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代言情

将门福女

083 深夜寂静

将门福女 雏禾 2149 2014-08-22 12:02:35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梆子敲了一声又一声,即便隔着两条街,杨琪也听得无比清楚。

  头顶上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杨琪吓得一哆嗦,抬头望去只掠见墙头上一道瞬间即逝的黑影。

  她早就忏悔一时激动离栈出走,如今想回去却找不到通往鸿翔客栈的路。街上又一小我私家没有,她找谁探询去……

  她又气又恼又委屈,脑袋里盘桓着一句俗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干嘛非要死犟着跟谁都能抬杠呢!

  原来就无依无靠,好不容易有个靠山,还把着好不容易得来的靠山给冒犯了……

  她这是何苦啊!

  杨琪捶胸顿足,恨不得仰天长啸学猴子叫。

  就在现在,旁边暗巷中跌跌撞撞冒出一个囚首垢面的醉汉来。

  他拎着酒壶,看见杨琪的时候,整小我私家顿了顿,尔后痴痴笑起来,抬手对她指指点点,连篇的醉话也从他那张满口臭酒气的嘴里冒出来,“小女人,这么晚了不回家,正好,来陪爷喝两口……”

  大晚上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尤其还在战乱年代。杨琪都能想象获得自己横尸郊野的惨状。

  她被那醉汉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拔腿就跑,一路狂奔了三条街,才将那醉汉甩掉。

  要是晚几年让她碰上这样的人,杨琪定要他滚着走!

  站定了脚跟,稳住了气息,杨琪只觉天色似乎比刚刚暗了许多。

  所谓“伸手不见五指”,约莫就是说当下这般情形了。

  只不外杨琪眼前一片漆黑,并非天色的缘故,而是她身体太虚弱,将才的长跑致使她大脑缺氧、体力透支。

  杨琪步履蹒跚,扶墙而驻。趁着缓口气的时光,她禁不住满腹牢骚,老天故意玩她,叫她今晚露宿街头么……

  她苦笑了两声,却比哭还难听。

  “小女人……小女人……”

  那醉汉竟然追上来了,他的声音由远及近。

  杨琪提心吊胆,却迈不动脚步。

  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跑路了。

  正当她绝望时,小腰两边被一双大手掐住,她双脚悬空,整小我私家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弯月高挂当空,借着稀薄蓦地月光,杨琪看清了来人的面目。

  她双眼一热,马上泪如泉涌。

  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气恼,杨琪紧攥着耶律斜轸的衣襟,小脚一阵乱蹬,“你怎么才来呀!”

  “你自己没长腿么,非要人出来找你才肯回去?”耶律斜轸转头瞪了一眼那走远的醉汉,若不是他泛起,这丫头指不定又被谁拐了去。

  杨琪抹着眼泪,软糯糯的小声说:“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瞎转了泰半夜,就知道你迷路了!”耶律斜轸就不明白,这丫头一天到晚哪来那么多的泪水。

  杨琪抽抽搭搭,追念起安隐恼怒的样子,她拍拍斜轸的肩膀,跟他打着商量,“回去之后,你得跟我寄父说说好话。”

  “什么好话?”这丫头说好话的本事可不比他厉害?

  “就说玉佩的事情,你压根儿就没生气。”

  “谁说本王没生气!”若不是他自控力好,他早一鞭子抽她身上了。

  “我赔你就是了,我买了一块玉佩,也是僧人开过光的。”

  “任性妄为,恃宠而骄,就该叫安隐好好教训教训你!”

  “你说你堂堂一个大男人,跟我一个小孩子盘算什么,心眼儿真是比针眼还小……”

  “你说什么!?”

  “嘁,没听见算了……”

  “真当本王没听见!?”

  茫茫夜色不再那么阴森可怖,徐徐吞没了这一大一小胶着在一起的身影。

  时过三更,鸿翔客栈依旧亮着灯。

  安隐局促的在客栈门前期待消息,任谁劝说,他都没有半点歇息的念头。间杨琪与耶律斜轸平安归来,他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一刻钟之前,杨琪还嚷嚷着走不动路,耶律斜轸不得纷歧路抱着她。

  哪里知道她一见了安隐,打了鸡血似的精神头十足,挣扎着离开他怀中,直直的就朝安隐扑了已往。

  “寄父——”

  好不容易收拾住的眼泪,马上又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的往下掉。

  安隐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你这丫头,这么晚了,独自在外面也不畏惧?”

  她怎么不怕?

  可她更畏惧的是看到安隐生气的样子。

  “寄父,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杨琪甩着鼻涕眼泪,跟他保证。

  “无端端的就为一块玉佩凶你,是寄父差池。”安隐心里胀满了暖意,眼中弥漫了一层雾气,险些与杨琪抱头痛哭。他的大手裹住杨琪的小手,似乎再也不愿放开,旁若无人的就牵着她走进客栈,短短一路上唠叨个不听,“你这丫头,大病才初愈,又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害得寄父也担忧了一宿。你不为寄父着想,也得想想自个儿的身子受不受得住这一夜的凉风……”

  耶律斜轸默默地跟在父女俩的后头,压根儿不用他说好话,杨琪落几点眼泪就轻轻松松取得了安隐的原谅。

  他一脚踏进客栈,便引起休哥的注意。

  休哥垂眸瞄着斜轸腰上悬的一块尚不足婴儿巴掌大的青玉玦,满眼浅笑,孩子气得上手抢握在手心里,“这玉佩漂亮,合眼的很,斜轸,借我戴两天呗。”

  斜轸将玉佩从他手中挣出来,眼中微微布了些愠色,“大辽的于越还缺这样的小物件不成?”

  “嘁,我还没那么寒酸。”休哥悻悻然。

  安隐叫厨房将热好了的饭菜端上桌来,从盛饭到夹菜,他的嘴就没闲住过,“……你这丫头,以为那宫小姐给了咱们几张银票,就是咱们的恩人了?她可是一只没安美意的黄鼠狼!她那贪官的爹,当天晚上就带人来收银子,还要抵押我们的货,那时候你睡的跟小死猪一样,哪里知道……”

  安隐话还未说完,休哥一掌拍在桌子上,就听“嘭“的一声巨响,饭菜险些都震出碗盘来。

  “贪官?他岂止是贪官!”休哥咬牙切齿,一改往常玩笑的态度。他怒火中烧,从怀中掏出一团染血的白绫掷在桌上。他双眼红的发烫,恨声又道,“将发配边疆,实在自制了那祸殃!”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