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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福女

010 凶光乍现

将门福女 雏禾 2165 2014-06-10 17:16:00

    杨琪一路兜兜转转,跑到了楼上来,见了韩飞,就跟见了天安门前站岗的警察叔叔一样,倍感亲切。

  瞧他一本正经,杨琪就心痒难耐。她很想作弄韩飞一番,看他是否真雷打不动。

  “柳姐姐在里头洗澡,你是不是特想看一眼?”不见韩飞有反映,杨琪故意撞了他一下,口气暧、昧道:“别装了,我知道你特想看。哪个少年不怀春,是不?”

  也不知韩飞是有色心没色胆,照旧他本就是个没趣的男人,无论杨琪怎样眉飞色舞的劝诱,他认真不为所动。

  “你不看,我自己看。”见他不入伙,杨琪也没兴致缺缺。

  她可算知道古时候的窗户纸有多薄了,她就往手指上蘸了些口水,再那么往木格子里的那层白色的纸膜上一戳,那窗户纸就破了个小洞。

  她踮着脚尖,瞄准洞口窥探了去。只一眼,她便悚然大惊,如见鬼般面无血色。

  杨琪本欲偷窥柳娥沐浴光景,却阴差阳错捅错了窗,让她瞧见了埋伏在南爷隔邻房内的杀手。两个房间仅有一墙之隔,坐北朝南,工具相连。房内除必须用品,别无其他奢华部署。而外头木建的门墙,纸膜糊的窗,看上去都一个样,杨琪不通此类修建,难分界限也是理所应当。

  回首昨夜虚惊一场,只怕屋子里的这些人与其时那两个黑衣人一路,都是冲着南爷的商队来的。

  但与昨夜纷歧样,这回对方人多势众,装备齐全,计划周详,占尽天时地利。而商队已是人疲马乏,被他们杀个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交手,只怕是螳臂当车不自量。

  杨琪六神无主,却没敢声张。

  不能打草惊蛇,又不能对商队这么多人的生死置之掉臂,杨琪本计划去给南爷通风报信,可转念一想,即便南爷辈高位尊,对她来说,他的安危也远不及安隐来的重要。

  经廊台转楼梯时,她正迎上前来的安隐。

  “琪琪,我正找你呢。”安隐满身散发如玉般温润的气息,附带着与世无争的谦和。

  如此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哪怕杨琪与他只是萍水相逢,日后忆起,他的模样也会依然清晰。

  安隐寻她,不为旁的,只因他奉南爷之命,要将杨琪安置在这里。

  他携杨琪来柜台前,与掌柜外交:“掌柜,近来生意可好?”

  “……拼集。”没料到客官有此一问,店掌柜草草应付一声。

  “此去上京必经之路,掌柜倒是占了个好地界。”安隐虽不精于此道,也曾耳濡目染。寻常之物到了地广人稀之地,多数变得无比金贵。来祥客栈里一道还算可口的家常菜,其价钱都要比他们以往所宿客栈的菜价高处十倍有余。

  掌柜倒是谦虚的紧,“这荒郊野岭,周遭百里不见人烟,哪算什么好地界啊!我们家小本经营,让客官笑话了。”

  安隐马上心生好感,立即摸出两锭个儿大银银元,递上前去,“我看掌柜是个考究人,这是我家主子打赏你的,并有一事相托,望掌柜笑纳。”

  掌柜接过银子,笑的合不拢嘴,“哪里哪里,有什么事,客官尽管付托即是!小的定当尽心竭力!”

  “昨日,我家主子在人贩手里救了一个小女人。但我们此行带一孩子实在多有未便,还请掌柜日后对这孩子多加照看。”安隐将杨琪拉至掌柜跟前,见店掌柜面带难色,他又多出了两锭银子,掌柜这才颔首允许了。

  这样一来,安隐算是完成南爷交接给他的任务了。

  只不外,也得照顾到孩子的感受……

  几经辗转,杨琪难免心怀不安。安隐恐怕如此,便就对她好言相慰:“琪琪,日后就由这家店的掌柜照顾你,你一定要听话……”

  说者是一番美意,杨琪却心不在焉,她那一对儿明眸一个劲儿的盯着墙跟前的三个大酒缸猛瞧。

  那工具到底有多稀罕?

  安隐循着望去,只见那酒缸上空蝇虫纷飞,莫不是那些小工具也犯了酒瘾?

  酒是粮食酿的,招蝇屡见不鲜。可杨琪暗自生疑,为何她闻不见半丝酒香?

  只怕那酒缸里惹蝇子流连的并非酒香!

  她的想法单纯,不管这两拨人马究竟谁善谁恶,对她有救命之恩的南爷一行身陷险境,她不会坐视不理。

  眼看天色渐晚,杨琪暗自心急,要如何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将此地有埋伏的事情告诉安隐呢……

  既然安隐将她托付了出去,杨琪便利用了心头的这份不舍。她攥着安隐的手指,仰着小脸儿央求道:“你能再让我骑一次大马么?”

  安隐原本就觉对杨琪有所亏欠,自然是依了她的任何要求。这置β也是他们最后一次亲近了。

  他从马棚将自己的爱驾玉逍遥牵出,此马全身色白,无论疾徐,行步颇有尺度。乘其如坐舆辇,正因如此,杨琪骑了它一天,也不觉有劳筋动骨之处。

  玉逍遥奔乏了一路,难得饱餐一顿,正歇脚,却被打扰。即便受主人安隐驱使,它也显得不大乐意,嘴里噗嗤声类似抗议。

  杨琪被托举上马,她抬眼四望,后指着客栈外的空旷荒原道:“去那里。”

  天色渐暗,夕阳的最后一道余晖也欲消失不见。遥望天边,艰涩的阴霾正静悄悄的向地平线上的晚霞蔓延。

  安隐牵马出了客栈,却并未走远。

  马背上的杨琪静的出奇,安隐难免觉得有异。刚刚她明明兴致勃勃的嚷嚷着要骑大马,她心愿得遂,怎不见她有一丝一毫的厦悦?

  杨琪引它出来,是为避人线人。若她年龄再大些,此情此景定会让人想入非非。

  至此足矣,杨琪脸上凝色稍缓,鼓足勇气,刚刚开口:“安隐,南爷的房间隔邻有埋伏!”杨琪如释重负,却看安隐惊疑不定,“你不信我?”

  事关重大,安隐岂会轻易相信?

  “你如何得知?”安隐探她是否谎传敌情,惑乱人心。

  杨琪一五一十的将她错捅了窗纸的事情对他坦白,听她说的有板有眼,安隐将信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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