时候,二人留意听了,外面一直没有消息。一直等到天色快亮了,那黑影也没有来。
夏染有些失望,他们火炬都准备好了,想着那黑影来了,便仍一个火炬出去照亮,这样就知道进来的是什么工具了。
“它怎么不来了?”
沈泽川摇头,“或许以后都不会来了。”
如此又过了两日,这日一早,二人去了村子里。他们已经在这里休养了几日,计划明日就出发去东来城。
进村一来是想看看有没有马或者牛,可用用来代步,二则是跟那老妪离别。
这村子似乎人不多,而且一路走来,发现许多几何院子的门都是锁着的,门庭破败,像是很久不住人了。而且街上走的,大多都是年纪大的人,没有看到年轻人和孩子们。
又碰到一老妇人,夏染上前问那老妪的住处。
“哦,二柱家啊。”那老妇人指了路的尽头,“那顶头的屋子就是他家的,这二柱在世回来了,可村里许多几何孩子都回不来了。”
夏染不解,“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起抓住投军的,十几个孩子,就他一人有了音讯,其他的都死了。”老妇人说着抹了一把泪,“我儿子也死了。”
原是这样,村里年轻人都去投军了,可能是打仗了,只有二柱一人在世回来了。
“村里的年轻妇人和孩子们呢?”
“守备府给部署了住处和吃食,把人都给接走了,只剩下我们这些老不中用的了。”
夏染皱眉,另有这规则,只照顾牺牲兵士的遗孀和孩子,却不照顾他们的怙恃?
她转头看向沈泽川,见他也是满脸疑惑。
顺着那妇人所指,他们来到路尽头,那院子还开着门,老妇人正在扫院子。二柱从院子里出来了,从他娘手里接过扫把,自己开始扫。
“你如今是军中营长了,不能在家总延误着,早点回军营吧。”老妇人跟二柱说。
“我想再待几日,爹还没找到呢。”
“他死了!”
“没有见到尸体,您怎么一口就咬定他死了?”
“他……”
老妇人刚开口,见到夏染他们在门口,便没有再说下去。
“你们这是……”
夏染和沈泽川进门,冲老夫人颔首,“我们明日要离开了,特来跟您作别。”
老夫人忙拿来板凳给他们坐,“你们要去哪儿啊?”
“东来城。”
老夫人颔首,“哟,我儿子也要去东来城,你们一起吧,他也能给你们带路。”
夏染看向二柱,想问他是什么意见,若有人带路自然是好的。
二柱有些别扭,不外照旧允许了,“那明日我们一起走吧。”
夏染拿出玉钗,这次岂论老妪怎么拒绝,她照旧留下了。她发现这村里只剩下老人了,都没有年轻人,日子过得肯定不容易。
“你可以拿去当了,买些米,也能接济村民们。”
或许是想到了村里的老人们,老妪才没有再推拒。“那我转头让你年老去当了,买些米粮回来,给村里人分发一些。”
二柱颔首,“不外我年老,他能服务?”
“说什么呢,你年老只是太老实又不傻!”老妪有些不兴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