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风雨欲来
距离刘云舟成为白役已经已往七日。
他顺理成章渡过了白役的“服役”阶段，且没有被淘汰。
络腮胡石教官对此很惊讶，不仅是因为刘云舟完成了平常他交接的任务，而是其体现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岂论是力量速度照旧耐力都远超其他人。
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训练的强度有些低，但发现加大强度后，其他人反而累的不像话，刘云舟却依旧轻松。
让他更惊讶的则是刘云舟身旁的小不点。
虽然他对这个小不点已经放了许多水，但训练量也不算少，如果让他儿子来做，可能都坚持不下来，但这个小不点居然硬撑下来了。
通过这几日的训练，他彻底接纳了刘云舟与刘大，对二人抱有的期望比其他人要高不少，不在觉得他们是走后门进来的孬种了。
两个好苗子。
这就是石教官内心对两人的评价。
同样的，在训练开始之前，石教官就说过，训练的同时，也会筛一批人离开，此次训练结束，整个衙门或许只有不到二百个白役留了下来。
刘云舟也在这段时间内，了解到了关于“武夫”的训练方式，可以说简朴粗暴无脑。
就是撸铁，磨炼肉身，通过似自残一般的方式，到达强化身体的效果。
武夫还会修炼一种类似于气功的功法，以作内劲使用。
刘云舟对此不感兴趣，纯粹是为了刘大才详细打探。
而且这几日的时间中，他与刘大已经出门办过三四次案件。
这些案件并非他脑海中的密室杀人案、蓄意谋杀案，甚至打架斗殴其实都很少。
大多数都是：隔邻家养的牛把他家地里的庄稼吃了，不愿赔钱，闹起来了；别人向他借了几多文、几多贯钱不还了，闹起来了；哪家女人洗澡被痴汉偷看了等。
这种民事纠纷占据了大多数，一般出动两到三个白役就解决了。
打闹斗殴事件也有，但经过这么些天的训练，一个白役搪塞两三个普通庄稼汉，已经不算太难的事，所以处置惩罚起来也极快。
换句话说，白役就是纯纯的打工仔工具人，有了他们，捕快们的日子极为轻松。
刘云舟此时正练习着太阳拳，刘大则是不停负重锻炼着体魄。
通过这几日的训练之后，他已经明显感受出，他实力要比之前强劲不少，太阳拳打的越发顺畅，体内灵力挥舞也越发自如。
如果再遇到虎豹人，他绝对不会那么狼狈了。
练习之间，不经意看到了张之孟带着十几个白役急急遽冲出衙门。
内心轻叹了一口气。
自那晚之后，张年老就没有再提及过他的婆娘，每日也与寻常一样，就是少了些笑容。
这种事他也欠好说，更不能去问，希望张年老早日走出阴霾吧。
...
一座孤零零的乱坟岗内，一男一女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阿狗，是这里吗？”女子懒散的向一旁男子询问道，“能不能快点啊？否则主人回去责罚我们服务倒霉怎么办。”
男子，也就是阿狗，鼻翼不停的抽动着，听到女子的话语，他眉头皱起，言语间很是不悦，“你来？”
阿猫被噎住，没有回怼的哼了一声。
两妖在乱坟岗中走了半晌后，阿狗面色一喜，鼻子再次用力抽动了多次，神态就如同一条狗一般，道：“阿猫，就在前面。”
阿猫随着阿狗的步子快速向前跑去。
两妖跑到一棵老槐树下，这里有许多已经破败的墓碑。
吸~
吸~
阿狗再次仔细闻了闻，确保无误，指了指脚下的地面，道：“就是这了。”
“挖吧。”阿猫应道。
阿狗点了颔首，直接成了黄狗脸，双手化作狗爪，阿猫也是这般，直接从人形变为黑猫脸，双手化作猫爪子。
两者开始刨坑，姿态极像猫狗，很快，地面下埋藏的工具就显露出来。
正是被刘云舟与张之孟配合杀死的虎豹人，阿柴。
两人将已经是满身泥土、长满肉芽的阿柴抬出，阿猫仔细看了看尸体脖颈处的伤口，一脸思索的模样。
“怎么样阿猫？是官府之人做的吗？”
黑猫脸徐徐点了颔首，“是。”
阿狗一听，吐了吐舌头，哈了几口气，显得很着急，“那怎么办？如果那小子是官府的人，阿柴和小狐不就白死了！咋们怎么报仇？完了...完了，这次万事通那边视察倒霉啊，白忙活了，还死了两个...”
“闭上你的狗嘴！”阿猫将烦琐的阿狗粗暴打断，接着说：“先回去，待主人决断。”
“那阿柴的尸体怎么办？”
“吃了吧，否则埋了太浪费。”
“好，好，好。”阿狗舌头吐了出来，狗眼当中冒着精光。
“把他的心脏给我留下就好。”
“行。”
两妖神情淡定的说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话，三下五除二就将阿柴的尸体给划分完毕。
片刻后，乱坟岗中响起了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
潘家。
家主的书房之内，潘高正与管家攀谈着事宜。
“都探询清楚了？”潘高翻动着手中的书籍，带起沙沙的声响。
“老爷放心，都探询清楚了，那小子只是一个白役，很好解决，
给官府那边孝敬了一千两作为打点，又给万事通那边拿出两千两，这小子不死也要脱层皮。”
听到管家说的话，潘高很是不悦的嗯了一声，“嗯？不死？难道我花三千两是和他玩过家家的？”
管家心情一慌，啪啪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小的说错了，那小子必死无疑！老爷您放心吧，都已经办妥了。”
“最好如此。”
潘高啪的一声，将书本合上，眼神当中透露出恨色。
...
贴山县外，某个阴暗的窟窿之内。
那双猩红的双眸突然显露，目光死死的盯着山洞口。
“王香主？”猩红眼睛主人似乎许久没有高声说话了，所以当嗓子放开后，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洞口处，一道身着黑袍的身影慢慢凭空浮现。
“老柳，这都已往一个月了，目标还没解决。”身着黑袍的王香主语气有些不悦，柔和的声音难掩冷意，“你手下的人是不是该换换了？”
王香主话音落下，窟窿之内黑暗处有不少身影抖了抖。
“我的人不用你来教训，我自然会处置惩罚好。”老柳言语间明显抗拒王香主的态度，“找我何事？不会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哼！”王香主不满的冷哼一声，阴阳怪气般说道：“又有一个任务要派遣给你了。”
老柳声音明显一顿，有些疑惑的问道：“可我眼下的目标还没解决，而且...”
没等他说完，王香主打断了他，声音有些提高，“这次的新目标，就是你的原目标，刘府之子！”
王香主眼神当中流露出讥笑之色，“堂主对你很不满，他让我给你带句话：如果你做欠好万事通的外围，会有人很愿意取代你的。”
“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王香主不管老柳的反映，自顾自走出窟窿之外，消失不见。
阴暗的窟窿之内，隐约传来粗重、急促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