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花都霸主已死。
洛涵蜷着身子,艰难地伸脱手去抓那张花牌,手背上花纹愈发现亮,痛楚愈发剧烈。
他最终捡起了那张牌,同玄色愚者、处刑人副牌放在一处。
做完这一件事洛涵才气专心反抗灼烧之痛。
“唔...”
花朵印记传来的灼烧痛感源源不停,洛涵不知道它是什么,何谈消解它,只是本能地把手按在心口,整小我私家蜷缩成了一团。
...金色的火焰到底是什么...
洛涵那清醒得有限的大脑抽不出几多空闲思考。
...是处刑有罪者的刑罚吗...
...我也有罪吗...
...我也越界了吗...
既然这样想,洛涵的思维就活跃了起来,一时间种种想法都跳了出来。
没有谁能帮洛涵验证,这些念头都归于空处......
蜷缩着哆嗦的少年突然神态迷惘地站了起来。
洛涵疑惑地下望了一眼黯淡的印记,灼烧之痛霎时间消失无影,或者说就在刚刚逐渐转弱直至消失。
既不知为何生也不知为何灭。
洛涵四下望去,适才所发生的一切只在须臾间,这里仍是无什么人,但原先澄澈的水池不知怎么生满了荷花。
...她死而引发的变化吗...
“咕...”
就这一瞬,右手上灼烧之痛再度袭来,连同洛涵的想法和理智一同烧却!
虽说剧痛难忍,但还没到先前那样的田地。
...是花吗...
...离开这里会好些吗...
洛涵强支身体,无论为了刺杀花都霸主的后续,照旧因为这痛楚,他都应该尽快离开。
可他无法抑制自己凝望花都霸主原先所立之处,无法控制地追念她是如何身形笑貌。
“咕...唔...”
洛涵痛苦低吟,灼烧之感一如最初。
趋利避害的本能驱使他反身往来时路走,离开的想法降生后就将痛感不停驱逐。
是了,离开就能免受痛苦折磨。
洛涵来到阳光底下,不远处那人群正追逐花车来到四周。
一见到花车,右手上的印记便开始刺激洛涵,他强忍着痛苦蹒跚而行。
花都中生长的花多与霸主无关,纵然她消失了这些花也仍盛放。
那些赏花的人,他们的欢笑,他们的惊叹,没一点受影响。
那些妖怪,那些受邀请者。
它们如何无一点异样?为何,那统御都市的霸主纵然死掉也没有任何回响吗。
人行道上半躬身子的洛涵同欢呼的人群错身而过,似乎不在同一个世界里。
先前那一阵风,这时在往回吹。
说是归乡之风么,得看人的解读,洛涵被吹到了车站。
纵然来时什么都不带,什么通讯工具,什么身份证明,什么都没有,靠着血液和指纹仍拿到了登上去往新城列车的凭证。
在候车室同那些要去新城的搭客在一起。
啊,这样说起来,很像啊,这样的场景。
...花都是怎样的都市?
“新城是怎样的都市?”
心情是一样的吗,搭客们讨论花都是何种风物时,一旁抱着背包入迷的洛涵究竟在想什么,答案就算揭露也无妨,无需揭露也知道是什么。
...新城么
“那是...建成不外六十年...有四个城区...最高修建一百七十米...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的都市...”
“啊。”
“咦?”
洛涵循声望去,原是同一候车室里的少年少女在说话,他心里浮现的话竟然念了出来,让他们惊讶地看了过来。
呵,他失语的症状看来是被金焰灼烧给治好了,不再只能咕呜地叫。
那少年眨眨眼睛,接话道:
“喔,好艺术的说法,你好啊!你是重新城来的吧?”
洛涵略微点了下头,转而抛出此外问题。
“那么花都...是怎样的都市。”
他们同行的另一个男孩立刻接道:
“除了花什么都没有的都市!”
此话一出,这两男两女皆是笑了起来,那个一直没听见说话的女孩接着问:
“那新城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那里是...”诺昂眼里神光闪闪,“人类和妖怪的战场!”
“吓!”
靠在他身边的少女和提问的女孩都吓了一跳。
“像是雾隐山城那样的?”
“噗~”那个男孩憋笑作声,“诺昂吓唬你们的啦,和雾隐山城完全纷歧样!”
“哥哥,坏!”
“咳,据说全世界的妖怪都往那里聚集了,都市里随处都是怪谈!也随处都是为破解怪谈而奔走的猎魔人!”
“晚上还能看见百鬼夜行的盛况!”
“照旧很吓人啊!”
猎魔人已往反抗妖魔可是用的身体和暴力,那可是将人类世界酿成城邦制的推手。
诺昂想了想说:
“可能妖怪也进化了吧,说不定现在不是消灭获胜,酿成占领地块了。”
这话只有男孩听懂了在嬉笑。
是说已往人类和妖魔是要将对方完全消灭才算获胜,现在开始比拼哪一方占领都市更多了。
“说不定我们也可以做猎魔人呢!”
他们讨论起了从种种渠道获知的,猎魔人与妖怪反抗的消息,怪谈里是怎样的风物,遇到了怪谈该怎么办,向猎魔人协会求助的措施,猎魔人的生活是如何多姿多彩。
神鬼奇绝的黑暗世界何等有趣,好不热闹。
哦,洛涵啊。
他那手背上的印记早早开始烧他的理智了,无心理会别人。
纵然登上了列车也没有消退几多,他始终不明白灼烧痛苦的发生机理。
看来照旧花。
列车从花海上掠过,洛涵的视野避不开它们。
好惆怅啊,已往了多久,有凑够两个小时吗,好短好短。
纵然、纵然烈焰烧灼苦痛缠身,洛涵仍挣扎着转头遥望原野上长出的花束,花海深处的宝物。
只有这个时候,往往只有这个时候洛涵才会猛然觉察一些事。
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到花都来了,花都的一切珍贵景色他已经尽数领略,他甚至还可以带走陪同到不知何时的伤痛。
这路线笔直地发向审判之都。
在车上能够一瞥沿途风物,看看曾经的什么遗迹之类的。
当一百七十米高的最高修建泛起在洛涵眼前,他已回到了新城。
自出发至此,历时95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