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瑞昌有个李半城
秋月闻言，大失所望。
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模样，青葱嫩指亲昵地捏住朱明的大手。
“王爷，你可真是气死我了！”
“这么好的时机，你居然在睡大觉！”
朱明心中暗骂“腐朽的封建社会”，身体倒很实诚，享受着娇俏丫鬟的亲昵。
这两个女子本就是他的通房丫鬟，上手也无妨，没有任何道德压力。
紫鹃见二人这么亲昵，略微有些吃味。
“我看王爷如今不仅不傻，还很智慧呢。”
“秋月，你可给自己留点体面吧。”
秋月向来大大咧咧，但紫鹃这么一提醒，她也意识到有些差池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朱明，往日痴傻模样早就不翼而飞。
扑面而来的阳刚之气让她心旌摇曳。
她俏脸通红，扭动身子，跳出了朱明的怀抱。
朱明看了一眼紫鹃，面带笑意，似乎看破了她的心思。
紫鹃娇美的鹅蛋脸上浮现出两朵红晕。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朱明赶忙转移话题。
“那个李三如今怎么样了？”
秋月眉头微蹙，忧心道：
“听说是救了回来，但是受伤不轻，要好生将养两月呢。”
紫鹃接过话茬，埋怨道：“王爷，这李三可是府里李统领的族亲，关系近得很。”
“你这次把李三打成这样，可是恶了他，如今这可怎么办？”
朱明收敛笑意，面色冷峻。
他冷笑一声，淡淡道：“我听说，这瑞昌王府里，只有秦爷和李爷两位爷。”
“这两位趁我生病，搞得好大局面！”
“怎么？我教训家奴，也要经由这两位爷同意？”
“莫说我打伤了这狗奴才，就是顺手打杀了，也是他咎由自取！”
朱明这番话掷地有声，杀气腾腾。
二女听得心中一震，骇得面无人色。
紫鹃泪眼婆娑，自责道：“王爷，是紫鹃不明事理，请您责罚！”
话音刚落，紫鹃就要跪下来。
朱明一把扶起泪水涟涟的俏丫鬟。
也怪自己话说重了，伤了紫鹃的心。
不外，他心知这时候万万不行与女人分辨原理。
朱明拥美入怀，慰藉道：“是我话说重了，不外你也不必担忧他们找茬。”
“如今我脑子好使着呢，早晚收拾掉这群恶奴！”
紫鹃“嗯”一声，伏在他怀里哭泣，好半天才缓了过来。
秋月见紫鹃终是缓了过来，也拿俏皮话话挤兑她。
“紫鹃姐姐，小时候就爱哭鼻子找王爷撒娇，这会还找王爷撒娇呢？”
紫鹃也不答话，依偎在朱明身边装鸵鸟。
秋月自讨了个没趣，只得转回正题。
她小脸一板，正色道：“王爷，你适才气说出那番话，确实不简朴。”
“秦守仁和李进两个吃里扒外的工具到底干了几多坏事，我住在内宅都听说过不少！”
“今天这两人去了李家，据说就是要变卖小青山四周几个庄子。”
“如今王爷你病好了，只怕他们……”
秋月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朱明审察了秋月一眼，倒是没想到这小妮子有这样的见识。
紫鹃的反映明显就慢了一拍。
听到秋月这话，这才脸色大变。
“王爷……”
朱明拍了拍她的手背，抚慰了一下。
“秋月，你的意思是他们背地里干了不少亏心事，恐怕会因为畏罪要对我倒霉吧？”
秋月重重颔首。
“你很智慧，想得也不错。”
“但你有两点没有考虑到。”
朱明竖起两根手指，淡淡道：“第一，他们不会轻易相信我不傻了。虽然，他们疑神疑鬼，肯定会亲自过来验证一下。”
“第二，你没有考虑到我的应对。我是名正言顺的瑞昌王，我不需要那么多记挂。纵使劈面打死这两个狗奴才，又如何？”
紫鹃温顺善良，最听不得打生打死的话。
“王爷，这……何至于此！”
秋月冷静地思量片刻，突然抬起头看向朱明，满脸忧色。
“王爷，这些年，他们可是在府里笼络了不少人！”
“这太危险了！”
朱明笑道：“我可不信府里都是这两人的同党，就没有一个与他们差池付的。”
“再说了，你也别太小看人。”
“我这有心算无心，先下手为强，还不能制住这两个狗奴才？”
秋月点颔首，很是赞同。
“王爷你说得没错，贵寓确实另有不少忠义之士。”
“都是当年留下来的老基础。”
朱明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一小我私家。
“你说的是护卫队副统领张大猛他们吧？”
紫鹃不行思议道：“王爷，这你怎么知道的？”
朱明这两年一直在后院养病，张大猛并没有与他有过接触。
朱明虽然不会说出自己穿越而来，影象力过人的实情。
他笑嘻嘻道：“天机不行泄露！”
三人又计议了一阵。
不多时，秋月走出院外，去寻张大猛了。
瑞昌，李府。
瑞昌县只有一个王府，亦只有一个李府。
现任家主李乾元和兄弟李乾务二人颇有些钻营机巧，据说在京城都有门路。
不外，山高天子远。
对于普通黎民而言，京城之事就太远了。
如若说起李家在九江府的关系，那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瑞昌街上的一条狗都知道李家和新晋九江知府袁耀然的姻亲关系。
仗着这层关系，老李家的步子愈发大了。
李乾元更是博了一个“李半城”的名头，声威赫赫。
秦守仁虽然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在瑞昌境内，他唯一能找到相助工具就是李家。
原因无他，秦守仁就看重李家身板够硬。
到时候出了岔子，也好拉人垫背。
李乾元兄弟俩其实心知肚明，但瑞昌王府数代积累的家产太诱人了！
这块肉照旧被秦守仁双手送上，焉有不取之理？
“乾元兄，这个价未免太低了！”
“据我说知，江西如今的地价已经到达五十两银子一亩的高价！”
“更况且，小青山一带临河靠水，乃是上好的水浇地。论说起来，甚至还要超出五十两。”
秦守仁摇舌鼓唇，讨价还价，据理力争。
李乾元耐心听完秦守仁说的话，老神在在，抿了一口清茶。
见秦守仁一脸期待地望过来，他甚至点颔首，体现赞同。
但李乾元这只老狐狸就是不正面回应。
有句老话说的好，上赶着不是生意。
从秦守仁主动登门那一刻开始，他就被老道的生意人李乾元死死拿捏了。
眼见秦守仁脸色愈举事看，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一旁的李乾务轻咳一声，提醒年老李乾元不要太太过了。
劈面这位可不是没脸没皮，一心求利的同行。
这位可是王府的大管家，人家干的是无本生意！
李乾元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终于开了金口。
“守仁兄，你的意思我自然是明白的。”
“但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你要知道，这桩生意，我李家肩负的风险不小！”
“虽说这瑞昌城山高天子远，但也是大明朝的天下。”
“你说说，我拿出十万两现银，还不够意思吗？”
此言一出，秦守仁脸色一变，阴晴不定。
李乾元的意思他如何不懂。
但秦守仁没想到，老李家这次的态度这么强硬，半分面子都不给！
事到如今，秦守仁除了心中腹诽几句，却也无可奈何。
有人唱白脸，就有人唱红脸。
李乾务见气氛僵硬，赶忙出头转圜。
“守仁兄，我李家也不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咱们相助这么多次，你还不明白我李家的行事作风吗？”
“断不会叫你亏损丢面！”
“这样吧，以后相助，只要不是田地，一切都好商量！”
秦守仁一听这话，心里熨帖多了。
他做的是无本生意，怎么都是大赚特赚。
银子哪有脸面重要？
银子就是王八蛋，花完了再从王府里拿呗。
有什么了不起？
银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工具……
差异于老李家这样的田主老财，秦守仁“视金钱如粪土”。
他的金钱观十分豁达，“超前消费的意识”绝对逾越时代！
“既然乾务兄都这么说了，十万两就十万两吧。”
“不外，我只要一万两现银，另外九万两我要银票。”
秦守仁的语气很坚决，不容质疑。
李乾元自然也想尽快做成这笔大生意，笑道：
“这个没问题，九江就有钱庄，此事我会尽快完成。”
这个时代的钱庄差异于后世的银行，存取款相当之麻烦。
钱庄多是手段通天的豪商巨贾经营，客户多数也是行商，收费很是不低。
李乾元要想拿到九万两白银的银票，也要费一番心思。
秦守仁点颔首，体现理解。
二人对视一眼，皆有些如释重负的感受。
角落里，重新到尾未发一言的王府护卫统领李进更是面带振奋，长舒了一口气。
他是李家族亲，从中牵线搭桥。
如今大事既成，两头都得给些利益。
李乾务见气氛热烈起来，适时道：“守仁兄，另有一事需要麻烦你。”
秦守仁眉头微蹙，“乾务兄但说无妨。”
李乾务道：“这王府小王爷虽说得了失魂之症，但总归是王府的王爷。”
“我李家是正经生意人，必须要有小王爷的签字画押！”
秦守仁想也不想，满口允许了。
对他来说，这事没什么难度。
乱来傻子，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