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本王计划建设一家商会
王府的请帖自然不行能只送王家。
正当王家父子私下议论之时，瑞昌城其他几家也收到了王府请帖和特制的“产物说明书”。
瑞昌城不大不小，王府和孙李两家的仇怨很深。
这点风吹草动自然瞒不住这些地头蛇。
众人心中都明白，小王爷礼下于人，以巨利诱之，所求一定重大。
但肥皂这种划时代的奇物当前，谁又能抵御这种诱惑呢？
相反，他们还要准备厚礼，只求自家能成为王府的相助工具。
虽然，这其中也有抱着两不冒犯，冷眼旁观的家族。
这一日，春寒料峭，冷风吹进骨子里，早春的天格外阴冷。
今日的瑞昌王府却是格外热闹，驱散了这一丝阴寒。
三五成群，前来拜会的人就没断过。
徐四平手中拿着一份名单，神色微微有些激动。
“王爷，八家来了七家，只有城西经营酒楼的江家没来，其余都来了。”
朱明眼睛微微眯起，“怎么？这江家有什么特殊吗？”
徐四平这段时间早就把瑞昌大巨细小十几家独霸地方的家族摸清了。
他摇摇头，“回王爷，江家没什么特殊的。“
“他们似乎盘算主意，两不冒犯，只管经营好自家酒楼。”
朱明笑了。
“此事暂且不提，待以后再说吧。”
“呵呵，老大和老二打架，往往老三老四死得最惨！”
“这江家家主，实在可笑！”
徐四平却是心中一动，悄悄又记着了一句话。
‘老大和老二打架，往往老三老四死得最惨！’
徐四平初听这话，只觉莫名其妙，好没原理。
又仔细推测了一番，只觉振聋发聩。
老大和老二斗起来了，还能允许老三老四在一旁干看着？
凭什么？
“走吧，人都到齐了，也该本王上场了。”
朱明也没把江家当回事，这种脑子拎不清的。
没有独当一面的本事，又不懂抱团取暖。
预计都不用他动手，孙李两家也容不下他！
这世道可没有守法经营这一说，多的是巧取豪夺。
王府正院大厅，济济一堂。
都是一县之地小有名望的家族，平日里偶尔也会走动。
接着这个时机，各家家主呼朋唤友，相互外交着。
王家现今虽说不见当年风物，但秘闻深厚。
局面上认识的人最多。
王克礼、王道明父子俩在人群中心，热络攀谈着。
说话间，局面突然一静。
王家父子下意识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高峻的少年人雄赳赳大踏步而来。
其人长相俊逸，贵气十足，望之并特殊子。
众人心中暗赞：好一个英气勃勃少年人！
朱明面带微笑，一路走来，颔首致意。
这是他第一次亮相，气势必须拿捏到位。
以貌取人是人之常情。
后世上市公司的老总，甚至要养一个化妆团队，专门卖力打理老总的形象。
上市公司老总的形象甚至要代表股价，容不得马虎。
众家主见上首朱明丰神俊朗，赞叹之时，也不敢小觑了。
这就是外在形象的作用。
倘若是上面坐着的是个相貌猥琐之人，必叫人小看三分。
朱明目光炯炯，扫过众人。
旁边徐四平小声介绍着各人的身份。
他现在影象力超群，徐四平只说了一遍，他就牢牢记着了。
王家父子见徐四平长伴王爷左右，心道果真如此。
这个位置，必是心腹无疑！
不多时，朱明终于发话了。
“诸位家主，今日本王邀尔等一聚，是有大事相商。”
“小小晤面礼，不成敬意！”
朱明话音刚落，就有婢女端着托盘，每人分发了一条精致小巧的肥皂。
众人齐聚一堂，所图不就是肥皂的利益吗？
但他们没想到，小王爷竟然如此爽性，上来就把肥皂拿出来了。
众人拿起肥皂，仔细端详着，如获至宝。
朱明分发的是二两重的长条型肥皂，出货价暂定为八文钱。
利润目测在一倍之利。
后期工艺流程提升，大批量生产，再增加百分之二十的利润也是可能的。
各家家主痴迷着摩挲着手中肥皂，入手滑腻，上刻“立白”二字。
众人眼神略微有些狂热。
似乎握在手里的真金白银，
众人细细品味“立白”二字，简练明了，意蕴深远。
就是这名字，也有不少机巧心思在里面。
价值千金！
他们那里知道，朱明这是白嫖后世某巨头的品牌名。
朱明也不急躁，淡定等着列位家主回神。
终于，有人回魂了。
王克礼起身一拱手。
“在下王克礼，见过王爷！”
朱明淡淡回应道：“王家主，有话但说无妨。”
王克礼从那张精致的“产物说明书”就看出瑞昌王必是言简意赅，切中要害之辈。
今日甫一晤面，果真验证了他的判断。
王家经商数代，察言观色的本事是一流的。
虽然知道与人打交道的要害——投其所好！
既然心知王爷直言直语，王克礼也不迟疑。
他敬重一拱手，“王爷，请恕在下无礼，在下只想知道，这肥皂是否真如册子上所言，洁净污秽，功效特殊！”
“另外，此物价钱几何？”
王克礼似乎说出了在场众人的心声。
此言既出，在场众人微微颔首，期待朱明正面回覆。
朱明闻言微笑，道：“肥皂效果如何，口说无凭！”
“现场可有家主，愿意上来做一次仆妇浆洗衣物，亲自验证一下？”
若是旁人说这话，在场家主早就翻脸了。
但此情此景，众人皆哄堂大笑。
一时间，严肃的气氛宽松了许多。
王克礼哑然失笑，心中对朱明的评价更高了几分。
先声夺人，三两句话就控住了局面，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众人你推我让，好半晌才推举出一位张姓士绅。
“在下张世恒，见过小王爷，愿为诸位代庖！”
朱明面色如常，眼底却带着惊奇。
实在是……这个张世恒的穿着太另类了。
在场大多士绅都是头戴“四方平定巾”，身着玉色长袍，腰间配玉。
纵使以后世的审美，这身妆扮也是雍容大气的。
而这张世恒就完全是“混搭风”了，花花绿绿，简直污人眼睛。
其身穿花袄白裙，不男不女，偏偏还戴着一个绿色的帽子……
大明该是没有“绿帽子”的隐喻，但这厮的穿着实在是不堪入目！
但张世恒还挺胸抬头，洋洋自得，颇以为豪。
朱明黑暗看向其他士绅，察言观色。
多看到艳羡神色，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难道这张世恒并非奇装异服，而是在引领潮水？
朱明不知道的是，此时江南有一类人，号称“服妖”，斗胆开放，甚至还要远胜后世。
这些人奇装异服，涂脂抹粉，招摇过市……
这张世恒家中做丝绸生意，深受江南“流行文化”的影响。
幸亏朱明前世也见多了此类人群，只瞥了几眼就没再看了。
不多时，王府下人端来清水，拿了一件脏衣。
张世恒自告奋勇，拿了衣服就开始洗涤。
行动很是娴熟。
现场士绅两眼瞪得如铜铃，一眨不眨。
涂抹肥皂之后，张世恒狠搓了几下。
衣物很快起了泡沫，一大盆清水瞬间黑脏。
轰！
眼见肥皂起效，脏衣立净，现场一片骚动！
“小王爷诚不欺我，真乃信人！”
“果真如那册子上所言，衣物浸水之后，以肥皂涂抹，揉搓后即可去污！”
“神物！此乃神物！就是不知作价几何？”
“……”
众人议论纷纷，惊呼连连。
张世恒更是喜得眉飞色舞，活蹦乱跳。
见识过功效之后，众人的关注点就在价钱了。
工具虽好，若是价钱过高，那就没有意义了。
事实上，在场士绅家中也备有香胰。
价钱之高，连他们使用起来都市肉痛。
现场徐徐平息，众人的目恢复又聚焦在朱明脸上，充满着期待。
似乎小王爷一开金口，他们就能财源滔滔了。
朱明却不计划果真售价。
“诸位，王府的出货价是商业秘密，恕本王不能透露。”
“但我保证，肥皂的价钱很低很低，你们绝对难以想象！”
此言一出，在场绅士急了。
“小王爷，你这就太不隧道了！咱们看在你的面子来了，你就这么乱来人？”
“对，太乱来人了！说好的带着各人发达！”
“小王爷，你有什么要求你就提，我陈家惟王府马首是瞻！”
“……”
朱明虽然要吊一吊众人的胃口。
生意就是这么做的，不行能直来直去。
尤其是面对一帮老油子，更不能直来直去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沸反盈天，差点拆了屋子。
王克礼瞥见朱明老神在在，端起茶杯品茗。
立即心中微叹，此子以利诱之，以言激之，轻易就把一群“老帮菜”玩弄于股掌之间。
心思之机巧深沉，令人不寒而栗。
朱明目光一扫而过，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作声。
“诸位莫急，本王既然召集诸位共商大事，自然是要分润出肥皂利益的。”
“不外，没有规则，不成周遭。”
“本王计划建设一家商会，会员之间互通有无，互帮相助，同舟共济，配合发达！”
图穷匕见，朱明终于说出了部门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