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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明藩王贼凶猛

第38章 座师可是谁人都迈不外的大山

这个大明藩王贼凶猛 轻梦入星河 3199 2022-03-29 08:47:04

  周远志兴趣大增,忙问道:“哦?肥皂价值几何?能否大批量贩售?”

  九江通衢之地,江右商帮更是势头不小。

  因此,哪怕是周远志这样的一府高官,也对商贾之事颇为了解。

  这一问,果就问出了水平。

  周华庭适时地送上谀词拍马。

  “族叔果真敏锐,怪道说能者无所不能。”

  “这肥皂不仅成本低廉,且可以大批量制作。”

  周远志复又拿起香皂,把玩起来。

  他兴趣大增,目光灼灼,问道:“且说来听听,其中门道。”

  周华庭道:“任那小王爷奸诈似鬼,侄儿也打探出其中消息。”

  “这小儿虽然年幼,却是极智慧的。”

  “王府并不直接出头贩售,只在瑞昌有一家店肆。”

  “其建设了一家商会组织,纠集瑞昌七家县豪,以极低的价钱出货给他们。”

  周华庭抬手比了个八,“小二两的肥皂仅要八文钱,一斤的才需四十文。”

  周远志思忖片刻,道:“依老夫看,此物功效特殊,民间应该极为追捧,殷实之家亦会使用之。”

  “哪怕是达官贵族,有此物洗涤衣物,自然也会摒弃那些皂角之类的粗鄙货。”

  “肥皂此物,前景宽大啊!”

  说完,他又赞叹道:“更难得是此子心思颇为敏锐。”

  “旁人若有此物,恨不得抓在手中不放。”

  “他倒是舍得,其中大利,竟赠予他人!”

  周远志看向恭顺重敬的周华庭,问道:“可知此物贩运到江南之地,售价几何?”

  周华庭道:“族叔目光如炬,侄儿佩服。”

  “侄儿前日派人查了,这小小一块八文的肥皂,在苏州盛兴隆的铺子里,作价四十文。”

  “其余渠道,或许更高。”

  周远志道:“低了,太低了!”

  “江南富庶,普通黎民之家月入二两者亦不鲜见。”

  “这小子实在智慧!”

  “若如此,利虽不高,但胜在量大。”

  “纵然低价出货,算起来亦是巨利!”

  此时,周远志原本儒雅随和的清峻老脸上哪有半分念书人的儒气。

  目光闪动,心里眼里全是算计。

  他扼腕叹息,“这样的好生意,可惜,可惜!”

  周华庭心中嘿嘿一笑。

  他虽然知道这位饕餮族叔因何可惜。

  自然是不能分一杯羹嘛……

  周华庭循循善诱,勾得周远志贪婪心思。

  正当周远志长吁短叹之时,他突然道:“族叔,商贾之事,说来简朴,实则步步惊心。”

  “族叔若是手头紧,侄儿这里有一桩生意想与您分说。”

  叔侄二人一丘之貉,自然深知相互秉性。

  莫说此外,单是周华庭每年千多两银子的孝敬,难道凭空飞出来的?

  此时大明政界,党争阉祸不停,又出了几代奇葩君主。

  吏治已是倾颓到底。

  贪鄙之风盛行,卖官鬻爵更是甚嚣尘上。

  但凡坐在上头的老爷,谁不想法子捞钱。

  叔侄二人更是此道妙手。

  周华庭如此一说,周远志的心中跟猫抓似的。

  他瞪着老眼,双手紧握,目光炯炯,直把周华庭看个通透。

  “贤侄快快说来。”

  “不瞒贤侄,如今新皇登位,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夫想坐稳这个位子,说不得要使出满身解数了!”

  至于满身解数,除了白花花的银子,那另有别个工具?

  周华庭自然“闻弦歌而知雅意”。

  他摸准了周远志的脉门,不疾不徐道:“族叔莫急,且待侄儿慢慢分说。”

  周远志口干舌燥,抿了一口茶水。

  复又看向周华庭。

  周华庭道:“说来话长,前任瑞昌匹俦病故之后,小王爷年不外十岁,据说是悲痛太过,得了失魂之症。”

  “尔后恶奴欺主,勾通外人谋夺家产。”

  “今岁也不知怎的,或是小王爷开窍清醒过来,或是此子装傻充愣,总之一朝之间,此子任用贵寓忠心护主之辈,打得打,杀得杀,很是清理门户。”

  “而这豪奴所勾通的外人,侄儿早有耳闻。”

  “族叔猜猜是瑞昌哪一家?”

  周华庭卖了个关子,笑问周远志。

  周远志素喜钻营,对于治下各方有名有姓的豪强之家自然了然于胸。

  他捋须道:“素闻瑞昌李半城,除了李家,还能有谁这么大的胃口?”

  周华庭双眼放光,目露贪婪之色。

  “族叔料事如神,这些年,李家可是从王府掏摸了不少好工具。”

  “不说瑞昌王府的物件、店肆、宝物,单是那大几万亩田地,真叫人眼红!”

  “这些个地方上的狗大户,一个个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玩意!”

  周华庭说不出的嫉妒羡慕恨。

  无论古今,土地都是人赖以生存的基础。

  豪族各人,哪一个不是把土地当命根子?

  周家亦是耕读传家的殷实之家。

  周华庭如此说来,周远志自然也是深以为然。

  他思忖片刻,一脸玩味道:“这小王爷年幼不掌家,自是无能为力。”

  “如今一朝得势,李家还能讨得了好?“

  “这瑞昌城怕是二虎相争,愈发烧闹了吧?”

  周华庭是个捧哏的妙手。

  闻言,他一拍手,赞道:“族叔所言极是。”

  “如今这瑞昌城,两家锣对锣、鼓对鼓,斗得那叫一个不行开交。”

  “这肥皂生意,不就是这王府抛出去笼络人的手段?”

  周华庭越说越兴奋,继续道:“不仅如此,小王爷还从瑞昌贫苦之家招收了不少贱民入肥皂工坊。”

  “据说待遇很是不错,辛苦一月能有二两银子的收入。”

  “他还在瑞昌城开了一家肥皂店肆,竟以给其余七家的低价卖给城中黎民,倒叫城中黎民得了不少利。”

  周远志捋须微笑道:“不愧是宗室后裔,以利笼络人心,明白让利,有几分手段。”

  他话锋一转,问道:“不外,王府和李家相争,与贤侄所说的大生意有何关连?”

  见周远志面色有些不善,周华庭赶忙压低道:

  “数日前小王爷私下宴请侄儿,原以为不外是寻常饮宴。”

  “侄儿原想从他那里购得一批肥皂,赚几个体己钱。”

  “谁知此子竟所谋甚大,私下告诉侄儿,王府不日将会掌握李家重罪证据。”

  “欲联合侄儿,办成铁案。”

  话到这里,已是图穷匕见。

  其中意思,不言自明。

  王府欲联合官府力量,斩草除根,夺了李家的基业!

  周远志听完之后,沉思良久。

  周华庭心有惴惴,但想到李家的豪奢,数以十万两的家财,也顾不得许多了。

  他语气中带了一丝急切,道:“族叔,若真有铁证,此事或可一试!”

  “李家的资财……”

  周远志冷笑一声,打断了周华庭。

  “老夫看你是见利忘义,钻到钱眼里去了。”

  “李家背后何人,恐怕你都知之不详,就敢谋夺别人的家财?”

  周华庭面有讪讪之色,小心翼翼试探道:“族叔,这李家不就是前些年把女儿嫁入袁家当小妾了吗?”

  “即便李家女儿很是得袁耀然的痛爱,左右不外是个小妾。”

  “若有铁证如山,袁耀然还能为了一小妾毁了自家前程?”

  周华庭敢搞事,自然要视察清楚其中内情。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谁知周远志嘴角噙着淡笑,眼中的挖苦之意,却是绝不掩饰。

  他揭开茶盖,撇去茶沫,轻轻啜了一口。

  他摇摇头道:“先前老夫还夸你这两年在县怙恃任上有些上进,却不想行事照旧如此急躁。”

  “幸亏还知道轻重,晓得来找老夫请教,没有一意孤行。”

  “呵呵,本官就与你说说,这袁耀然的配景。”

  周华庭心中“咯噔”一声,知道自己此事做得差了。

  幸亏族叔未恼,另有转圜余地。

  当下垂手肃立,姿态愈发敬重。

  周远志瞟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可知袁耀然的座师是谁?”

  周华庭举人身世,屡第不中。

  哪里知道进士老爷们的内情。

  说起明朝的士林政界,座师可谓是谁人都迈不外去的一座大山。

  座师其实就是科举考试的主考官。

  虽然,若是单纯的考试主考官,周远志自然没有此问了。

  明朝的文官体系,千奇百怪,党羽林立。

  座师之下,另有门生、同年。

  就如乡党,正是官员们自动站队,抱团取暖的派系。

  一般来说,进士考中的座师,都是朝中手握大权的实力派人物。

  手下门生,自然汇聚到旗下,以期获得羽翼看护。

  周华庭心知族叔要透露一些更高层的秘密。

  他心中惊喜,愈发恭谨道:“侄儿驽钝,还请族叔见教。”

  若不是见他平日里另有几分孝心,周远志断不会透露其中内幕。

  “这袁耀然的座师乃是前任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韩爌!”

  嘶!

  哪怕是在这温暖如春的暖阁书房,周华庭难免也倒吸一口凉气。

  虽说韩爌受了阉党排挤,失业在家。

  但这种上达天听的人物,说不定哪天就重回中枢了。

  周远志眯着眼,捋须道:“如今阉党既除,自然是众正盈朝,河清海晏,韩大人也该回京了。”

  “新朝新气象,如今的天子陛下,八成是要革故鼎新,任贤用能了。”

  “依老夫看,韩大人或是下一任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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