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夜,伯爵消失了,去做另外的事。
乌鸦先知飞入正厅告诉洛涵,宴会结束了,订律璧上留下了诸多不行做之事。
洛涵不在乎,只要它们足够自觉,写上了那最要害的一条就行。
不得杀人。
“告诉它们,夜游宴的前厅会一直开放,那什么订律璧也可以随时增添修改。”
说是这么说。
但那些妖怪仍只能在逢魔之时登上来,它们不来不行。
谁知道,你不在场的时候又有谁留了条什么弱智划定。
之后洛涵就回地上睡觉去了。
等到洛涵清醒,已不知是什么时候。
他摸摸口袋,玄色愚者还在,但是处刑人副牌已经被伯爵拿回去强化了。
上一次强化,它变得能够感知四周的行为契约。
不得不说,没派上什么用。
这次要被外派到花都执行任务,不知道会增加什么功效。
起床时隔邻房间传来响动,洛涵不去看也知道源头。
家庭电话预计是被班主任打爆了。
“登上夜游宴这么久以来,才第一次旷课而已,很了不起好吧!”
放学后经营“老实黑板”。
放学后全城巡逻。
光是想想都脑溢血,而洛涵坚持了一个多月。
反而是没什么事要做的时候,洛涵选择了旷课。
伯爵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处刑那些越界的受邀请者,恐怕是交还不了。
或许是想让他一直事情下去,只是今天要出勤吗的区别。
处刑人副牌被暂时拿回去了,除非洛涵想去经营“老实黑板”,否则今天确实无事。
“呼呼-”
“噗噗-”
乌鸦先知拍打翅膀的声音有何等醒耳。
“判官大人。”
“你啊,有什么事吗?”
洛涵问这话几多带点情绪,兴奋的情绪,因为思来想去半天,除了发霉洛涵没有去处。
乌鸦先知总是不让人失望,有它的地方就有话题。
“建设猎魔人协会分部的人,已经抵达这座都市。”
其中那个名词实在太陌生了。
洛涵好半会儿才想起是什么。
猎魔人,专门破除怪谈的人,说起来“怪谈”这个词也淡出洛涵的视野了。
这个协会是对位夜游宴的存在,谁先建设倒是难说。
“怎么了,你又看见死亡了?”
“呃,是的。”
虽然这是事实,但被别人抢先说出来总让鸟尴尬。
“请允许我向您介绍猎魔人协会,已往我常和它打交道。”
洛涵也才知道乌鸦先知原来不是本土妖怪。
“首先要说明的是,现今存于世上的猎魔人,全都是从特定的退魔家族中走出的,如果您见到了流落在外的魔人,总能找到他的亲族。”
“这涉及到部门历史,您感兴趣的话,我就说下去吧。”乌鸦先知见洛涵露出求知的眼神,接着道:“在最初,我等都还未降生时,从不见之世到来了数尊魔王,从它们身上流落下的魔力块化成了最初的妖魔,彼时人类不行抵御这些最初的妖魔,在那无意识的捕食之下退缩成为城池的模样,人类之中的谁缔造了一种惊世的工具,称之为--”
【黑剃王】
“那工具可以从强大妖魔的身体里剥离血脉,并与人类融合,缔造出越发强大的人类,您猜到了,那就是猎魔人,他们身体里属于妖魔的一部门越是使用就越活跃,会逐渐向原体转化,如此强大的血脉您也猜到了来自哪里。”
“魔王?”
“是的,仅有魔王的血脉能够支撑一个猎魔人家族,这也是退魔家族有数而且容易辨认亲族的原因,只需要看您就能判断对方的血脉来自哪位魔王。”
我分辨不了啊,洛涵心说。
他没见过魔王。
“很可惜的是,那种工具的制造要领厥后被扑灭了。也不能这么说,魔王们因为魔力得不到增补,相继死去,那工具也没有用处了,失去了魔王后妖魔们自然也退缩了,这之后就是如今的局面。”
“稍等。”
洛涵提出了疑问。
“你是说猎魔人没能资助人类战胜妖魔,魔王是自己死掉的?”
几多有点可笑。
“猎魔人资助人类渡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乌鸦先知只说这么多。
“协会是各家族联合在一起的产物,最初只是服务猎魔人的组织,但厥后的变化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协会挖掘出了猎魔人的潜力,培养出更强大的存在,吸引更多家族成员,最后凌驾在家族这个结构之上。”
“现今的猎魔人协会仍然为猎魔人提供服务,但它更是培育机构。”
说到这里,或许乌鸦先知都已经忘了自己是要来干嘛的了。
它知道许多,倾吐欲旺盛。
“我等生来这世上无比孤苦,妖怪之间也分族类,只有血脉将我等联系在一起,同属一位魔王的血脉在晤面时自会相互呼应,雾隐山城中的雾隐山家族是传承自红龙的伟大血脉,他们放言不会与龙属族类为敌。”
“我以为你会说什么‘人类窃取了伟大血脉’什么的。”
“我等与猎魔人,都是魔王身下的猥贱侍从。也因此,猎魔人族群在人类世界的处境困难,我并非为他们哭泣,如今能够支撑家族规模的族群都非易于之辈。”
这之后。
乌鸦先知立在阳台的栏杆上,鸟喙张合不停。
喋喋不休地呱唧呱唧了很久很久。
讲的内容大部门都是历史,另有一部门是猎魔人族群漫衍以及现状。
洛涵是很感兴趣啦。
他刚开始站在阳台上听,过了一会儿有点累了就倚靠在栏杆上,如此连续了一段时间后洛涵接了杯水躺在凉椅上听,稍稍打了个瞌睡又被鸟叫惊醒。
洛涵,他本能地听乌鸦先知在说什么,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其实可以打断对方讲话?
“不如我们来谈谈已经到了这都市的猎魔人协会分部人员如何?”
这样的话在洛涵嘴边打转了好频频。
许久之后重新回到学校上课的洛涵一定会追念起乌鸦先知在他阳台上呱呱授课而他自己坐在旁边犯困的上午。
“我难道不是在旷课吗?”