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叶田水涧,红鲤画中游。
荷河这一带水面宽广,淤泥又好,莲花生的多。
水中莲藕荷叶占的位置足足半个河面。
要想从这片水上采荷,便要泛几根竹条与芦苇叶拼出的小舟,堪堪坐得下三个身形娇小的女子。
晴光一片大好,疆西凉抬手挡了挡日头:“这才巳时刚到,就已如此,赶忙把斗笠戴上吧。”
走到萧天澜身后拿起他背着的斗笠给他戴上,但没有管他高高束起的马尾上的发冠,谁叫适才他的“杰作”将自己涂上的胭脂全弄花了,害的自己又要重新弄。
疆西凉一阵挤眉弄眼的合计给萧天澜看得直发笑,这女人脑子里有鬼主意的时候总是能在脸上自导自演一场大戏。
萧天澜并没有拆穿,反倒是将斗笠从自己脑袋上卸下来,放到了疆西凉的头顶上,两个桂花发簪恰好可以将斗笠牢固的戴上,又将在一旁不用时可看成发带的面纱卸下一角绕到另一侧卡上。
头顶阴凉不少,在阴凉下面纱被吹起荡入的风都并不闷热了。
疆西凉甜甜一笑,“你把装备都带仔我身上了,你去哪玩?你要去竞水舟?”
自从知道萧天澜是真的要带她先过花神节再查案,疆西凉计划好好享受这盛大的庆典。
萧天澜没回覆,直接朝身后竞舟报名处走去,疆西凉眼神一瞟赛场上那些竞舟的人全赤着上身,惊讶得瞪圆了眼睛,赶忙把要已往的萧天澜扯回来。
“那个…你照旧别去了,太阳这么毒,会晒伤的。”疆西凉抿嘴眼神瞟了一眼便不看了,蹩脚的找着借口。
没等萧天澜开口,疆西凉又增补道:“我也不去采荷了,咱们就看吧,一起看,这样就都不无聊了。”
疆西凉为自己默默拍手,自己真是智慧!虽然可能会牺牲自己的戏水时间…
萧天澜看到那侧有艘小船上只坐了两小我私家,便交织捏住疆西凉的肩头,给她转了个身。
“我在这里等你。”萧天澜松开握住疆西凉肩头的手。
疆西凉想了想,照旧把斗笠卸下来何在了萧天澜的发冠上。
走到船旁,船夫拿起竹竿,“可算来了个单唯一人的女人。咱们这必须要三人才气开始,这两位女人等许久了。”
一位穿着月白华服的女子身旁坐着一位松花黄色裙衫的女人,看上去年龄比疆西凉还要小些。
“你好啊,我叫熙熙,这是阿肆姐姐。”
先打招呼的是松花黄裙衫的女人。
疆西凉点颔首,“你叫我疆姐姐就好,阿肆姐可以叫我小疆。”
阿肆端坐在船头,有礼貌地审察着疆西凉,尔后收回眼神,又望向岸边目送疆西凉的萧天澜。
尔后收回目光。
“疆姐姐第一次来吧,你可真是找对人了,我呢,平平无奇采莲小当家!保准我们采得最多最好!”熙熙看了一眼前面已经出发的几艘船。
“你呀!”阿肆浅笑。
“不如熙熙教教我?”疆西凉恳切请教。
船行到莲蓬最多的地方,两侧均被大巨细小的莲蓬围绕,从水中长出的莲蓬高的竟高过坐在船上的他们,但大多数也是及腰,绿色的莲蓬将这片水域绕成了一个小天地,从这向岸边看去,竟然已看不到岸边人的膝盖以下。
“这水路难行,我就放慢些,几位女人抓紧采。”船夫拿竹竿探了探,将船稳住。
“今年不似往年雨水多,莲蓬长得比往年小许多几何。”熙熙伸脱手指点了点身旁的莲蓬,转身使力将这个小莲蓬拔了出来。
“当心溅到衣裳。”阿肆无奈地提醒着。
“这个小嘛,我就直接拽了,疆姐姐你莫要学我,用刀割就好,也就上面的能吃。”
熙熙将莲蓬攥在手里,用手拨去了上面附着的泥,捏了捏,还算实诚。
在熙熙的示范下,疆西凉拿起小刀,选都不选,拽茎与花的连接处,小刀其下咔嚓一割,一下一个利落的很。
究竟疆西凉使刀,虽然这个刀模着着实太小,但都是相通的,也没有像旁人一样磨两下切断,疆西凉借着寸劲一个一个莲蓬收割。
“呃…疆姐姐,你这种方式有些吓人啊,不像是在割莲蓬…”熙熙惊奇地看向疆西凉又看了看阿肆,“阿肆姐是来回磨着割,我向来嫌慢,你这个是…割的太快了。”
许久只是笑的阿肆突然开口,“小疆,你来自哪里?”
疆西凉有些错愕她会这么问,一时愣住。
阿肆以为疆西凉不愿意说,事实上是疆西凉基础不知道怎么说,草原?东齐?照旧楼兰?自己差异的身份有差异的归属地,可是疆西凉介绍自己时不愿意用另一个身份,都是本名,可疆这个字…着实不太会泛起在其他地方。
“那我来猜猜,你只需颔首或是摇头。”阿肆目光淡淡的忧伤中透漏着警惕。
“疆,乃西凉草原王族姓氏,所以如果我没猜错,你来自西凉的王族。”
疆西凉摘下面纱,别到耳后。
“你岁数应比熙熙没长几岁,西凉王室切合这个年龄的只有一位公主,西凉公主。”阿肆是杏眼,可此时眼里露出的锋芒绝不掩饰。
熙熙已在一旁紧紧盯着他们。
“阿肆姐姐…疆姐姐…”
阿肆听到立刻收敛神色,重新端坐,偏过头搂住了熙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